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摊主所述，花小楼有些疑惑道：“既如此，那牛大福又怎么会沦为乞丐？”
“唉！”
摊主长长叹息了一声：“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
经过摊主的一番解释，花小楼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还真是有些令人痛恨，令人啼笑皆非。
说白了，这也算得上是牛大福咎由自取，也或者说，是一个小人物的悲哀，一个可怜的男人想要维持自己的自尊，结果却被现实击碎。
从而，失去了所有的自尊。
牛大福的媳妇名叫小环，是城外刘家湾的人，自幼便出落得水灵动人，心灵手巧，是附近有名的美人儿。
小环的父亲是个屠夫，与牛老爹有过一些交道。
后来，牛老爹患了重病，自知不久于人世，恰逢小环的父亲闻讯后前来探望，正好小环那天也与父亲一起进城买些东西。
牛老爹看到小环之后，便忍不住替儿子保媒，说是想在临终前，看着儿子成亲。
对于这桩婚事，小环的父亲是比较满意的，因为他认识牛大福，知根知底，而且牛家是城里人，也算是小富之家，女儿嫁过来也算是有个好的归宿。
就这样，在短短的几天内，小环便匆匆嫁了过来。
对于这桩婚事，小环与牛大福倒也没有什么意见，二人见了一次面，彼此间也算满意。
毕竟，小环长得肤白貌美，牛大福长得也过得去，而且家庭条件也相对不错。
婚后几天，牛老爹撒手而去。
按照当地的风俗，这是重孝，儿子儿媳至少要守孝一年，夫妻不得同房。
但是，牛老爹不在乎这样的风俗，他只想儿子赶紧的传宗接代，在临终前千叮万嘱，说不用守孝，让夫妻俩抓紧时间生孩子，否则，他在天之灵也不会安生。
牛大福是个孝子，在风俗和父亲的叮嘱之下，自然选择了父亲所说的话。
安葬了父亲之后，便和小环开始了造人大业。日日夜夜，不辞辛劳。
当然，这与小环本身也有原因，毕竟她长得诱人，嫁到牛家时，还引起了不少人觊觎她的美色。
几个月后，小环的肚子却毫无动静。
牛大福一急之下，悄悄去抓了不少滋补类的药，天天缠着小环，想要让她的肚子赶紧大起来。
正所谓欲速则不达。
无论牛大福如何努力，小环的肚子依然还是没有动静。
头两年，大家都没有在意，还以为牛大福夫妻在守孝。
但三四年过去，小环的肚子依然还是没有动静，这下子，可就引起了一些风言风语。
其实，这其中不乏一些嫉妒的人。
男人也有，女人也有。女人是嫉妒小环长得漂亮，哪怕是穿着粗布衫，也能掩盖她们的风头。
男人则是嫉妒牛大福，能娶到这么一个漂亮，诱人的媳妇。
虽然小环肚子没有动静，但在牛大福几年的滋润下，长得越发动人，面若桃花，身段也变得有些丰腴起来，更是充满了一种成熟的风情。
举手投足，都能引得一帮雄性牲口心动不已。
街坊邻居的风言风语，让牛大福与小环很是不安，特别是牛大福，三代单传，几年过去媳妇的肚子都没有动静，这让他感觉很丢脸。
而小环也在担心。
那个时候，女子生不出孩子，别人一般都会嘲笑女人，说是一只不会下鸡的母鸡，很少有人会去指责男人。
除非那个男人真不行。
但现在的情况，牛大福很卖力，除了小环特殊的那几天，几乎就没有停过，有时候甚至一晚上要索要两三次。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或许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但问题是，肚子没有动静，小环便开始担心，说不定哪天牛大福就不要自己了，或者是去娶一房小妾。
夫妻俩终于开始面对这个问题，私下里试了不少土办法，甚至还悄悄去了外地，找一个颇有名气的郎中抓药。
最终，还是不行。
无奈之下，小环为了牛家不断香火，含泪提出让牛大福找一个女人生孩子。
但这其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牛家虽是小富，但也只是普通人家，纳妾只能招人笑话，而且说不定还会吃官司。
因为在那个年代，纳妾虽然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也不是谁都可以纳妾的，必须是大户之家。
你一个市井小民纳妾，如果没人盯你倒也罢了，如果有人跟你较真，说不定就要吃官司。
所以牛大福不敢去冒这个险。
最终，小环想了一个主意。她有一个表姐，比她大三岁，丈夫已经死几年了，现在表姐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得十分艰难。
虽然她的表姐长得不差，如果是单身的话，再嫁完全没有问题，但拖着两个孩子，有谁愿意娶啊？
所以，小环便与牛大福商量，说是她去找表姐，让表姐跟牛大福悄悄生一个孩子……
一开始，牛大福不同意，说他拉不下这个脸。而且，跟她表姐生孩子，别人会怎么看？
这既毁了小环的名声，也会毁了她的表姐。
但小环说，只要想一个好主意，别人不会知道的，到时她可以假装怀孕，比如在肚子里垫枕头之类。
而表姐那里，可以假装说回娘家，实际上却躲起来，悄悄把孩子生下来……
牛大福左思右想，虽然感觉这个办法有些荒唐，但他又舍不得休了小环，也不能断了牛家香火，最终同意了。
于是小环就去找表姐，说了自己的想法。
起初，表姐坚决不同意，说这事要传出去，她的名节岂不是全毁？
小环说，只要安排妥当，别人不会知道的。重要的是，她可以资助表姐的生活，给表姐一笔丰厚的报酬。而且以后，表姐替牛大福生了孩子，牛大福会不管她的生活吗？
这么一说，表姐动心了。
毕竟她苦不要紧，但两个孩子也跟着受苦，她于心不忍。
再说了，小环不是外人，是她的亲表妹……就这样，表姐心情复杂地同意下来。
接下来，小环便在城里一个偏僻的小巷里租了一个小院，将表姐和两个孩子接来。
一到晚上，牛大福就悄悄过去找小环的表姐，天不亮就返回。
这事做的背秘，倒也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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