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亚安这几日心情不快,几个不长眼的奴才得罪了他,都落得个不得好死。
那日,他火急火燎地奔至金库,好不容易灭了火,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果然,不多时便见有侍卫慌张跑来,“大人……”
萧亚安见那人唯唯诺诺,声线凌厉,“说!”
“白姑娘,被人救走了……”
什么!坏了,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萧亚安怒视那侍卫,手握剑柄,众人皆是心里一惊,再去看时,剑已出鞘,蜻蜓点水一般便封了那侍卫的喉。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萧亚安咬牙切齿,目光歹毒,司徒卫铭,若我得了天下,第一个要千刀万剐的人便是你。
一夜没睡踏实,萧亚安心里泛着波澜,这天下人为何都要负我……我受的屈辱,定要你们十倍百倍奉还!
夜里,四周死寂,萧亚安的牙齿咯咯做响,听着让人好生寒心。
次日一大早,萧亚安正在院里品着茶,忽而听见有人唤自己,走过去一看原是宫中的红人,赵正阳身边的李公公。
人人都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宦官可谓是小人之中的小人,当真是得罪不得。
萧亚安自然晓得这个道理,远远地便恭敬作揖,问道:“李公公,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李公公素来看不惯萧亚安,在他眼中,这小白脸借着女人得了盛宠,比宦官行径还要可耻。
冷眼瞥着萧亚安,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萧大人,皇上请您和南阳公主去宫里一趟。”
萧亚安听着心里一惊,我朝风俗,女子嫁入夫家,一月不能回门,自己也是看准了这点,才敢在新婚之夜了结了南阳,可是这才不足半月,赵正阳竟要南阳回宫,莫不是听得了什么风声。
还未答应,又听得李公公问道:“南阳公主呢?”
萧亚安佯做镇定,说:“凌雪近来感了风寒,在内屋躺着呢。”
眼下得先把李公公应付过去,萧亚安忙搀着李公公走进堂厅,悄无声息地把万两银票塞进李公公的衣袖之中,道:“李公公老远赶来,辛苦了……”
李公公拿了银子,脸色也转好,“萧大人,老奴话也带到了,就不在这里耽搁您时间了……”说着便转身离去。
萧亚安暗暗思忖,若是赵正阳发现了什么,定不会如此简单派李公公一人前来传话。此时大兵还未集结齐整,贸然动手只怕会适得其反,按兵不动方为上策。
想着便收拾一番,只得孤身一人来到宫中。
赵正阳已在御书房候着。萧亚安谦卑俯首,“臣萧亚安拜见皇上。”
赵正阳瞧着萧亚安,一脸和善,忙扶起他,柔声说道:“贤婿不必如此多规矩。过往君臣关系,免不了一些子繁文缛节,今后已是一家人,还当自在些。”
萧亚安听见赵正阳这般言语,心下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低头道:“承蒙皇上抬爱,亚安定当鞠躬尽瘁。”
赵正阳浅浅一笑,“倒不用鞠躬尽瘁,这些子繁琐事交给卫铭他们便好,你只需好生疼爱凌雪。”
萧亚安心里不平,在你眼中,我就如此不堪,为何国家大事就要交与司徒卫铭,而自己只配拥有儿女情长?我便要证明给你,到底谁才是人中之龙!
赵正阳说道南阳,“咦”了一声,关切问道:“凌雪为何没有来?”
萧亚安早就想好了说辞,一脸悲痛与自责,说道:“臣有罪,公主这几日感了风寒。”说的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赵正阳自小疼爱南阳,一听南阳病了,便急着要去亲自萧府看她。
萧亚安又徐徐道:“臣已找了宫中的太医去给公主瞧了,太医说公主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公主念着皇上龙体安康,说不愿进宫将风寒传染给您。还望皇上莫辜负了公主的一片孝心。”
赵正阳心下微微起疑,南阳那刁蛮性子,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她怎么会说出这般替人着想的话。
嘴上冷声问道:“贤婿果然厉害,凌雪进了萧府竟变得如此知书达礼。”
萧亚安也听不出赵正阳话里的情绪,忙又俯下身子,“臣有罪。”
赵正阳解围笑道,“你怎么什么都有罪,朕夸你也不行。”
又道:“难得吾儿一片孝心。罢了罢了,这几日朕太想凌雪,就任性一回,想着叫她进宫瞧瞧,本就是坏了规矩,那便等着出了这月,再带她来见我吧!——”
萧亚安忙连连答应着,额上已布满冷汗。
赵正阳突然正襟危坐,肃声说道:“朕也老了,恐怕活不过几个年头。”
萧亚安正欲说出“洪福齐天,寿比南山”这类的好听话,赵正阳摆了摆手,“你不必奉承,且听着就好。人固有一死,朕早就看得通透,天下早晚是南阳……”微做停顿又说:“和你的!——”
可我,却等不及了。
可我,不愿做王的男人。
“这些折子,以后你便替朕看吧!——”
萧亚安又是一跪,推脱道:“臣万分惶恐。臣不才,只怕无法担此重任。”
赵正阳唇角勾起,“让你瞧你瞧着便是。若有不懂的地方,与凌雪商量着来便是。”
萧亚安脸上已是风淡云轻,跪下沉声道:“臣领命。”
乘着轿子回到萧府,萧亚安遣走了奴才,一人呆坐在床沿,心里惴惴不安:赵正阳那只狐狸,自己也是看不透,今日看他明明对南阳生病一事起了疑,却不说破,不知在故弄什么玄虚。
兀的说起来什么传位之事,也只怕是在试探自己,若自己径直答应了,只怕更会露了马脚,惹他怀疑。
这般虚虛实实让萧亚安实在担心,赵正阳定不如表面上那般简单。
接下来几日,萧亚安更是谨慎小心,每日虽然都替赵正阳看些折子,但从不妄做决定,都是拿着折子去向赵正阳如实汇报。
赵正阳看着也很是满意,对萧亚安这个乘龙快婿更是倚重。
萧亚安表面上恭敬,暗地里却想着,不管赵正阳如何待自己,只怕都要加紧步伐了。
不对,眼下还有一件最要紧的事情要做。
司徒卫铭救出了白灵儿,只怕已无所顾忌,而白灵儿……白灵儿只怕是唯一知道那个秘密的人……
只要她还活着一日,自己便要睡不好一日。
想着眼神愈加歹毒,挡我者,死。灵儿,莫怪我心狠,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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