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索汉与莫罗两位将军的迅猛出击,未能达到围歼奥军克勒法伊特伯爵所部的最终目标,但身为军团特派员克朗塞与宪兵上校的安德鲁没有食言,依然联名上述给军委会与卡尔诺委员,为北方军团赢得的这一场重大胜利请功。
将库特莱战役形容成一场重大胜利,并非克朗塞、安德鲁等人胡乱吹嘘,此役的确是有着重大意义。
首先,这场战役中敌我损失的交换比,居然第一次达到了1:1。
索汉与莫罗率领的5万法军,打死、打伤及俘虏的联军官兵数量,超过3300人;与此同时,法军自身的所有伤亡,包括那些开小差的,战场上失踪的,以及被联军俘虏的,居然只有3200人左右。
要知道从1792年开展以来,每一次战役打下来的结果,法军与联军的伤亡比,通常都维系在1.5:1和2:1,甚至是惊人的3:1。毫不夸张的说数十万共和国士兵,是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抵挡联军的进攻,坚守着里尔,保卫了首都巴黎。
所以,库特莱战役将是一个新的转折点,意味着新一代法军士兵的总体素质,相对于职业化程度更高的联军而言,已经相隔不远了。在经历两年的痛苦磨练后,法军大反攻的时机日益成熟。
其次,由于库特莱战役的胜利,促使犹豫之中的联军总指挥科堡元帅,不得不放弃了原来的由中路突出部,继续向南发动进攻,将战火烧到巴黎盆地的军事方案。
为防止兵力众多的法军,持续攻击联军的薄弱防线,科堡元帅先是抽调了英国王子约克公爵的2万军队北上,意在增强联军右翼的军事力量;随后,奥地利元帅又将卡尔大公指挥的3万部队,布防于面对里尔城的方向,防范法军侧翼。
库特莱战役的胜利,以及中路联军的向北调动,使得因为朗德勒西要塞保反击战的大溃败,而备受责难的卡尔诺委员,总算得了一丝喘息机会,至少来自两委员会的刺耳指责声,小了很多。
然而,被世人誉为“胜利组织者”的卡尔诺肯定不满足这一场小小的胜利。他需要北方军团赢得下一场更加辉煌的胜利,以便吸引更多的联军部队,调往比利时西线,为即将到来的摩泽尔联合军团在桑布尔河一带,创造绝佳的战略进攻机会。
所以,在写给安德鲁的公函中,卡尔诺先是高度赞扬了宪兵上校的办事效率。但很快,他又笔锋一转,要求安德鲁务必想尽一切方式方法,鼓动皮什格鲁发动第二场,且规模更大的战役,决不能主动退缩到原有防线上,进行沉默的阵地防御战。
总而言之,卡尔诺对安德鲁在北方军团的前期工作相当满意。很快,这位军方大佬开出了一个,让安德鲁难以拒绝的诱惑……
混编半旅驻地,在安德鲁上校的办公室兼会议室,一群军官围坐一起,听着长官当众宣读卡尔诺委员信函。
“……呵呵,没错,军委会不仅承诺晋升我为陆军准将,还同意将混编半旅扩充到混编旅规模,总兵力可以增加到4500人以内……当然了,前提我们要协助皮什格鲁将军和他的北方军团,发动第二场且规模更大的战役,战果还要更好看一点。”
说完,安德鲁便扬起手中的信函,随手交给在座的军官过目。这其中,就包括步兵指挥官克利中校,宪兵营的席塞尔少校,最近到任的炮兵指挥官塞纳蒙上尉,情联络官兰德尔中尉,骑兵临时指挥官普莱斯中尉,以及列席会议的城市治安官布鲁斯上尉。
原本,出席会议的军官中,还应该有骑兵指挥官拉撒勒(战时)上尉。之前安德鲁就承诺过,一旦拉撒勒能拉来40人马,就授予骑兵中尉;如果有80人马,就晋升骑兵上尉。
就在昨天夜里,拉撒勒带回来的反正骑兵已陆续突破了一百。也不知道这些人是用了什么办法,带上全部行李一路骑着马,甚至还有人拉上了行动不便的家眷,居然都能毫发无损的,穿过法军与联军之间的封锁线。
毫无疑问,这首先要感谢索汉将军在库特莱战役中取得的胜利,极大动摇了法国移民军队的信心;
此外,安德鲁上校还保证,将会洗掉叛逃者及其家属身上的污点,并发放一笔可观的经费。在拉撒勒上尉的请求下,抄家中获得了大批资金的安德鲁上校,同意将骑兵的安家费涨到一千里弗尔。
与此同时,安德鲁又特批给拉撒勒上尉,一笔八百多金路易的活动经费,这可是价值2万里弗尔银币的巨款。
那是这位骠骑兵私下告诉宪兵上校,他已联络到加入到约克大公骑兵部队的一批前战友。拉撒勒认为这些人值得收买,并能够在战场上发挥奇效。
毫无疑问,这将是一场极其冒险的策反行动。
之所以有这个念头,那是拉撒勒的父亲,这位有着子爵头衔,已经回归田园隐居的前军械部官员,遭遇他人的检举,奥尔良城市宪兵随即以“背叛共和”的罪名,将其加以逮捕。
目前,拉撒勒的父亲作为政治犯关押在奥尔良监狱里,但随时都可能转到巴黎的拉拜政治监狱。
安德鲁之前告诉过拉撒勒,在巴黎,无论是国民公会,还是两委员会,所有政客都异常厌恶约克大公和他的骑兵部队。所以,倘若谁能在战场上重创约克大公所部,甚至是将英国王子本人俘虏,将是无上的奇功一件。
于是,拉撒勒便想着拿约克王子来交换自己的父亲。尽管安德鲁告诉这位不惜命的骠骑兵,作为前政治部警长的他,完全可以保证拉撒勒的父亲一直安安全全的待在拉拜监狱里,继而躲过革-命法庭的审判。
然而,生性桀骜不驯的拉撒勒更喜欢以自己的方式,来解除父亲的牢狱之灾。
等到他将最后一批骑兵交给安德鲁手中后,拉撒勒也顺势推荐了好友普莱斯中尉暂时接替自己,担当骑兵的临时指挥官。至于拉撒勒,也在拂晓之前再度返回联军在图尔宽一侧的防线,混进约克大公的骑兵部队。
为了配合拉撒勒的行动,安德鲁随即以宪兵上校的名义,宣布23猎骑兵团的拉撒勒为可耻叛逃者,还发布了一道针对这位骑兵少尉的一份悬赏通缉令。
在暗地里,安德鲁借助布隆夫人的那个间谍网,向法国移民组织内部下达了一条指令,希望大家能够保护好这位反抗“邪恶共和国”的贵族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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