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也美,特别是那只温柔的小手。他摸到了,感觉是那么的撩人。他们谈了很多,记不清,却不知所云的事情。怕是,这些不知所云的言词,勾住了他的魂魄,久久不得释怀。
“唔,事忙,担心打扰了妈妈。”石诚言不由衷,他不敢抬头。他说。
“啊,我知道了。你把认妈妈的事告诉别人了。”李敏顿然醒悟,戏笑着说。
石诚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这是喜人的事。可是他没有,深知其中有攀附之嫌。他抬起头,认真地说:
“没有。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不回家住?”李敏杏目圆睁,怒嗔地说。
石诚语塞,他看着李敏。李敏生气,一只微侧的门牙露在外边,是那么的白。他不能低头了,低头就不由看见那只温柔的小手。他语迟,他说:
“我......不想和你说话。”
李敏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莫名其妙地看着石诚。忽然,她明白了。石诚负伤,她把他抱在了怀里,无意间撩动了石诚渴望异性爱慕的欲望。
再就是那天晚上,石诚负伤,她的心痛。孤男寡女,东拉西扯地聊得久了。这又怎么样,又没有伤情动意,只是聊天。这个石诚有病,他怕女人。她生气地说:
“好你个石诚,你就不要和我说话。走,回家。”
李敏说完,转身进了楼洞。石诚看李敏真的是生气了,快步跟上,也进了楼洞。
关了屋子里的大门,李敏忽然转过身来,把石诚抵在了门上。她很认真,低声地对石诚说:
“在妈妈的面前,你给我老实一点。”
李敏离他是那么的近,她身体里的馨香袭来,石诚满脸通红。他碰到了她的小手,压根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不停地点着头。
李敏拉了石诚一下,他们在魏天秀的卧房门口静了一会儿,这才进去。
“妈妈。”石诚进了魏天秀的卧室,上去就抓住了她的手。他自己也觉得奇怪,魏天秀就像真妈妈一样可亲。他叫妈妈的时候,眼眶也湿润了。
李敏熟练地给魏天秀垫高了枕头,扶她坐起来。魏天秀怜爱地对石诚说:
“记住了,来万山就住在家里,我愿意看着你。”
石诚详细地给魏天秀讲述了三角地进展的情况。最后他不知道对李子民怎么称呼,也不敢冒然地称他干爸爸。他说:
“市长去找了工作组,现在还不见动静。”
魏天秀低下了眉,她知道石诚口中的工作组意味着是谁。她的脸色阴沉,很不好看。她说:
“他一定不让市长石韬插手。”
石诚有点懵,他不可能知道的太多。但是,他知道李子民是省里的大官,又是自己这个可爱的妈妈的丈夫。他说:
“等他回来了,妈妈和他好好说说,事儿更好办。”
“你说的是姨夫么。”对李子民,李敏仍旧使用旧称呼。她说:“他很少回家。”
石诚暗暗生气,妈妈卧病在床,他来的少,不见李子民来看望也就罢了。就连自己可爱的妈妈,他李子民也是不管不顾。他能感到她的不满。他说:
“妈妈有病,他也不说回来看看。”
魏天秀的心里更苦。自从自己卧病在床,也不记得李子民回来过几次。回来也只是站在房门口打个招呼,便急匆匆地离开。他总是说忙。忙得同居一市,却是天各一方。论说感情,他在魏天秀的心里早已经死了。她不想提起李子民,他令人厌恶。李子民娶了她,只知道利用她爷爷的声望,为他自己晋升铺路。她缓了一口气说:
“不管他是谁,遮掩恶行,我们都得把他揪出来。”
石诚惊讶地望着魏天秀。莫非他们夫妻有家仇,还是国恨,石诚分辨不出。李子民是省上的大官,怕是搬也搬不动的。如果是家恨,他石诚不能多嘴。他说:
“妈妈,是石诚错了。不该提这些事。”
魏天秀忽然觉得自己失态,她醒了过来。伸手将石诚拉到身边,心平气和地说:
“孩子,你没有错。这不是家事。他可以不管我,我生气,不想看见他。那是家事,我怨他却不会诬陷他。可是,三角地那边,那是公事。不把真相搞清楚,万山人的数亿款项就无法追回。”
石诚朦胧地感觉到,魏天秀和李子民之间有家恨,也有国仇。莫非李子民也涉及巨额工程款的去向。他说:
“三角地在万山市,他是省上派来的大领导,不搭界的。”
魏天秀觉得石诚不明白,沉痛地闭上了双眼。她说:
“我恨他。但是我也不愿意他涉入其中。三角地这边,不是错误,他们是在犯罪呀。”
石诚不由心里一颤,魏天秀和李子民的矛盾突然上升,不是小小的家内情仇。对手双方已是你死我活的敌对矛盾了。石诚的心里害怕,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魏天秀觉得,今天是得把真相告诉石诚了。他只知道为石子金办理身份证,证明石子金还活着。岂不知三角地的二十三座的空坟隐藏了惊天大案。她怀疑李子民就是幕后推手。她说:
“这些空坟,逝者的来路,我都让李敏去查清楚了。没有工程队里的人,唯有石子金,目前尚在人世。他们做空坟,是向政府宣告,做工程的时候有遇难者,工程已经做了。那笔巨额的工程款就不用退还了。”
石诚觉得,似乎有些问题,还是不够清楚,他说:
“妈妈,听说工作组那边,也承认二十三座坟墓是空的。就算是这些人不是工程队的。也无法证明他们的工程没做。他们可以说,工程是做了,做了一半,被滑坡的大山压着。工程款还不够呢。”
这就是魏天秀的头痛之处。她也料到,证明了二十三座空坟的逝者,不是工程队的。他们也不会轻易就范。工程的秘密就被滑坡的大山压在身下。大家都是空口无凭。她说:
“是的,这个问题目前我也无法破解。得有实证,能够证明他们没做工程。”
“可是这个实证,却在滑坡的大山底下。”石诚无奈地说。
“得从他们内部突破。只有他们内部人才知道真相。”魏天秀也是无可奈何,她说。
魏天秀也明白,所谓他们内部的人,知道真相的只有两位。一是陈平正,另一位便是李子民。他们任何一位,都是三角地罪恶的制造者,无法突破。
“安云初不是工程队里的人,他却藏在三角地。”石诚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安云初。他是想说二十三座空坟,也可能不全空。他说。
魏天秀豁然开朗。安云初这一位来无影去无踪的人,社会档案里没有他的踪影。他消失了,引不起什么人注意,可是魏天秀很早就起了疑心。
安云初不求财,不可能伤害某一方的利益。他的突然失踪,只有李子民才能包得住。如果从安云初的失踪着手,也许可以得到意料之外的收益。她问石诚说:
“石诚,你大西北的那位朋友,最近来过万山市没有?”
“来过,却又走了。他是一心一意地追寻他爸爸失踪的线索。啊,对了,他也追到了安云初。他说安云初就是鲁浪一带巨匪,怀疑他的爸爸就在安云初的手中。”石诚忘了给魏天秀汇报刘西北的情况,他说。
魏天秀一听,立即来了精神。唤李敏,再加多一个枕头。她垫高了身子,这才说:
“还有什么关于安云初的情况,说清楚一点。”
“没有了。”石诚失望地说:“好像安云初骑过的白马,又和陈平正有什么交集。刘西北回鲁浪等陈平正去了。”
“这就好。陈平正当初带安云初来北山县,他们俩的关系非同一般。谁知道他们在一起,做过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对,石诚,咱们同时寻找安云初。找到了安云初,陈平正不就破了么。”魏天秀得到这个消息,突然兴奋起来,她说。
“妈妈,您不是说安云初已经死了么。”石诚觉得不解,他看着魏天秀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安云初是死了。”魏天秀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她兴奋地说:“刘西北再来万山,一定把他请到家里来。”
石诚觉得好有面子,这是他年轻伙伴中唯一的朋友。妈妈魏天秀请他到家里来,真长精神。他高兴地允诺了。
石诚很会做饭,极想给魏天秀做上一顿可口的饭菜。可是,他不想去,和李敏同处一间厨房,少不得要聊几句。李敏说了,在家里,少和她说话。
他习惯不停地干活,一猛闲了下来,反而无聊至极。便拿起了拖把,从里到外,把屋子拖得干干净净。
吃饭的时候,魏天秀觉得,这两个孩子今天不似以往,看起来别别扭扭。她望着李敏说:
“石诚实诚,你也孤着,在一起多聊聊,处一处,并不是什么坏事。”
李敏撇了石诚一眼,端碗出去了。石诚觉得不好意思,看看魏天秀,又向李敏出去的方向望了一眼。他觉得委屈,原不想得罪李敏的,便追了出去,站在李敏的面前,难为情地说:
“李敏,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防你,我是在防着我自己。”
“石诚,反悔了。是你说的,不想和我说话的。”李敏斜了石诚一眼,不客气地说。
石诚无语了,他是说过那样的话。当时心乱,没有说清楚。现在,他得说清楚,免得李敏误会。他说:
“我防的是我自己。”
李敏的一口饭噎住了,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她说:
“防自己,你告诉我,怎么样才防得住自己。”
石诚哑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悻悻地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石诚没有注意到貌美的李敏,更没有注意她那令人心动的小手。他躺在床上,渴望李敏过来,他要当面说清楚。
李敏意识到,石诚为自己动情。可是她不能,石诚的心里藏着另外一个女人。在他们中间,李敏不会染指。
李敏很现实,不想再被第二个男人抛弃。石诚是个老实人,令她动情的是他苦苦地为他的恋人守候。可他的恋人,没有回复。媚娘已经有了孩子。石诚仍不放弃。李敏同情他,一直同情到怜悯。
李敏觉得,给他一点温情,仅仅是为了抚慰他受伤的心灵。不料,他却说不想和自己说话,这是一种伤害,是以德报怨。
李敏收敛了。她的温情,不是廉价的泊来品。不可以随意示人。今天,她不再有意地找石诚聊天。
石诚在房间里,他希望像上次一样,李敏忙完家里的工作以后,会来找他。理论上是他的不恭。可是李敏没有来。夜已经深了,外边没有了动静。
石诚忍不住出来,他想找李敏道歉。到了李敏的房间门口,他不敢敲门。怕惊着了魏天秀。
听听李敏房间,没有一点声音。怕影响魏天秀休息,他蹑手蹑脚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石诚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他失去了交流的伙伴,内心的情趣无人倾诉。他恨自己。朦胧中,李敏来了。石诚不忍了,扑上去,抱住了李敏。极尽内心所欲,向李敏说着哭着。这才是他渴望得到的喜悦。
梦境辽阔,放纵了的情感肆意驰骋。石诚揽着李敏,回到了望归。青山葱翠,溪水潺潺。
他们登上了山坡,在丛竹之间追逐。石诚捕住了李敏,把她搂在了怀里。他渴望的小手,被他紧紧地攥在了手里。他忘情地吻到了李敏的红嘴唇。
忽然,石诚感到,有一双眼睛,就藏在竹林深处。隐隐地窥探着他们。石诚有些失意。
门响了,石诚从睡梦中醒来,他感到浑身发烫。他翻身起来,穿鞋开了房门。是李敏,石诚发烧了,面颊通红。
“吃饭。”李敏丢下一句,转身走了。
石诚这才感到天已大亮。他连忙穿好衣服,稍事洗漱,来到了魏天秀的卧室。石诚以为自己做了错事,无颜面对李敏,自己在大厅里吃了早餐。
“石诚过来。”魏天秀在卧室里叫他,说。
石诚失去了李敏,心里无依无靠。听见叫声,连忙进了卧室,呆呆地站在魏天秀的床前。
“木纹珠在吗?”魏天秀问石诚说。
石诚默默地从胸前摘下了木纹珠,双手交给了魏天秀。
魏天秀接过木纹珠,在手里拿着,深情地看了一会儿,把木纹珠贴在自己的脸上,捂了好久,仿佛要极尽其中的灵气。这才把它的红绳理好,戴在石诚的脖子上。接着,又在石诚的额头,深深地吻了一下,她说:
“石诚,保护好它。上面有我爷爷的灵气。这可是我们魏家的传家宝。”
石诚感动了,这就是妈妈。是妈妈和儿子的交流。石诚不由抱住了魏天秀的头,脸紧紧地贴在妈妈的脸上,眼睛里充满了泪。这是他的依靠,是妈妈,他说:
“妈妈,我要像爱您一样爱它。”
“不,是我的爷爷,你得爱他。我们一家人远行千里来到万山,就是为了守候着它,它是爷爷的精灵。”魏天秀认真地说。
石诚又从胸前拿出了木纹珠,深情地看着。
李敏过来,双手捧住了石诚的手,也捧住了木纹珠,她兴奋地说:
“祖爷爷真伟大。”
“他就是一名战士,也谈不上什么伟大。”魏天秀轻叹一声,她说:“他老人家执着,为了一个目标,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石诚走神了。梦中的温暖的小手,捧着自己的手,他动都不敢动一下。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是木纹珠的力量,穿透了他的皮肉,把李敏的小手捆在了自己的手上。
魏天秀被石诚感动了,石诚老实,这几天民政局的常刚山不见动静。想必是市长汇报了三角地的情况,在上面遇到了阻力。李子民的为人,魏天秀再熟悉不过了。石诚在政府里跑来跑去,也看不出什么。她忽然对李敏说:
“李敏,来给我梳头。”
李敏不解,这不是刚刚梳好了头,怎么又梳。她问魏天秀说:
“妈妈,想换个发型吗。”
“不,就这样,再梳得整齐一点。把红梅花的卡子拿来,给我戴上。”魏天秀眼睛发亮,她说。
李敏按照魏天秀的吩咐,给她把红梅花儿的发卡戴好,她说:
“妈妈,您真精神,真好看。”
“敏儿,你也梳头,戴上红梅花儿。”魏天秀严肃地说。
魏天秀又让石诚把一支红梅花儿别在胸前。看看大家都收拾好了,她说:
“走,抬我去市政府。”
石诚和李敏都惊呆了。石诚看着窗外,他说:
“妈妈,外边下雨呢。”
“不怕,去叫车,我的身上用雨衣包了。”魏天秀异常坚定地说。
石诚唤来了汽车,他和李敏抬着魏天秀,在雨中,向市政府进发。
在市政府的大门口,他们被拦住了,不能进去。常刚山闻讯赶过来,看见担架上的魏天秀,他和门卫交涉。担架可以进,出租汽车不能进。常刚山向里喊了一声,他说:
“魏会计来了。”
魏天秀是出纳,喊她会计,这是尊称。不大一会儿,里边跑出了一大群人。他们都打着雨伞,把雨伞张开,在担架的两边排开。雨伞遮着雨伞,像一个雨棚。大家口里呼着:“魏会计来了,请让开。”大家一手打雨伞,一只手扶着担架。雨棚随着担架快速地向市政府大楼急速过去。
魏天秀要找市长,她找市长要干什么,大家都不知道。魏天秀是政府工作人员的偶像,她令人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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