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过大厅,跑到后院的一间破房子。
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莫如是推着轮椅走出来。
轮椅上的老人白发苍苍,身上的衣服破烂得不像话。满脸枯槁,骨头深陷,身子都瘦得只剩骨头了。
看到这样的老人,可想而知是遭受了怎样的对待。
“站住!你个小贱货,你想怎么样!”张佩兰拦住莫如是,一脸的阴沉。
身后的莫如薇也赶上来,嘴角冷冷的扯开阴笑。
母女俩这阵势,是要将莫如是给整死才罢休了。
“在我没有把你们告上法庭去蹲监狱之前,自动给我滚开!”莫如是现在满身的冷冽。
她着急着给奶奶找医院,不想跟他们周旋废话。
轮椅上的李清兰被惊动,艰难的睁开眼。一触即阳光,老人干枯的脸上动了动。久不见阳光的她有些害怕的眯起了眼睛。
莫如是看着,有些难过,望向张佩兰和莫如薇的眼光更冷了。
“1……2……”
张佩兰和莫如薇母女两眼相望,有些犹豫。
“如果奶奶出了什么事!你们就玩完了!”莫如是推着奶奶,从他们身边经过。
那细细,却如同刀子的嗓音,让母女俩浑身一哆嗦。
回过神的时候莫如是已经带着李清兰出了大门。
“妈。”
张佩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冲到废房子里,两手在房子的枕头和那些布满灰尘的柜子上下翻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妈,你在找什么啊。”
张佩兰不说话,却是找得更着急,一张脸上又怒有着急。
完了,完了,要是那个老不死把那个东西交给莫如是这个扫把星,那还得了。
医院内
莫如是一个人靠在冰冷的走廊,果王的医生和别家病人的家属不时朝她张望两眼。
望着这里的一切,她放佛能看见当初她在母亲怀里,亲眼看着父亲满身鲜血淋漓被推进手术室。隔着一扇紧闭的大门,她还天真的问母亲,父亲是不是想要逗她画花了脸和身体。
当初母亲面色白得跟纸片那样,抱着她,紧紧的,那指甲陷入她稚嫩的肉,疼得她委屈的嘤嘤哭泣。
就那样,像现在一样,等了很长时间,等那个疼她,舍不得打她一下的父亲被推出来。无论她怎么撒娇,抱着他脖子,爬到他身上捏他,扯他胡子,却在也见不到父亲裂开嘴,使劲的亲她小脸。
内心充满了溃烂的泥泞,她狠狠呼吸,在抬眼是就看见医生打开门走了出来。
“杜医生,老人家怎么样了?”
带着眼镜的一声朝她点点头,示意到一边说话。
“老人家严重缺乏营养,身体机能已经没有办法恢复,只能是或者一天算一天,莫小姐您要做好准备。”
有留不住了吗?
最后一点点的亲情,也要从她手中离他而去了。
小手紧了紧,她轻轻的朝医生道谢,“麻烦杜医生了,你们这里还有更好的住院单间吗?能不能帮我申请最好的一间?”
“好的,我尽量给你最好的一间,到时我会通知莫小姐。”
“谢谢杜医生。”
医生礼貌的点头,待医生走后莫如是才进屋去看老人家。
这个情况,她是不可能让奶奶再回去那个地方,沈家更不可能容得下奶奶。
“如是……如是啊……”床上的老人家艰难的叫着孙女,百感交集,混浊的眼眶湿了一大片。
“奶奶,我在这里。”
握住那只干涸的手掌,莫如是心底越发的荒芜。
本以为自己可以冷漠淡然,可是这样握着老人家的手,便想起父亲和母亲,心中真正的便暖了暖。
“乖……如是乖乖……”眼泪从老人家眼眶了掉下来,她低低的哽咽着。
多年被虐待,老人家每天只等着死。
没想死前能看见这个孙女,她倒也是能死得瞑目了。
“奶奶您别动,如是给您喂粥。”老人家一口牙掉的快完,她只能打电话叫了最丰富,最软绵的粥来。
来人欣慰,重见天日的她胃口大开,吃饱了后便安心睡着了。
轻手轻脚走出病房,莫如是收拾好东西,想了想,决定去找一个好心善良的保姆来照顾老人家。
走出走廊时,手机响了起来。
看着上面嚣张醒目的沈天骄三个字,她真没有什么心思跟他闹。
也不挂,就是让时间等到60秒自动挂线,这样,理由也充足。
没想两秒后,他的短信就过来了。
“莫如是!我知道你在看着,不接就不接,我也不想听到你冷漠的声音,马上回来!”
走出医院,都已经是接近19点,沈天骄下班回家,看不见她自然是气跳如雷了。
计程车穿梭在密集的车流中间,这时候堵车特别厉害,一路磕磕碰碰,走走停停的,到沈家都快八点了。
她一打开门走进去,大厅善法里的沈家大军看她的眼神,真是凶残。
她眼底冷冷的,嘴角却扬起一抹标准的笑容,“路上堵车,来得有点慢,抱歉。”
一阵脚步声‘蹬蹬蹬’从楼上下来,莫如是从沈家大军视线中避开,一转身就看到沈天骄盛满怒气的俊脸。
“干什么去了?从公司到家里你都要花几个小时,一路谈情说爱过来的啊!”
她有些不明白沈天骄为什么这么生气,那紫黑的眸子,盯得她头皮发麻。
“我回去了一趟,所以花了点时间。”
“回去?回去哪里?”神天骄咄咄逼人,就像是她在外面给他带了绿帽子在扯谎那般。
莫如是淡淡一笑,“回去莫家了。”
莫家?
沈天骄一愣,沈家大军的脸色更是难看起来。
好你个莫如是!
用沈家施舍给的一切去给莫家吗!是不是她也打算让沈家以后都变声他们莫家了?
一回来就屁颠颠的跑回去,这些年也没看见她回去过,如今看奥叶子病重,开始本性曝露了吗?
这种气氛,莫如是真是呆不下去,她朝他们淡淡道了声,就转身上楼去了。
“上去什么!你真当沈家要将你当女皇那样侍候吗!”其他人可不敢这么跟莫如是嚣张。
但是沈天爱就敢!不说他是沈天骄唯一的妹妹,就凭她是沈家的骨血这一点,她的确有资格对莫如是大呼小叫。
莫如是看着他们,似乎想起来什么。
加上沈天爱的话,应该是老爷子吩咐了要等她回来一起用餐。
本来她是想那里点东西就赶去医院的,怕是惹起沈家大军的围攻,便没有这么做。
“抱歉,我等会去跟老爷子说以后不用等我回来用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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