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杀刘琉,整个事件在短短两天时间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林峰会被处死,就算不被处死,崆阳宗和神鹤门也掰了。
可神鹤门随后而来的一个告示,却让整个事件反转。
告示称,本门弟子刘琉,在外为非作歹,逼良为娼,罔顾人命,死有余辜。其父刘波,包庇纵容,降至为副执事,罚俸三年。
至于林峰,竟然就不了了之了。
虽然大部分人都心有疑虑,却也只能闷在心里。
这里是联宗驻地,是神鹤门的地盘,水深王八多。就算是扫地的阿伯,也有可能是隐世高手,背后有复杂关系网。
刘波这一次生生的被憋出内伤,吐血三升。
……
一个浅坑,孤零零躺在城外山坡上。
这是伍思德等人为小花儿打造的最终归宿,现在他们一起站在这里,送小花儿最后一程。
你一锨、我一锹,泥沙一点点覆盖小而薄的棺材。
她与这个世界最后一点关联,彻底消失了。那张天真善良的笑脸,却也深深印刻在大家心里。
郑雅萱哭的眼睛都肿了,嗓子也哑了,她怀里抱着那只小狗儿,那是他们送给小花儿的礼物。
刘贝买了一整轱辘的糖葫芦,将其放在墓前。而林峰,则永远留下那半只染血的糖葫芦。
冰冷的灵力冻结了它,再也不会发生改变。
他站在最前面,一言不发。伍思德、刘贝看着他的背影,充满忧虑。
“小师弟性情大变啦,我感觉得到。”伍思德担忧地说,“你说,他会不会走火入魔?我可是听师父说过,心魔最可怕。”
“别乱说,小师弟坚强的很,不会的。”刘贝道。
简单的葬礼之后,大家陆续离开,林峰却不愿意。伍思德本欲留下陪他,被刘贝硬拽走了。
“干嘛呀小贝,我怕小师弟出事儿,我要保护他。”伍思德一脸忧虑。
“保你个头,他现在肯定最想静静。”刘贝同情的看着林峰背影。
“静静是谁?”伍思德很认真地问。
“你故意是吧,快走……”刘贝气的翻白眼。
他们争论不休的声音,不断在林峰耳边响起,却飘渺宛若在九天之上。
日落月升,林峰孤单一人坐在山坡上。一个人晃晃悠悠,走上山坡。
“谢谢。”那人哑着嗓子道。
不用抬头,林峰就知道那是谁,不负责任,让小花儿去打酒的残疾叔叔。
他真的很想狠狠给他一拳,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从叔叔的口气里,林峰听到了疲倦与深深的悔恨。
事实上,事发后,叔叔也曾疯了一样去寻找小花儿,还和刘琉另一个手下打了一架,伤痕累累。
他黑乎乎的满是老茧的手,递过来一张赤金票据。那是林峰买下小花儿金属片时,给她的票据。
“她不在了,这还给你。”叔叔道。
林峰木然地摇头:“既然她把你当作亲人,你就留下吧,毕竟我拿来……”
想起那金属片,他心里好生难过。
叔叔怔了怔,叹口气:“是我害死了她,终究害死了她。你为她报仇,便是我谢利的恩人!”
谢利?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是了,早在金阳城,和青牛上人聊天时,上人说过,他这辈子不服天不服地,就服器王谢利。
东部大陆,炼器师之中的王者,谢利若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只可惜,他已经销声匿迹,许久都不闻消息了。
林峰心头被悲伤填满,他也无心纠结此事。
谢利却道:“我谢利虽然没什么本事,却也是个恩怨分明之人。你把那金属片拿来……”
林峰不语,两人在山坡上坐到半夜,谢利坚持要求林峰随他去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很简陋的寮棚,一只砧板,一口泥熔炉。
林峰没有求证,谢利也没有解释。他只是说自己会炼器,想报答林峰。
林峰随手祭出蜂,拿出金属片。
看到蜂,谢利双眼放光。
“这是谁帮你锻造的?好精巧的设计!”他眼眸中精光闪烁。
“我自己设计,一个朋友帮我锻造。”林峰道。
谢利吃惊不已,盯着林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时两人的心情,大半仍旧沉浸在悲伤之中,谢利惊讶一阵,却也没多问。
叮叮咚咚,寮棚内的炉火旺盛了大半宿。过程中,林峰感受到谢利身上散发出浓郁而强大的精神力。
天明时分,被加入新材料的蜂出炉。
这稍微让林峰提振了一点精神,对新的蜂好奇起来。
“你试试看吧。”谢利道,“我如今只剩九指,大不如前,凑合用。”
林峰随手一招,蜂化零为整,聚成一点飞回他掌心。
第一感觉,蜂更轻盈了,还有一个奇怪的感觉,随后得到印证。
嗡!
蜂从一点变成一片黑芒,向半空飞去,随后却诡异消失。下一秒,它却又出现在林峰身边,悄无声息。
“它……”林峰震惊。
谢利松口气,疲倦的神色多了几分慰藉:“果然不出我所料,它具备了穿越空间的能力。可惜,我现在实力大减,不然的话,它穿越的还能更久一点。”
“穿越空间?!”林峰喃喃道。
在九霄神界,强者们穿越时空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不过他还不曾有那样的本领,而在这里,也更是未曾听闻有能穿越空间的存在。
林峰意识到,他手上的蜂,价值连城。
感激的看了一眼谢利,林峰想要补个差价。三十万赤金,得到了这样的宝贝,他这便宜占大了。
谢利坚辞不受:“相逢便是有缘,你和它有缘,和丫头有缘。杀了那帮畜生,你是我的恩人,我报答你还来不及。就像我和它,在盘龙山上捡到的宝贝,对你来说用处巨大,却是我一生中的劫难。”
“唉!”林峰长长的叹口气,“你以后怎么办?”
“你想问我何去何从?呵呵,当初丫头的哥哥把我救了,却因此送了命。丫头也因我送命,我欠他们两兄妹的。”谢利说,“欠债是要还的,我就留在这里了,清明的时候,也好给他们扫扫墓。”
林峰点头,看了他手指一眼,断指扎眼。其丹田也受损,经脉寸断,否则也不会连区区几个狗腿子都应付不了。
他没有问谢利到底发生过什么,也没有主动开口要帮他治疗。事实上谢利的伤,深入骨髓,无法医治。
谢过他之后,林峰踏着晨曦,向神鹤门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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