薛郎也清楚,自己打开机关盒,如果真的可以找到宝藏的位置,那,他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探宝,不是三天两天可以完成的,所以,就算着急回去,也只能是等手边的事情全部落实。
梅园的购买,金陵官方只是知道要盖博物馆,其实,具体的就没详谈。现在整体设计方案出来了,那,就必须跟这里的相关部门进行沟通。虽然有顺房地产摆平一些相关事情,但,他的出面,某种程度上要比顺走大家熟悉的套路来的稳妥快捷。
毕竟他是投资人,而且项目是公益项目。
加上那里规划设计就是一个高档的商业区,对于金陵来说,经济的推动不是小助力。所以,他也必须露个面了。
左伯阳说的对,这事也不是遮着藏着的,所以,自己要留下,机关盒暂时放一边,也跑不了。
决定留下后,薛郎就一直呆在码头,看护卸船。
将近三万的箱子,体积虽然一半还多都是一米见方,但一车也拉不了几十箱,毕竟不可能用大半挂运输。
一波十台车一起走,一共三十台车,就算跟交通部门打招呼了,避开高峰时段,他们也是足足忙活了一天,临近傍晚才全部运完。
在柳败城随最后一车离开码头的一刻,薛郎扭头问道:“助理,你觉得今晚请我捐黄金的大佬吃饭如何?”
左伯阳长飘动,轻松的说道:“薛总,我认为今天不适合,大家都累一天了,要是明天,等那些橡木箱子打开,再请他看看那里的收藏,效果是不是更好?”
薛郎露出了笑意。
左伯阳还真有当狗头军师的潜质。
让金腾明天亲自到场观看那些意外得到的海外珍品,的确能让他相信自己担风险是值得的。再看看那些房间里的藏品,也能让他彻底踏实。
一个是知道自己的博物馆不会弄得规模小了,一个是让他看到未来博物馆的底蕴,从而也彻底放心,自己是在做博物馆,而不是中饱私囊。
最关键的是要秀一秀肌肉,让金腾知道弄到这些藏品,要有多大的财力跟能力,虽然大多不是自己弄的,可现在自己说了算不是?
他点了点头,同意了左伯阳的建议,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是金腾接的,一通,金腾就说道:“都忙活完了?”
薛郎笑了,知道他应该是等自己的电话,遂说道:“金大哥,明天有时间没有?”
“怎么?请我吃饭?”
“是啊,请你搓一顿,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薛郎说的很轻松。
“你小子现在肥啊,不好好宰你一顿都对不起自己,说吧,去什么地方吃。”
薛郎听出了金腾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遂笑道:“其实吃饭只是捎带,你不想看看那些欧洲的珍品?”
“算你小子懂事,说吧,去什么地方。”
薛郎沉稳的说道:“明天八点在梅园南门我等你。”
“好。”
金腾也没啰嗦,利索的挂了电话。
薛郎也没时间闲聊,收起电话走向了留给他的一辆牧马人,径直坐进了副驾。
左伯阳很自然的拉开主架车门,上车启动丝毫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薛郎赶到梅园的时候,梅园还在紧张卸车。
韩军带着三十人这会已经累坏了,他们就不是干体力活的,卸车没参与,都在那房子的台阶上休息,等结束好去吃晚饭。
他们不认为这里有什么值得震惊的东西,他们打包的那些珍品被放倒这里,他们真有点担心。
这里空旷的一溜溜一模一样的平房,存放如此贵重的物品,还是数量庞大的贵重物品,让他们如何不担心?
虽然不知道那些橡木箱子里装的什么,但他们打包的那些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就连瓷器也都清一色官窑精品,更有很多都是孤品。
韩军之所以没有走,就是想问问薛郎怎么就这么随意把这些堆进普通平房里,太随便了。
薛郎赶到的时候,看到一溜人坐在那里,柳败城却不在,遂走了过去。
韩军一看薛郎来了,立刻站起来走到跟前说道:“薛总,这些就放在这里?安保措施也太简陋……”
薛郎笑了笑安慰道:“韩馆长,这里很安全,别担心。”
“可……”
韩军怎么可能不担心?虽然不是他的,但那是华夏的瑰宝,连个巡逻的人影都见不到,万一有个闪失,那岂不是罪人了?
可他刚要力争,薛郎挥手打断了他说道:“韩馆长,松江那边都整理完了,就等着装车就行了,你们暂时要在这呆几个月,走吧,我带你熟悉下环境。”
韩军看老板如此淡定,心里虽然着急,可也不能越俎代庖不是?也只好先暂时压下心里的想法,跟着薛郎走向不远处卸那些橡木箱子的房子。
薛郎边走边回手接过左伯阳递来的一个一尺多长的撬棍,迈步进了还没关上的房门,打开灯,走到一个落地的箱子跟前,在韩军迷糊的注视下,三下两下就撬开了。
韩军和左伯阳站着没动,薛郎掀开箱盖,将撬棍放在地上,把上面一层的填充物扒拉开,在金光冒出的一刻,带上手套,拿出一个精美的水滴形金瓶。
金瓶一拿出来,韩军目光陡然一凝,快带上手套就凑了过来,还没靠近,就激动的说道:“水滴盐瓶,这里怎么会有欧洲的精粹?”
薛郎看了看手里一尺多高的金瓶,凭借分量判断,这个瓶子不是银器镀金,而是地道的金器。
上面镶嵌着祖母绿,绿松石,红宝石,还有珍珠,相当的精美漂亮,更难得的是华贵。
他看着有点急不可耐的韩军,笑了笑,伸手递给了他。
韩军小心翼翼的捧着,翻来覆去的看着,嘴里念念有词:“真是漂亮,确认年代是古董的话,这个盐瓶将是无价之宝。”
薛郎没管他,看了看箱子里,伸手扒拉了下,漏出了一个精美的黄金盘子,盘子的边上除了有精美的花纹,还镶嵌着璀璨的钻石。
好东西……
薛郎一样样的把东西都拿了出来,看着金光灿灿的,一阵感叹。
这里,全是金器,造型精美不说,含金量也都不低,大多的金器都不是单纯的黄,而是有点红,或者说紫,正是含量足的表现。
看看箱子里没啥了,薛郎扫了眼地上十来件的大小金器,看了眼已经忘了他的存在,一件件的小心观看那些金器的韩军,薛郎示意左伯阳将旁边的箱子拿下来。
左伯阳轻松的将落了两个高的箱子拿下,放在了地上。
薛郎拿起撬棍就撬开了箱子。
箱子一打开,一样有填充物,还着霉味,显然多少有点受潮。
不过薛郎一把拉开,里面却不是金器,而是金币。
金币被细小的木质方格分开,一个格子里看样子有十几枚的样子,但大小并不完全一样,颜色和露出的金币边缘的纹饰也不相同,似乎不是一个规格,甚至不是一个时期的。
他刚看清是金币,韩军就趴到了箱子跟前,都没拿起就惊道:“薛总,这是古金币!是古币!!”
不等薛郎转过弯,韩军手颤抖着拿起一枚金币仔细的看着,嘴里说道:“这居然是消失的受诅咒金币……”
“受诅咒金币?”
薛郎诧异的问了句。
韩军似乎并没听见,一边观察着金币,一边自言自语道:“阿兹特克金币,这是已经失传的金币……价值无法估量……”
阿兹特克金币?
薛郎眉头皱了下,看着韩军手里的那枚带着骷髅头的金币,他想起了曾经见到过这种图谱。
这种金币的由来是1519年,西班牙殖民者埃尔南·科尔特斯利用印第安人内部矛盾,进攻阿兹特克国,蒙特苏马二世在入侵者面前动摇不定,最后成为西班牙殖民者的傀儡。
阿兹特克金币是阿兹特克人为免受屠杀,用来贿赂西班牙殖民者赫尔南多·科斯特的礼物。科斯特收了礼物却违背诺言,贪得无厌地破坏阿兹特克文明,于是金币受到了诅咒,任何取走金币的人,都将受到永世的惩罚。
而这几百年来,这种金币不是被融了,就是战火损毁,据说已经消失不见,当时他也是偶然看到,但对那造型独特的画面记忆深刻,加上一部很不错的海盗电影中就曾经提到,才没有遗忘。
不会是真的吧……
薛郎拿起一枚相同的金币仔细观看,没等韩军回过神来,他已经确认,这就是跟看过的图册上的金币一模一样的东西。
有十几枚呢……
薛郎着实震动了下。
这一枚金币本身价值没有多少,但稀有的程度,造型精美独特的艺术价值,一枚过千万恐怕是正常,没准因诅咒的传说还会更值钱也说不定呢。
再看箱子里,箱子里的金币材质颜色各异,甚至有的连八成纯度都达不到,略有点青,但薛郎知道,这个箱子里的东西怕价值连城了。
古金币,19世纪的稀有金币都价值百万米金开外,这里面要是都是更久远的,那价值已经难以估量,虽然不懂文物,但物以稀为贵,这点他还懂。
他不用打开下一层也知道,这箱子里绝对不会装金法郎这些曾经流通的金币,因为那些比黄金的价值高不多少,流通货币,一枚标注五十法郎的金币估计也就大几千块。
看来那帮家伙也不全是白痴,不是什么金子都融城金砖……
薛郎放下金币,没管已经有点迷乱的韩军,更不在意什么受诅咒。他还担心诅咒吗?别说不是用来花,就算真卖掉,他也不在意什么诅咒,还能让他再回到牺牲前不成?
放下金币,看了眼依旧淡定的左伯阳,抄起撬棍打开了另一个箱子。
箱子一打开,同样的填充物,同样淡淡的霉味,扒拉开,一个巨大的金饼出现在视线里。
这玩意怎么没融了……
薛郎稳稳的拿起那个有着图案的金饼,估计重量一百斤开外了。
他刚刚拿起,还在看金币的韩军却突然放下金币,用扑过来的方式一下捧住了金饼,生怕薛郎摔坏了一样,跟着惊呼道:“真是印加的太阳神!!”
薛郎吓了一跳,要不是没感觉到韩军有攻击意图,都差点来一脚了。听到惊呼,看了眼手里的金饼,摇了摇头。
这韩军平时很沉稳的,今天这是真有点失态了。
看到韩军的激动样子,薛郎小心的将金饼放回了箱子里,在韩军不断小心中,稳妥的放下。
看了眼已经痴狂的韩军,薛郎撇了撇嘴,知道今晚他们怕是没办法睡觉了,不打开这些箱子就让韩军离去,还不跟自己拼命?
他哪里知道,这些东西要真的都是文物,那其价值已经难以估量。几百年了,能存下来的微乎其微,都应该是绝品。
薛郎到不是大条,他真的不懂古玩,而且对钱就没个概念,自然理解不了这专家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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