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司机的家里,司机的老妈看见刀子又回来了,感到吃惊,她说:
“这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刀子疾步向前,扑通一声,双膝跪下,扑倒在地上就拜。磕完头以后,刀子双泪顺着面颊留下,他大声地喊:
“干娘,二狗没有亲妈,您老人家就认了儿子吧。”
二狗有没有亲娘,没人知道。刀子的亲妈仍然健在。刀子这是跟师父安云初学的,他要在此地潜居,等待着李子民前来搭救。
老人家愣了半天,凭空添了个儿子,自是满心喜欢,她连忙过去,双手拉住刀子,要扶他起来。
刀子抚开了老人家的手,从包里拿出一万元现金,恭恭敬敬地双手送上。他说:
“娘,这是儿子的一点孝心。您接了,就是认了我这个儿子了。”
老人家泪目,她扶起了刀子,说:
“我的儿。孝心我领了,这钱可万万使不得。”
刀子把钱塞在了老人家的手里,他说:
“娘,拿上钱我就是您老人家的儿子。不拿钱,您老人家就是在心里没有认我。”
老人家无奈,半推半就地收了刀子的现金。
刀子这才转过身去,又从包里拿出了剩下的一万元钱,数也没数,将一沓钱一分两半,多的那半递给了司机。他说:
“我要在家里孝敬老娘几天,这点钱,买饭买菜,你看着办。”
司机也高兴,半路捡来个兄弟,还这么懂事的。他连忙推辞着,说:
“住一辈子都行。现在你我都是兄弟了,还给钱,让外人知道了笑话。”
“那可不行,我在家孝敬老娘,还能让你养着我。不行我这就走了。”刀子觉得这母子俩高兴接受他,来了个欲擒故纵。这一招,也是师父交给他的。他说。
“拿就拿着吧,免得狗儿不高兴。”老人家很满意,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儿子,帮着刀子说话。
刀子很快找到了栖身之处,他就在这儿等待着李子民的召唤,重回北山,大展宏图。
刀子就住在司机的家里。家宅后,是两座大山的入口。望山近,走起来尚有一段距离。刀子闲暇时,漫步山间,在山边有一草房,很是简陋。走进茅屋,四面透风,好在可以遮风挡雨。刀子回家询问老人家,他说:
“娘,上边有一茅屋,是谁家的?”
老人家仰脸长叹一声,她说:
“唉。咱家的。就是你去了的哥哥,要种柚子,在山边修了个屋子。他没命,住了几天,人就去了。”
“娘,不要紧,我去山边种柚子,去住那屋。”刀子看着老人家,他说。
老人家笑了,她说:
“那也不是天天住那儿的,是柚子快成熟的时候,住几天。看住,别让小孩子们糟蹋。现在,柚子还未结果,不住。”
“我今天就先住过去试试,到时候柚子熟了我也就住熟了。”刀子说。
老人家不明白刀子的意图,勉强同意刀子先去试住。
刀子带了简单的行李,搬去了茅屋。茅屋面向村子,跨出几步,就是两山之间的山沟。茅屋门口对着道路,视野开阔。如有不测,转身就可以钻进山沟,逃之夭夭。
刀子是刀子,他不是安云初。住在茅屋里,他耐不住寂寞。白日天长,他口渴,要去宅院里拿水。吃饭不能对付,一日三餐,少不得去宅院往来。他躺不住,抽烟的时候,在茅屋的门前向远方眺望。
村子里的人,全都熟脸。忽然发现茅屋里有生人,连忙警告宅院的主人。老人家笑答是自己的儿子。村人不相信,难道她老人家儿子复活了。可是,这人面生。老人家收养干儿子的事便传开了。村子小,不几天,全村上下,妇孺皆知。
刀子不清楚,他以为自己潜伏在茅屋里,隐秘得很。渴望着李子民尽快过来解救自己。
李子民在南国茗城的时候,忧心忡忡,在餐厅里无意于吃饭饮酒。
他带白美青美去到卧室里,不似以往,寻欢嬉戏。对于魏天秀走出台前,他熟知魏天秀的性格,一定是抓住了他的什么破绽,她饶不过他。
魏天秀和她的爷爷一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当年,在凸出部的工地上,安云初这个笨蛋,做事咋就这么的拖泥带水,留下这么一个活口。居然还睡在了自己的身边。
李子民其实很早就注意到魏天秀,在魏天秀刚从医院回家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她狐疑的眼神。
他很少回家看她。按常理,做做样子也得常回家看看。可是他怕她那双质疑的眼神。
夫妻之情,他不恨她。李子民希望她跟着她的局长去了,让亡灵带走她的质疑。她活着,在李子民的内心深处,总是有什么东西啃噬着自己脆弱的心灵。
“李总。”白美小心翼翼地拉着李子民的手,轻轻地说:“陈总全部都安排好了。就按他的安排,没事的。”
陈平正是他的合伙人、朋友。出了万山市,陈平正就是他的贴身秘书。关键是陈平正知道他的心。他说:
“唔,不知道安排刀子怎么办。”
“没说。肯定都安排了。他说到时候会给您解释的。”白美安慰李子民说。
李子民稍许释然,脸上露出了笑意,他说:
“现在是不是该去吃饭了。”他深信,陈平正和自己心有灵犀。他问白美说。
白美深情地点了点头,小心地依在了李子民的肩膀上,轻轻地说:
“是的,去吃饭。您高兴点,我们就都不怕了。”
李子民立即换了一副脸色。他的心情好了起来。和颜悦色地望着她们俩,他说:
“我很可怕么,你们俩什么时候怕过我。”
他们神情愉悦地来到了餐厅。在李子民的带动下,大家快乐地吃饭喝酒。
饭后,茗城最著名的歌舞厅。灯红酒绿,靓女如云。在一间最大的包房里,陈平正兴头正高,呼来了一群靓女,任由刀子挑选。刀子激情奋起,选了一位,又一位,终于找到他喜欢的那种,细腰丰臀。刀子上劲了,大杯地喝酒,大声地唱歌。
李子民今天矜持,没有喝太多的酒,他要去洗手间,在门口向陈平正招了一下手。
陈平正连忙跟着他出去。他们没有去洗手间,而是步出了歌舞厅。他们来到了停车场,钻进汽车里。
“平正,怎么安排的。”李子民低沉地说。
“明天让白美告诉你。按她说得做就行了。现在时间紧,先不说那么多。”陈平正告诉李子民说。
陈平正就像是李子民肚子里的蛔虫。他所想到的,陈平正都会安排在前边。他问:
“那么,刀子怎么办?”
“万山那边有消息来,警察通缉刀子。万山市你暂时不能回去,等风声过了再说。”陈平正看着李子民,坚定地说。
缉捕刀子,这火已烧到了大门口。不用想,一定是三角地事发。难道安云初棺木败露。这事发酵得也太快,措手不及。
“得设法帮帮刀子。”李子民心有余悸,他说。
陈平正安排李子民躲藏,是深思熟虑。现在,他们不能在外待得太久,怕惊了刀子。他说:
“他就是个祸害。和当初的安云初一样,像炸药包。谁挨着,谁就得死。”
李子民明白了,保不住刀子。自己和陈平正也将大难临头。他说:
“关键的时候,一定得沉住气。不要出任何纰漏。”
“放心,万无一失。明天你就消失了,任谁也找不到你。”陈平正胸有成竹,诡谲地说。
“知情者还有白美青美。”李子民觉得仍有漏洞,他说。
“你不是说,她们要跟你白头偕老么。她们和你一起,同时消失。”陈平正略带调侃,他说。
李子民踏实了,沉默地低下了头。
他们又回到了歌舞厅,歌舞厅里歌声正劲。划拳的,碰杯的,戏耍乱叫的,乱做一团。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酒味、烟味和靓女们身上的脂粉味。
兴奋热闹的场面,一直持续到后半夜。醉酒的醉了,嬉闹的也累了。大家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依依不舍得离开。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陈平正起床,等在宾馆门口。看见青美开着一辆豪车,离宾馆而去。干什么,陈平正不去问她,这都是给李子民的安排。李子民出来了,和他并排站在宾馆的门口。不一会儿,一辆豪车驰来。陈平正和李子民钻进了车里。
“去机场。”李子民静静地说。
这时候,李子民才发现,司机是白美。他不用想,这也陈平正的安排,应该没有什么疏漏。
汽车驰到了机场登机楼的门口。陈平正没有跟李子民下车,他放下了车窗,向车外仔细地看了一下,转身对李子民说:
“没事子民,冷静点,按计划一步一步地做就行了。”
李子民这才开门下去,他自己亲自拎了提包,给陈平正说:
“好。你就在这里等我。”
李子民提着小包,健步走向机场的安检处。他递上了机票和护照,安检人员接过机票,护照。抬头看清了持票人,和护照上的照片对应,轻轻地叫了一声,她说:
“于是知,去香港!”
李子民没有说话,平和的眼神看着安检工作人员。他把包放在传送带上,展开了双臂,任由检查人员检查。
李子民进入了待机的候机大厅,很随意地转了一会儿。突然,李子民很紧张地跑了回来,他急促地返回检票口,慌慌张张地对安检人员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把手机落在了汽车上。”
安检人员对望了一下,李子民提着的小包,就放在安检人员的脚下。这突然发生的状况,让安检人员无所适从。他皱眉看着李子民,无奈地说:
“快去快回。千万不要误了航班。”
李子民并没有去提小包,他飞快地穿过了安检口,向候机厅的大门口跑去。
李子民登上汽车,对白美说:
“走。”
豪车驰离了机场候机大楼。在汽车里,把护照和机票的票根交给了陈平正,对他说:
“平正,都交给你了。我这就是远渡重洋,到大洋彼岸去了。下一步,你可要做得踏实一点,千万不要露出了马脚。”
陈平正接过护照和机票的票根,沉重地对李子民说:
“子民,你放心,到地方就安心地等着我。一样的曼妙歌舞,灯红酒绿。一点都不比茗城差。”陈平正诚实地望着李子民,下了汽车。
忽然,陈平正又拉住了汽车门,把头伸进了汽车里,他对白美说:
“我可把子民交给你们了,有一点闪失,我拿你们是问。”
“OK,陈总。我们会按计划,保护好李总。再说了,他是我的老公么,比对您用心的多了。”
李子民忽然觉得,他自己像被敲掉牙的老虎,任由别人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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