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事务所办公室的是王枫和冯宇安，仔细把别墅门口的牌子看了两三遍。最后确认了两件事，第一这个事务所的名字的确叫“女神之声”，第二，这个地方他们没有来错。
站在事务所门口，王枫有点不大敢信的口气说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冒充的？”
昨天他接到电话，听到G社之后就下意识的答应了今天过来见面，都没有仔细想。但是仔细想想，也有可能是假冒G社的人啊。
冯宇安又看了一眼别墅门口的牌子：“不至于吧……咱们有什么值得人家这么狠心骗的？”
王枫觉得有道理。
“先进去确认下。”冯宇安道。
“好。”王枫点头。
“你去敲门。”冯宇安道。
“好。”王枫点头。
“……你去敲门啊。”
“好。”王枫点头。
冯宇安崩溃了：“你光说好有什么用，你去敲门啊。”
王枫道：“……你说G社真的会找咱们合作？”
“……”冯宇安绝望了。
他突然明白，王枫这家伙根本是不敢上前去敲门。
“算了，我去。”冯宇安干脆地走上前，手刚抬起来要放下去的时候，还是缩了回来：“你是老大，你去。”
“我什么时候是老大了？”
“上次抽签的时候。”
“那为什么上次去东京是你去？”
“因为那次抽签我赢了。”
“……”
“所以该你去。”
“我……”
王枫还想反驳，别墅的们突然被推开，于小姐站在洞开的大门前看着两个人吼道：“你们两个怎么那么麻烦！还没完没了了是吧？真腻歪。进来！”
王枫、冯宇安：“……”
……
在别墅二楼的会议室坐下以后，王枫和冯宇安心里也镇定了不少，不管怎么说，反正他们也没什么钱——他们连坐地铁都是刷的公交卡，就没带什么现金。就算真是骗子，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对面坐着于小姐、柯海、以及来给他们俩撑场子的郝平和宫川小姐。
王枫看了一下对面的阵容，试探着问道：“你们真是G社啊？”
柯海笑着拿出早准备好的东西——一个游戏包装盒，然后对冯宇安道：“咱们应该见过，在东京的同人祭上。”
冯宇安看着面前这款印着他们那个游戏公司出品的第一款独立游戏的盒子，这款游戏当时在日本连日语版都没有，总共就没卖出去几份。
——事实上，总共也没有卖出去多少份。
现在听柯海这么一提，马上就想起来了。
“是你！”冯宇安想起柯海，激动地站了起来：“原来你是G社的？”
“我不是。”柯海笑道，“其实我是Shaft的，《夏目友人帐》我有参与制作。”
于仙雨在一旁侧目，柯海这是跟着郝平学坏了。看到郝平用G社吓唬了对面，这次更是直接拿自己制作过《夏目友人帐》这个事情出来说事儿。
这就是先给自己镀一层金身啊。
你看现在，王枫和冯宇安的眼里，柯海差不多就有点儿自带光环的效果了。
柯海呵呵笑道：“这下你们相信我们不是骗子了吧。”
“信了，信了。”冯宇安连道。
于小姐看着这一幕颇不是个滋味，怎么自己出面就怀疑？难道自己长得很像骗子吗？
王枫在一边很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其实我们不是不信任你们，实在是吧……这个事务所的名字挺囧的。谁能想到G社的名字翻译过来叫‘女神之声’会这么中二呢。”
早就想换个名字的郝平拿眼睛瞟宫川小姐。
宫川小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今天她是来给柯海和于小姐撑场子的，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正在这时，会议室的门推开了，黄正走了进来，“抱歉，有些事情耽搁了，来晚了。”
“黄正！”如果说柯海、郝平和宫川小姐是幕后的人，王枫和冯宇安不认识的话，那黄正这个最近新晋的人气配音演员他们一眼就认出来了，脱口而出直接叫了黄正的名字，反应过来之后，才忙笑道：“呃……黄老师，你好。”
“叫我黄正也没问题。”黄正笑着跟他们握了个手。
王枫忙道：“原来黄老师说G社的配音演员，难怪难怪……我之前也看了《声临其境》，你的表演太好了！”
“谢谢。”黄正笑着应了一声。
柯海发现坐在自己旁边的于仙雨桌子下面的手在微微的发抖，甚至有虚握成拳的态势。只见于小姐微笑着看着对面的王枫和冯宇安：“哦？原来两位看过《声临其境》啊？”
柯海浑身一抖，恍然间看到了某个被抽了十几下却只是轻伤的财团T经理。
他突然明白过来。
黄正固然是在《声临其境》大放异彩，但是于小姐自己也是参加了好几期《声临其境》节目录制的。可不但没有被人认出来，反倒是被当成了骗子……
他忙不迭地想要拦住于小姐，却发现于小姐自己已经缓过来了，就是坐在旁边的自己若隐若现的听见了什么“白富美，白富美”之类的声音，稍稍退后一点就听不清了。
真是个强大的女人。
那边王枫和冯宇安还在说什么“看过，看过”之类的话，柯海生怕于小姐忍不住了，忙转移话题：“先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说说配音的事情吧。”
——于小姐的折叠椅还放在事务所楼下呢。
“对对对，配音，配音。”王枫和冯宇安这才又想起了自己过来的原因，“你们真的愿意免费帮我们的配音？”
柯海道：“是的，我们的承诺依旧有效。”
“我们能知道为什么吗？”王枫问。
柯海道：“不好意思，这个我们不能说。”
总不好直接说是准备拿你们当跳板，打算去坑财团T之类的大公司吧。这话说出来估计原本的好印象就全毁了，谁也忍不了被人当刀子使啊。
“那我们不能接受。”王枫道。
柯海奇怪道：“为什么？”
“我们虽然是做游戏的，但是早些年也是玩游戏的。”王枫道，“免费这个词会让我们害怕，相比之下，单纯的合作会让我们更安心。”
柯海解释道：“我们没有别的什么企图。”
——至少对你们没有。
王枫摇头道：“可能是这样，但我们不能接受。”
柯海无奈了，还想说什么，郝平却打断道：“小柯，去拿一份我们的报价单。”
柯海只好起身，去楼下给王枫他们拿了一份报价单上来。
郝平把报价单递给王枫，道：“这是我们的公司的中文配音演员报价单，您看一下。”
王枫和冯宇安凑过来，翻到游戏报价那一栏，算了算自己家游戏的费用，顿时露出为难的表情。
——有点高。
郝平抢先道：“对我们来说，少收比不收麻烦。”
免费还能说是扶持帮助，但是收了钱那就只能是单纯的生意，而且还是廉价的生意——就会给人事务所的配音演员太廉价的感觉。所以比起不收，少收更麻烦。
王枫咬牙道：“我们暂时没有这个预算。”
这话的意思就是打算拒绝合作了。
郝平继续道：“不过我们可以额外给你们提供两种方式：一种是赊账：我们先帮你们完成配音，等你们的游戏卖出去以后有钱了再给我们钱。”
王枫摇头道：“我们自己都不敢保证游戏能不能挣回这个价，说实在的，我们的游戏之前的销量有点不堪入目。”
郝平又道：“那就第二种：我们跟你们合作，为你们提供配音服务，你们的游戏发售之后，每卖出去一份，我们能抽一笔份子。”他看了看王枫，竖起一根手指头：“一份游戏，我们就抽一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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