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最终决定,撇开所有的大臣,自己派兵暗中行动。毛文龙如今已严重威胁到大明天朝的安危,崇祯必须在他还未崛起的时候除掉。
而崇祯自己单独能用的兵马不多,除了神机营之外,便只剩下大内侍卫以及锦衣卫还有已经名存实亡的东西两厂。神机营要拱卫京师,必然是无法派出去。
那么就只剩锦衣卫以及东西两厂,这三个势力都没有能力对毛文龙进行光明正大的打击,唯有在暗中下手,对毛文龙进行刺杀。
当晚,崇祯下定决心之后,便在御书房秘密召见锦衣卫指挥使。而东厂以及西厂如今已由吴承恩监管,这两厂如今已是名存实亡。
犹如一个空衙门,当差的都是一些新人,也都是些菜鸟,根本就谈不上可以前去刺杀毛文龙。可为了给崇祯解忧,吴承恩不惜代价,从天牢里提出了等待被处死的六大当头。
这六人绝对是先前魏党的骨干,也是两厂里面的风云人物,绝对是心狠手辣之辈。
崇祯先是接见了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此人是一个中年,前身是大内的侍卫长。前任锦衣卫指挥使死在阿斗的箭下之后,崇祯便提拔他上任。
“锦衣卫指挥使,都小天参见皇上。”都小天一声飞鱼服,腰间别着绣春刀,跪倒在崇祯的龙案前。
“平身。”
崇祯冷眼看着都小天,沉默了片刻才言道:“朕有一事托付于你。”
都小天不敢怠慢,立刻抱拳言道:“皇上请讲。”
崇祯冷漠的言道:“锦衣卫是朕手中的利剑,指哪打哪,群臣也颇为顾忌。但现在朝臣对你们颇为顾忌,也从未给你们好脸色。最近更是被逼得锦衣卫名存实亡。”
都小天脸色微变,崇祯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感觉到这次要办的事情不简单。
果然,崇祯很快便继续言道:“锦衣卫能否再次风光崛起,便要看你此次的表现。只要你能够完成此次朕交给你的任务,朕可以向你保证,在日后会全力扶持你们。”
都小天微微一惊,与此同时他也小小的激动起来。要知道自他被提拨为锦衣卫指挥使以后,便被朝臣排挤,以前当侍卫长的时候,群臣是百般拉拢。
前后两者的待遇,岂是三言两语可道尽得了。都小天本来以为这就是自己到老的结果,而现在,显然机会来了,锦衣卫崛起他的好日子还会远吗?
“请皇上明言,都小天就算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伴君如伴虎,与其最后被冷藏还不如舍命拼一把。
崇祯很是满意,他点点头说:“朕要你刺杀一人,此人在叶县,名叫毛文龙。”
都小天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毛文龙他是听说过的,而且最近也为崇祯打探了不少关于他的事情。所以,都小天还是对毛文龙比较了解的。
他感觉到此次的任务的确很难,可都小天却愿意去挑战,成败在此一举,是一辈子窝囊的活下去,还是拼一把,成功了以后便是风风光光。
显然,都小天没有任何的犹豫,他选择了后者:“遵命!”
崇祯满意的点头,然后从龙案上抓起一块玉佩,扔给都小天,冷言道:“见玉佩如见朕,在外面行事小心点。这东西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能轻易动用。”
都小天麻利的伸手接住飞来的玉佩,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都小天当即便是一喜,紧紧的拽住玉佩,他跪倒下去,信誓旦旦的保证:“属下定不负皇上的托付。”
崇祯挥挥手,言道:“去吧,现在就去准备,最好今晚就能够出发。朕在京师等你的好消息。”
“属下告退。”都小天重重的磕了个响头,然后才快速的离去。
都小天刚一离开,在外面等候片刻的吴承恩便快步走了进来,躬身向崇祯禀道:“皇上,人已经带到,就在殿外候着。”
崇祯当即冷言道:“让他们进来。”
“是!”吴承恩回应一声,抬头对外面高喊:“进来。”
声落,六个汉子依照顺序走了进来,然后逐一跪倒在龙案前。
御书房的大门合上,屋内顿时陷入诡异的宁静当中,只听得几人微微的呼吸声。
崇祯在打量六人,而后者也在打量着崇祯。双方都没有开口,身为将死之人,这六大当家已经对崇祯没有丝毫的顾忌,更没有半点敬畏之心。
毕竟都知道自己随时都会死,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一个要杀自己的人吗?
许久后,崇祯突然开口:“你们都是罪孽深重,本应当立即处死!”
六人当中的一当家,冷笑道:“要杀要剐随便,自古成王败寇,我们输了搭上小命便是。”
“大胆!”吴承恩当即便是一声冷喝。
崇祯却丝毫不在意一当家的无礼,他挥手让吴承恩冷静下来,然后才冷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就是东厂的大当家对吧。”
一当家皱了皱眉,然后光明磊落的说:“正是本人。”
“很好!”
崇祯突然笑了起来,接着道:“近一年的牢狱居然还没把你们的血性磨灭,的确有过人之处。你们本应该被处死,可朕想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能够完成,那么你们以后不仅不用死,还可以重回东西两厂,当回你们的厂公,重振东西两厂的雄风。”
六人当即大惊,互相对视交换眼神后,依旧是一当家开口言道:“此话当真。”
崇祯呵呵轻笑,端起龙案上的茶水轻缀一口后才言道:“君无戏言!”
一当家随即追问:“要我们办何事?”
崇祯冷下脸来,阴声言道:“杀人,杀一个叫做毛文龙的人。”
一当家突然松了口气,变得轻松起来:“杀人是我们的老本行,我们可以答应。但事成之后,我们不稀罕东厂还是西厂,只希望皇上能够还我们自由,不再计较我们六人先前的任何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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