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煦握紧拳头，他迟迟不敢和温酒对视，他也知道这个做法很冲动。
他也想相信法律，都说正义不会迟到，可他怕自己根本就等不到这迟来的正义。
当然，说这句话温酒也不是想证明自己是个好人。
这种人渣确实恶心，不过白煦并不应该为这种人搭上自己。
杀人的滋味并不好受，或许只有在挥下刀子的那一刻是痛快的，就算是侥幸逃脱了，他这一辈子也会待在自己所圈画的牢笼之中。
在原剧情中并没有一个人出现拉他这一把，大概也是为了让白煦作为女主的骑士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如果他对这个世界本就没有留恋，答应进入猎人协会也只是为了解决自己的温饱，仅此而已。
那么如果这个世界被那些冷血的血族占领统治，他也没有所谓。
白煦一言不发。
温酒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可能觉得她以一个吸血鬼的身份告诫他遵守法律有点可笑？
她并不在意，“对了，弗恩说如果在人界遇见你的话，你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白煦脑海里出现了那个藐视一切的男人，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汗毛都竖了起来。
温酒没管他什么反应，转身就走。
当然，她不是就这么打算让白煦走了，而是白煦为了活着一定会跟着她的。
不管他的生活多么艰苦，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生命，他比谁都惜命。
白煦眉眼微动，垂落在眼前的碎发随风而动，乖巧中透出几分纠结。
在片刻的犹豫后，温酒听到了身后传出来的脚步声，她微不可见地压下嘴角的弧度。
拿捏了。
温酒和白煦始终保持着一个距离，两个人走在黑夜之中，只剩下偶尔吹过的风声。
夏季燥热的气息在夜间都被吹淡了不少。
温酒头都没有回，修长的腿在黑夜中宛如泛着细弱的白光一般，紧身的短裙恰好包裹住饱满翘起的臀部，每走一步高跟鞋的哒哒声像是在人心尖上打着节拍。
她就像是一个女娲精雕细琢的优秀作品一般，天生就是最耀眼的存在，曳曳生姿。
白煦看了两眼红着耳朵低下了头。
待温酒走到十字路口时她才回过头，“跟着我干什么？”
白煦愣了一下。
她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白煦思索出温酒话里面的意思，温酒就抛下了一句话，“既然没打算回来，我还不至于要强迫一个人类待在我身边。”
白煦呆呆地看着她。
他的确是想处理完这件事就逃跑的，可既然现在遇到了他还是逃跑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真要说起来的话，温酒也算是给了第二次生命的人吧……
“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要一个随时可能背叛逃离我的人待在我身边，我没有把定时炸弹装在自己身边的癖好。”
白煦急忙辩解，“我没有……”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她，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吸血鬼的存在，更没有提过温酒的名字。
他只是……只是有点害怕而已。
温酒只是安静地看着他，沉默的几秒似乎胜过了千言万语。
他的任务是来采购的，但是他是在酒吧后门被发现的，这么看来的确没有半点说服力。
“没关系，既然卡给了你那就是你的，这点试错成本我还是有的。”
温酒的语气平淡无波，可白煦的心却狠狠颤动了一下。
他的命是她给的，就连刚才如果不是她的话，他可能已经把那个人渣给杀了。
她和那些吸血鬼不一样，或许跟着她没什么不好的，这个世界里他也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东西。
她也说了，如果继续在这里待着的话，被弗恩碰上，他的下场只有一种。
他要不要赌一把呢？
*
画面一转，摆满臭气熏天垃圾桶的后巷中，女人一身洁白的长裙格格不入。
她皱着眉看着地上流淌而下的鲜血，直至她的脚边，她甚至能从酸臭味中闻到一股血腥味。
男人的胸膛微弱的上下起伏着，还尚存着一口气。
“还是来晚了一步，她果然阻止白煦杀人了。”
她抬起眸子，看着男人身上被鲜血浸湿，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就好像眼前的男人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东西而已，甚至连垃圾都不如。
她的手里凭空出现一把利刃，如果白煦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这把匕首竟然和他的那把一模一样。
男人迷迷蒙蒙的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雪白色的裙摆，他来不及思考，张开唇就要求救。
只不过呼救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吐出，心尖处传来一阵刺痛。
男人不可置信地艰难抬头，只是他的视线刚刚触及女人的下巴，眼前的光芒逐渐暗淡了下去。
他的手无力的垂落下去，再无半点呼吸。
女人收起匕首，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与此同时，温酒这边也收到了十一的提醒。
【宿主，刚刚那个男人还是死了。】
温酒的步伐停顿了一瞬，紧紧跟在身后的男人猝不及防的撞上她的后背。
而温酒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愣住压根来不及思考，身体向前倾斜，白煦下意识勾手揽过她的腰间，温热的肌肤透过衣服的布料传递到指尖。
白煦像是摸到了什么烫手山芋似得，第一时间松开了她。
温酒压根没有心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怎么回事？”
她是看着白煦动手的，那几下扎手压根没法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
【不知道，刚才那一片的监控全部黑屏了。】
就连它这个上帝视角都看不到那条巷子里发生了什么。
“连你都不知道？”
她这个系统她了解，别的用处可能没有，但是在监控这一块还是没的说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它也看不到的地方，还只是一条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巷子了。
“知道死因是什么吗？”
【心脏**了一刀。】十一也很纳闷。
要不是这个世界没有鬼，它真的要怀疑是不是闹鬼了。
温酒现在更加确定不是白煦的原因了，只不过到底是谁要这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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