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高马大的侍卫将刚才捣乱的青年男子带到门口,陡然松开手变为一副模样,拱手道:“辛苦您刚才演的这场戏。”
青年表面的玩世不恭,恢复到一脸平静。
他未说话,足尖一点快步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一座宏伟的府邸坐落,他翻墙而入,身手完全不似表面一般柔弱可欺。
青年直接进入内府大厅,周围一片充斥着血腥的气息,未到会客厅,已瞧着主殿上挂着一件威风凛凛、布着血渍的战甲,如同战场上的杀神。
“主人。”
他眸子里浮现出满满敬慕,单膝跪地:“报告,已去试探完成。刘家人配合得当,已将许如意的医术试探过,如那位所说,没有问题,可招揽于麾下帮助。”
“而且…”
青年稍微一顿,不知该不该讲。
此时红帐一掀,高达九尺的大块头赤裸着身背,不顾胸前两道疤痕直接走到高堂上,冷冷看他:“今日说话如此慢。”
他身体一抖,赶紧低下头补充:“属下…发现许如意身边的小丫头,长得活脱脱就像夫人。”
青年不敢乱讲,余光打量着挂在厅前的一副画像。
女子明眸善睐、笑的温柔,竟然与许如意身边的小丫头有就成相似。
听及此,逍遥王身体一滞,一双虎目缓缓转向青年。
男子冷汗津津,看着庞大的影子靠近自己,头顶响起沉闷的质问声。
“你说的是真的…?”
他识趣地磕头行大礼:“绝对无错,尚未发现郡主身上携带的信物,不知那该死的乳母当初究竟把郡主拐到多远去…”
青年掷地有声地训斥着,面前的逍遥王不愿再听,一抬手制止对方多余的话,青年如同被掐了脖子的鸟一般滑稽可笑。
逍遥王穿上外套:“看来是必须招揽许如意…要给蓉儿治病,又要还人情。”
男人冷冰冰的视线扫青年一眼,嘱咐着:“把人看好了,别发生意外。”
“是。”
青年应声,冷汗接连落在地面,恭恭敬敬尊崇对方的命令行礼。
医会高楼上。
刘家讲完,医学大师紧跟其后,二者互相配合,大到救人,小到个人修行说了个齐全,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
许如意无意再听,一场瞌睡打到快结束方醒过来。
一场医会要连开数天,今日不过是第一日,暂且没有过于比拼医术得当,开始首日的以物换物。
这一点涉及到许如意的盲区。
即便如此,大多数人朝她讨要学习痨病的治疗方法,眨眼一瞬,竟成为半个医馆的挂名师父、桃花满天下。
老爷子在其中如鱼得水。
他长的一副资历深厚的模样,再加之挂着许如意老板的名头,有不少同龄人作陪,你来我往,快乐讨论医术奥秘。
小丫头与许如意一样不自在。
两人呆在角落里,应付着源源不断的人,每个来看皆当做是街道表演里难得一见的奇人异事。
许如意正发着呆,一仆人低着头突然上前:“许医师,外面有人在找你,似乎自称为是刘玉。”
她双眸一亮,这不来的正好!
许如意勾勾身边小丫头,两人一对视,互相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我们出去有点事!”
不用过多细讲,二人成功逃脱了这场虚伪的宴会。
仅仅呆了一个时辰,外面的空气都变得无比新鲜清新。
“刘玉是谁呀?”
小丫头拉着许如意的手好奇地问,在她记忆里,许如意只嫁给一个哥哥叫做裴安。
许如意没好气:“是个坏人,马车是他给的。”
但她不明白,如今来找是打算澄清…或是自寻死路?
来到门口,许如意猛然发现不对劲——没看见刘玉往日的马车!
医会上见过的中年男人站在门旁,一双血红的眼如地狱里的恶鬼,直勾勾地盯着她。
许如意瞳孔一缩,快速拍动着小丫头的背,低声而快速地说:“我说三、二、一,一起跑。
三——
二——
一——!”
两人迈开腿一路狂奔,此处仅仅是十数秒便能从杂物房穿到前堂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中年男人跑的极快,犹如鬼魅冲到面前,手持的尖刀直直指向人面旁。
小丫头没跑多远被踢出的木棍绊倒,往常配在手腕的大号玉手镯顺着滚落到地上,叮当一声响,彻底断成两半。
这时墙头看戏的人撑不住,清清楚楚看见——这就是夫人未得病前随身携带的、最爱的物件!
青年果断撕下裤腿,当做遮面系在了脖后,露出半张眼睛、提起腰间的软刀从高楼跳下。
砰一声激起一堆尘土。
许如意正拿着随处可见的柴火棍挡住攻击,下一秒,二人齐齐被墙角边的动静吵到望去——这又是何人?!
三人相视皆是懵逼。
许如意第一个回过神,厉声喊着:“小丫头快跑!”
脸上的刀尖随之越逼越近,在木棍里砸出深深的一道痕。
中年男人得空转身对神秘人怒斥:“滚远点,别挡着我!”
“挡着你?”
青年轻笑一声,一把软剑上前一剑捅入心窝,半点不讲理。
鲜血顺着锋利的长剑滚滚流出,滴在许如意的脸上,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加之死在眼前的人,令她止不住颤栗地僵住身体。
到死,中年男人没明白,怎的不打个商量直接杀了他。
尸体顺着倒在柴火堆里。
“切,这敢来杀人?”
青年没管躺在地上许如意,把染血的剑重新收回腰间去扶起小女孩:“郡主,是我来晚了。”
“郡主…”
许如意哆嗦着重复。
眼看青年抱着昏迷的小丫头朝她略微行礼:“不必担心地上的尸体,等一会儿有人处理。”
青年故意夹着嗓子,许如意听的不是特别明白,又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她盯着对方。
刺客淡然地捡起地上的玉镯子,堂而皇之的再度翻着墙离开。
这个世界真是魔幻。
许如意擦了擦眼,看着对方留下的烂摊子,暗暗吞下一口唾沫。
至此时,她竟不知何时背后一片冷汗,强行撑起戾气、杵着木棍起身,腿都是软的。
许如意擦干面容沾染的血渍,再将衣服收拾干净,确定一切无误后慌忙赶回医馆的堂厅,拍拍正与人交谈的老爷子小声道:“等会儿医会开完我们就走,死人了。”
“死…”
老爷子身体颤抖,刚想说话又警惕地冷静些许。
看了一圈没有小丫头的影子,他瞪着许如意,万分震惊:“你把小丫头杀了?!”
“说什么屁话!”
许如意气的恨不得当着这群医师的面,把老爷子挂在高墙上。
她凑近抚着人耳朵:“被神秘人带走了…很复杂,晚点再说。”
老爷子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道交换会结束立即跑路,刘府再三盛情也没有把他们留下。
临走时路过离杂物房最近的路,许如意探出眼神——白日里死在这里的中年男人浑然不见,甚至血迹都不剩。
她无缘无故泛起一阵恶寒。
郡主。
应当是王爷家的女儿。
刘府虽祖上是王爷,现在算是抱着祖上的余辉勉强吃个够本,可见王爷与刘府并不是同一人,甚至对方的势力已经在刘府里颇为壮大。
许如意不敢多想,匆匆移开眼神就走。
等回到酒楼,她正要松口气,又觉得不太对劲。
今日好安静。
许如意拉着老爷子停住脚步。
霎时间,她们所住的房间一推开门,两位壮汉守在门口,桌旁坐着威风凛凛、神情淡漠的男人,跟着身边站的是白日里不断对她挑衅的混蛋。
再看,小丫头躺在床铺上脸色苍白,正在梦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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