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公里之内的情况,都显现在高顺的地图上,只要代表蛮夷的红点不大规模的移动,他便不去管他们。
寒冷的冬季,对那些蛮夷是个严峻的考验,若是开春来战,他将占据巨大的优势;他相信,冬季过后,正是蛮夷战马最瘦弱的时候。
匈奴人、鲜卑人和大月氏人终于明白了汉人的狡猾不是他们能比的,汉人能熟练、快速的建设城池,这对他们来说却非常困难;有城池的保护,条件相对交好;而他们现在人口众多,地冻天寒,物资贫乏,仅仅每日消耗的草料就是天文数字,来年春天,人疲马瘦,何以与汉人决战?
体弱多病者以及年老和年幼者大量去世,还有大量的牲畜冻死,令联军士气低迷。
马贵问道:“陛下,您想动用多少官兵?”
“根据形势需要,毕其功于一役,力求全歼。”
马贵不由感慨道:“根据丁零人提供的情报,这鲜卑人繁殖的也太快了,咱们连续扫荡草原几次,这才几十年啊,拓跋部落已如此强大,发展的也太快了。”
高顺笑道:“哈哈,打击草原蛮夷,是一个长期的艰巨的任务,任何时候都不能懈怠,否则他们很快便死灰复燃,后果严重。”
“那坚昆人和丁零人呢,陛下准备如何应对?若是留下他们,他们也会迅速发展,必成我们的大敌。还有乌孙人,若是他们填补匈奴人的空白,对咱们也非常不利。”
高顺道:“现在南部大开发,不用多久就开发完了,我准备参考李文德的办法,丁零人和坚昆人就是我们圈养的后备奴隶,要求他们每年上贡美女和青壮,避免他们人口膨胀过快。”这是此前执行过的政策。
高顺感觉,白人混血美女也非常好看,还是留下一点人种为好,不能全部将他们灭绝。
时间过的很快,来年四月,西伯利亚大平原才迎来春天的气息。
匈奴人和鲜卑人已等的不耐烦了,立即集结军队,发起对汉军的攻击。
几十万蛮夷,将汉人所建的小城围的水泄不通。他们要求坚昆人和丁零人派兵参战,被拒绝了,不过大战来临,他们暂时顾不上对付他们,准备战后再处理他们。
惨烈的攻城战开始了。
他们认为,城内仅有一到两万人,必能迅速将他们消灭。
高顺在每侧城墙上都安排了一千强弩兵,五百床弩兵,两千高级步兵,再多的人,城墙上也施展不开;数量与蛮夷的估计相差不大。
马贵等人各率领二十位高级武将轮流值班、巡逻;他希望先在攻城战中消耗一部分蛮夷官兵;每侧城墙由两人负责,分为黑夜和白天两班。
匈奴人和鲜卑人在长时间的与汉人作战中,准备学习到了很多攻城技巧,对于攻城已非常熟悉。
他们制作了大量的梯子、井阑车、撞车等攻城器械。
由于是冻土地带,没有挖掘护城河,方便了蛮夷的进攻。
守城汉军射出火箭,引燃井阑车。
蛮夷又在井阑车外覆以生牛皮。
汉军又用床弩发射巨型箭簇,将其击毁。
城小,每侧两万蛮夷一起进攻,显得密密麻麻的,杀戮不尽,一波未完,又来一波,令人头皮发麻。
蛮夷已不顾伤亡,发疯的进攻;鲜卑、匈奴和大月氏人各负责攻一面城墙。
只有南侧城墙有城门,这里由匈奴人主攻;其它三侧城墙没有城门,但是设有马面,佯攻牵制的鲜卑人和大月氏人负责东西两面城墙,他们也是伤亡惨重。
大圆滚木、巨石、热水、热油等不断从城头倾泻而下,粘之则伤,碰之则死。马贵等人则在城头巡逻,哪里有危险,他们便出现在哪里。
呐喊声、呻吟声、求助声,充斥城下。
有时还用火把引燃泼下的热油,加上此前的滚木和蛮夷的木梯,城下陷入一片火海,未及时后退的蛮夷,被烧成灰烬。
蛮夷交替休息,轮流上场,一波波的攻势,日夜不停,非常凶猛,他们知道,若是不尽快消灭这些汉人,则他们的部落无法放牧,将有大量的部民和牲畜丧命汉人之手。
为了整个草原游牧部落,为了他们的部民能继续在草原上繁衍,只要消灭了这些汉人,解除了威胁,伤亡多少人都是值得的。
每有一名汉兵跌落城下,都能引起阵阵欢呼,他们感觉,那怕十名士兵拼死一名汉军也是值得的。
看着大量同伴伤亡,蛮夷的血性也被刺激的更加高涨,绝大多数人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包括那些大月氏人也发疯攻城,他们被从西凉国驱逐,后被北凉国驱逐,转移千里,汉人依然不放过他们,而他们的子民却从几百万人逐渐降低到几十万人,汉人欺人太甚,他们已无去处,忍无可忍,唯有拼死一战。
鲜卑大王拓跋力微雄才大略,其子更是人杰,他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而希望就是南下,他们早就听使者介绍,南部气候温暖,有面积更大、水草更肥美的牧场,他们皆想占据,且他们更想恢复鲜卑当日的荣光。
他们甚至计划,战后,趁机击毙匈奴人,把匈奴人融合进他们的部落,壮大他们的实力,否则,匈奴人早晚还是他们在草原上最大的威胁。
只需击败匈奴人,他们便能降服坚昆人、大月氏人和丁零人,他们便是草原上的霸主。
现在匈奴人实力最强,正好借汉人之手消耗匈奴人的实力。
所以鲜卑人虽然打的激烈,死伤惨重,但是那都是他们收编的其它部落的官兵,他们本部人马作为督战,没有参战,保存了实力。
匈奴人和鲜卑人当初是何等的强盛,皆被汉人打的快要灭族了,相同的经历,让他们的联合更加紧密,他们甚至商讨了战后的地盘划分,准备一东一西,共同劫掠汉人边疆。
现在他们人口少,战后的地盘巨大,暂时不会为争地盘而闹矛盾。
高顺每天补充伤亡的守城官兵,保持人员不变,每天的战斗都很惨烈,城池随时都有被攻克的可能,但是每天都能坚持下来,这既给了蛮夷攻城的信心,又让他们纳闷不解。
连续攻城十天,蛮夷伤亡近十万人,已达到他们所承受的极限,他们的官兵也疲惫不堪,达到了身体极限。
马贵建议道:“陛下,蛮夷人困马乏,正是我们出击的最佳时机。”
高顺想了一下,感觉蛮夷消耗的差不多了,若是他们继续攻城的话,必会有疑心,于是决定道:“好,明天派人给他们送战书,咱们后天出城与他们决一死战。”此时,那些守城的步兵也早已达到体能极限,而高顺暂时又不想放出更多的步兵,便同意了马贵的建议。
马贵笑道:“哈哈,蛮夷擅长骑战,不擅长攻城战,这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情,必会高兴的接受我们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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