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陶可有些无措，“我……真不是故意失约的。”
“他那天一直打你电话，你一直关机，你不觉得就算来不了也该给他一个理由吗？”
上官厉知道自己有些借题发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他懂，他没有立场责怪陶可。
“对不起……”陶可站了一会儿，“那我先走了，我会打电话跟他道歉。”
“站住。”既然她不是来道歉，“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
她挺值的背影一顿：“没。”
上官厉最不待见这种故弄玄虚。
“你要是踏出这个门，就不会再有进来的机会。”
上官厉觉得自己有点装大了，要是她真走了，他还得想办法把她弄回来。
只是，上官厉的直觉判定，陶可有必须找他的理由。
果然，陶可慢慢转过身。
“那个，我想问……在韩国你说的话还能算数吗？”
上官厉愣了一下，顿时又觉得可笑，虽然没想到这是她今天来的目的，但是确实她的表现最终如他当时判断一样。
分不清自己心里觉得失望的是什么，上官厉话里带着讽刺。
“我还以为你踩名片，竖中指是一种高尚的行为。”
陶可自己很丢人，这种尴尬她经过，这种藐视她迎合过，只是没想到再次经历，这种卑微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打扰了。”
她几乎想要夺门而出。
“有效。”正好，他有了让她无条件服从的理由，金钱能解决的问题，从来就不是问题，“别觉得有多伤自尊，你救了上官月夕，自然可以提条件，说吧，你想要什么？”
陶可捏紧拳头，深呼吸，转过身。
“我想跟你借钱。”
“你也可以不说借……”
“我借。”陶可尽量挺直身板，不让自己那么卑微，“我会给你写借条，但最好利息不要超过银行的。当然我没有把握什么时候可以还完，但从借到钱的那天开始，我每个月都会偿还一些。”
“你当真不用不那么客气……”
“要不是借就打扰了。”
他看到她眼睛里有水光浮动，但她没有哭，脸色有些苍白肃然。可无论她如何克制，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借多少？”
“五十万。”
“可以。”上官厉说，“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答应。”
“我还没说。”上官厉冷笑，“别这么按耐不住，听完之后再答也不迟。”
“……”
“从今天开始，由你来当上官月夕的保姆。”
“……”陶可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要求，“就这个？”
“怎么？这个条件让你失望了？”
“不是。”陶可忽略他的冷嘲热讽，“我可以当上官月夕的保姆，但是……你得按相应薪资给我发工资。”
这个她倒是说的不卑不亢。
“当然，既然你是借钱，我自然也会按劳动法给你发薪水。”
虽然她的要求合情合法，但他不想给这样的她留骄傲，从她回头找他提救上官月夕的报酬时，她的骄傲他决定践踏。
“不过，薪水用来抵消你的借款，这不过分吧？”
“全部吗？”
“你想留多少？”
陶可深呼吸：“好，我答应。”
陶可取下背包，拿出笔记本跟笔。
上官厉看到她还背着之前的背包，只是上次用扣针连接的地方，已经用同颜色的针线缝补。
她蹲在桌边，微微颤抖的笔尖用力写着借条。
字体很漂亮，行文流畅。
金额用了阿拉伯数字，后边附加大写。
“用银行借款利息可以吗？”
“你知道银行借款利息是多少？”
陶可点头。
“去借过了？”
是，但她不符合借款条件。
“既然不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
她在后边添加了利息条款。
最后签上姓名跟日期，看了看，她又找出一只红色的水性笔，在左手的拇指上涂画，然后按在名字的上方。
“你看这样行吗？”
看着她递过来的借条上，那枚红色的指纹，他抬眼看她。
“要是不行……”
“银行卡给我。”
他不仔细看看吗？看他不悦，陶可赶紧翻找背包拿银行卡，然后连同借条一起给他。
他接过，走向书房。
没一会儿，陶可的手机提示，银行账户入账五十万元。
陶可松了口气，捏着手机站在这个大房子里，望着四周奢华的摆设，她又只能叹气，虽然人各有命，可却不能不羡慕不嫉妒不怨恨。
因为她不管多么努力，终究还是一贫如洗，还是不断地要失去……
过了好一会儿，上官厉从书房出来，把银行卡还有两份A4纸的合同一起给她。合同书上聘用方他已经签字，字体苍劲，力透纸背。
“聘用合同，签字吧。”
“哦……”
陶可有些懵，她没想到他会这么雷厉风行。甚至她有些紧张了，几乎没看合同就签了字。
上官厉本想提醒一下，不过……等她签完吧。
陶可把签好字的两份合同给他过目，他看了她完整签名，把一份还给她。
“你没看合同内容。”
一语点醒梦中人，陶可心里咯噔一下：“你……你也没看借条。”
“我看着你写的，你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弄错。”
“……”估计也就是普通保姆聘用书，陶可故作镇定，“我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今天。”
“今天？”她什么都没准备。
上官厉翻开合同书只给她看：“聘用时间从签字开始生效。”
好吧，没关系，今天就今天：“那正常早上是几点上班？”
上官厉看了她一眼，又翻开合同一字一句指着念：“需从聘用之日起，留宿雇主家中，以便照顾饮食起居。”
陶可有两眼发黑的感觉，赶紧自己翻看合同条款，还真是……
“这……”
“谁让你不看合同。”
他缺心眼，她也缺心眼啊……
“我得先回去带些日常生活用品。”
今天星期六……
“给你三个小时。”
“不用那么久，一个小时十分钟左右就行。”
“……”上官厉点头：“去吧。”
大概一个小时后，陶可拖着行李箱过来了，从N市师范大学坐车来回也得差不多一个小时，她哪来的时间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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