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厉没好气笑了：“出去吧。”
见他笑了，陶可也松了口气：“厉总，其实你笑起来，还挺……和蔼的。”
“……”有她这么夸人的吗？“赶紧走，晚一步我就反悔。”
陶可连忙跑去换鞋。
陶可出去半个小时后左右，上官月夕睡醒了，自己穿了毛衣抱着外套下楼。上官厉正在跑步机上跑步，发出唝唝唝的声音。
他把外套放沙发上，左看，又看，然后跑去厨房看，跑去洗衣房看……
回到沙发前，看在落地窗前跑步的上官厉许久。
“陶可呢？”
“今天陶可不在，就我们俩在家。”
上官月夕想了想，小俊眉倒竖：“你又把陶可赶出去了？”
“……”他到底赶了陶可多少次啊？大的小的就觉得他十恶不赦罪无可恕。他用力按停跑步机，扯了毛巾擦脸走过来。
“反正今天陶可不在，你要是不想跟我共处一室，我立刻把张妈叫过来。”
“陶可只是今天不在？”
还不算太笨，还知道从他话里找有用的信息：“怎样，我的提议你选哪个？”
上官月夕想了想：“叫张妈的话……我还是选你吧。”
“……”他是不是该谢谢他，让他的地位比张妈高点？
“那你带我去洗脸吧。”上官月夕仰头看着他。
“平时不你自己洗的吗？”
“但是两天前开始，是陶可帮我洗的。”
“两天就把你养矫情了？”
“可是我现在受伤了，陶可说不能弄湿了伤口。”
“……”上官厉瞪了他一眼，“就你事多。”一大一小的身影钻进浴室，上官月夕自发去马桶那嘘嘘了，上官厉看他那小姿态双手环胸，“陶可在你也这样？”
上官月夕斜视他：“陶可又没关系，她还帮我洗澡呢。”
好吧，当他多嘴那问，陶可是四岁的他心目中的女神。
上官厉从架子上抽下他的小毛巾，把水温调合适了淋湿毛巾。上官月夕按了一下冲水马桶，跑过来踮起脚尖洗手：“你不给我先刷牙吗？”
“刷牙你嘴不疼？”
“你刷上边的，避开我的伤口。”
“……”上官厉满头黑线，“不刷会怎样？”
“不刷我就告诉陶可。”
“你以为我怕陶可啊。”
“你不怕我也告诉她。”
“……”这小子就欠揍呢不是，上官厉拿起他那个小小的牙刷，挤上牙膏，蹲下来，“张嘴。”
“啊。”
看他那两排小牙齿，什么都很袖珍的家伙还敢嚣张……上官厉刚想把牙刷伸进去，上官月夕突然龇牙：“吼！”
上官厉连忙把牙刷收回来：“你干吗？”
“吓你一下，这么大的人怎么这么不经吓？”
“……”
上官月夕笑，可扯痛了伤口有点疼，那笑容别扭得让人好气又好笑。
“再玩你自己洗。”
“啊，啊，啊。”上官月夕连忙张嘴，啊啊亮出牙齿。
上官厉尽量避开他的伤口，但还是不小心碰了一下，第一次嘛，有点手生，他自己都点吓了一跳，上官月夕呲了一声，嚯嚯笑着：
“没事儿，不疼。”
原来这小子，不仅仅只会安慰陶可而已：“我当然知道你不疼。”
“为什么？”
“因为咱们都是男人……”
“呜……”
“你别说话，影响我进度。”把他的上齿刷了刷，把水杯递给他，“漱口。”
他拿着小水杯咕噜咕噜然后吐水槽里。这么一个一切看起来都小小软软的小子，会在他的目光之中慢慢长大的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别人当父亲是怎样的心情？
他可能不大一样。
从开始特别烦他不接受他，到今日会期待跟他相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发生了这样的改变？
也许改变的不仅仅是他，还有上官月夕。以前的上官月夕，怎么也不会叫他帮洗脸吧？
上官厉把湿毛巾盖在他脸上，避开他下巴的小伤口，把那嫩白的小脸擦得湿润润红扑扑的。
上官厉看了看洗漱台上的儿童面霜，挤了一粒在上官月夕手心，山官月夕用食指沾了面霜，分别在额头双颊点上，然后用小手揉开……
四岁的孩子，会是这样的状态吗？
上官月夕很多表现都让他意外的，他很独立，甚至有时候懂事得让他都有些自愧不如。
别个四岁的孩子是不是也是这样？
还是因为他从小没在父母身边的孩子，会特别敏感跟懂事？
“上官月夕，要是我现在给你提个要求，你最想让我做什么？”
上官月夕有些怀疑地看着他：“我说了你会答应吗？”
“尽量。”
“那你能让陶可当我的妈妈吗？”
“……”上官厉这次是有点接不上话了，不过这要求……也不算过分。“你知不知道要怎样陶可才能成为你妈妈？”
“我知道啊，你跟陶可结婚，陶可就是我妈妈。”上次陶可说，如果上官厉跟坏女人结婚的话，坏女人就会变成他的妈妈。
好吧，他说的简明扼要。
“既然知道这个，你就应该明白，这不是一件说答应就能答应的事。”
“我知道啊，因为陶可都还没喜欢你。”
“……”怎么听着这话，忽然觉得自己身价很低呢？“你怎么知道陶可不喜欢我？而不是我不喜欢陶可？”
“很简单啊，你整天都‘陶可’‘陶可’的叫个不停……”
“……”这个不是他那小孩的专利吗？什么时候成了他整天在做这事了？
“你明明不想吃水果，可是又想叫陶可吃，就说‘陶可，去拿水果’‘陶可，你尝尝看好吃了我再吃’……”
上官厉这下总算是对这小屁孩刮目相看了：“这你都看出来？”
“不是我看出来的，陶可告诉我的。”
“什么？”上官厉觉得心都不在自己胸口，怦怦跳得厉害，“你再说一遍谁说的？”
“陶可说的。”
“她……她怎么说的？”完全受惊吓的状态。
平时表现得那么淡定的陶可，居然其实都知道他那些动机？而且还不揭穿他，让他一个劲的以为自己表现得多隐秘一样，太狡猾了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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