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时候,圣西尔打算让一小队法军官兵换上西班牙军队的制服,趁着罗赛斯守军数量锐减,防守有些疏忽之际,混进特立尼达城堡,继而里应外合打开城门,夺取这座影响战场胜负的城堡。
然而,这场尝试尚未开始,圣西尔就不得不得放弃了。那是侦查骑兵抓到的2名西班牙士兵,后者供述巴塞罗那方面已经向罗塞斯城派出了两千援兵,并在今天上午部署在各个要塞与城堡。
听到这里,圣西尔有些懊恼。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兵行险招,在拂晓前后,也就是西班牙援军登陆混乱的时候,伺机发动突袭。
当然这不过是一种设想,毕竟,圣西尔手中仅有5千人,想要进攻拥有4千人把守要塞与城堡的港口城市,实在胜算不大。
坐镇菲格拉斯城军团指挥所的司令官安德鲁,在收到圣西尔的汇报后,随即命令佩里尼翁和奥热罗的两个师团,提前从赫鲁纳城下撤离,向东赶赴罗塞斯港。
至于上述两个师团的阵地将交给维克多与索雷的部队,后两者组成1.7万人的南路纵队,继续执行围困赫罗纳,防御巴塞罗那方面的援军,封锁内陆交通的任务。此外,安德鲁任命年长的索雷将军担当南路纵队的临时指挥官。
与此同时,安德鲁让佩里尼翁师团、奥热罗师团,以及圣西尔加强旅团组成2.3万人的东路纵队,佩里尼翁将军担当纵队指挥官。东路纵队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务必拿下罗塞斯港(要塞)。
原本,安德鲁想着将圣西尔召回大本营,但后者据理力争,最终说服了司令官等到自己拿下特立尼达城堡。那是好胜心强的圣西尔刚刚得知,苏尔特的混成旅成功围歼了3千西班牙军队。
在另一时空里,佩里尼翁就是在1794年指挥东比利牛斯军团,拿下了罗塞斯港(要塞);至于圣西尔,则是在1809年入侵西班牙时,攻克该城的另一位法军指挥官。所以,穿越者非常期待双子星能够为自己带来惊喜。
至于安德鲁,他和贝尔蒂埃的大参谋团,部分军团直属炮兵,还有得胜而归的苏特尔的加强旅,其中包括霍斯的来复枪联队,以及拉撒勒的骠骑兵团,合计7千人继续坐镇大本营。
数小时前刚刚结束的,围歼吉隆所部的战斗几近完美,法军以不足百人的伤亡为代价,成功围歼3千西班牙军队。
唯一的遗憾,就是未能活捉西军指挥官吉隆中将,那是后者居然自寻死路,葬身于法国骑兵的马刀下。
好在,吉隆与坐镇巴塞罗那的乌尼昂侯爵一样,同属于西班牙国内的保守派势力,安德鲁只是要求前方的指挥官在遇到迭戈-戈多伊将军,也就是西班牙首相哥哥的时候,最好是劝降或活捉,尽量不要加以伤害。
那是完成外交使命的军情局主管布鲁斯少校,已从马德里来到了东比利牛斯的指挥所,菲格拉斯城。
“另外,卡吉瓦尔将军也是首相戈多伊的人。”布鲁斯补充了一句。
“好的,贝尔蒂埃,交给你负责处理。记住,在保证胜利的前提下,也尽量不伤害这位西班牙将军。”安德鲁将皮球扔给了自己的参谋长。只是枪炮无眼,哪有面面俱到的好事。
“还有,贝尔蒂埃!”安德鲁记得一件事情,转过头,再问自己的参谋长。他说:“我们那位卡斯塔涅将军,是打算什么时候派出他的土伦舰队支援作战?”
卡斯塔涅是重建的土伦舰队的指挥官,在南下之前,安德鲁从救国委员会那里获得了对新土伦舰队的临时指挥权。
1793年12月,英国舰队在法奸保王党的帮助下,攻占法国的土伦军港,不仅焚毁了整个法属地中海舰队的仓储,摧毁了海军军械库,并夺走了13艘风帆战列舰。
等到法军收复土伦之后,法国造船工人已没有足够木料及配套部件用于建造大型舰只,甚至连最起码的树脂、焦油、沥青、绳索、钢铁方面的获得,也面临重重困难。
可即便如此,共和国政-府依然排除万难,哪怕是在财政极度困难之际,依然挤出了大量经费,甚至是不顾卡尔诺的抗议,挪用了两个陆军军团的经费,重建了半个土伦舰队。
“那位卡斯塔涅将军回信说,他希望我们先拿下特立尼达城堡,最好是借助要塞岸炮驱赶英国的两艘战列舰,‘卓越’号和‘声望’号。”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贝尔蒂埃参谋长的目光躲躲闪闪,显然作为旧时贵族的他,都为法国海军的堕落,深感羞耻。
英国舰队的‘卓越’号和‘声望’号,都是74炮的战列舰,合起来的火炮不超过150门,即便算上西班牙的几艘炮艇,火炮总数也不过200门;
与此同时,已重建10个月的土伦舰队,目前拥有7艘战列舰和15各种型号的炮舰,火炮总数量已经超过600门。
单单从火炮数量上说,土伦舰队是英西联军舰队的3倍,即便无法战而胜之,但起码也有了“亮剑”的实力。
然而现实的情况却是,畏敌如虎的土伦舰队成了一支“存在舰队”。如果不是安德鲁事先从国民公会、救国委员会与海军部那里拿到了土伦舰队的临时指挥权,加之安德鲁本人即将成为国会代表的事实,或许那位卡斯塔涅将军还不愿意搭理这位东比利牛斯军团的司令官。
而在路易十六时期,尽管赢少输多,但法国王家舰队依然不畏生死,敢于同强大的英国海军硬碰硬。
想到这里,安德鲁也不再客气,他命令贝尔蒂埃在回信给卡斯塔涅将军的信中,非常不客气说,如果11月3日之前,没有在罗斯湾海域看到土伦舰队的身影。而作为土伦舰队临时特派员的人民代表安德鲁-弗兰克,就将派宪兵赶往土伦,将卡斯塔涅和所有拒绝执行命令的舰长统统送到巴黎,接受革-命法庭的审判。
“对约瑟夫-德-里舍里上校和罗贝尔-叙尔库夫上校的联络情况如何?”安德鲁想到两位著名的私掠舰队指挥官。
贝尔蒂埃回复道:“已经联络上了,里舍里上校目前在北海与大西洋一带参战,至于叙尔库夫上校,他的作战海域主要是北印度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将在入冬修整后,赶往伊比利斯半岛。”
“嗯,很好!我希望能够早日看到这两位法国的海上英雄。”
事实上,里舍里和叙尔库夫二人的上校军衔,就是安德鲁以土伦舰队特派员身份,提前发给他们的。
这也不算违规,等他们来到伊比利斯半岛的时候,安德鲁已卸任东比利牛斯军团的指挥官,正式成为国民公会的代表,开始担当西班牙及西地中海战区的海军与陆军全权特派员。其职权范围,有点像明末时期的督师。
从一开始,安德鲁的心中就不怎么指望畏敌如虎的新土伦舰队,能够有一番轰轰烈烈的壮举。他随即另辟蹊径,想着效仿拿破仑时代,大量颁发私掠许可证,授权私人武装民船劫掠英国船只。
不仅如此,安德鲁还计划援助与壮大法国官方的私掠舰队,在地中海、大西洋与印度洋,甚至是太平洋上,到处打击英国及其盟友的海上利益。
至于如何战胜英国舰队,继而登陆英伦三岛,安德鲁暂时还没有过这样的妄想。除非是法国国内开启了轰轰烈烈的工业大革-命,能够顺利攀登一下近代科技树,好让大功率的蒸汽船与铁甲舰提前问世。
回到眼下。
三天之后,“杠精冷枭”圣西尔不负安德鲁司令的信任,带来了一场惊喜,那是他居然仅用了72小时就攻克了特立尼达城堡,甚至还出人意料的用岸防炮重创了两艘英国战列舰。
“立刻发电报,让卡斯塔涅和他舰队48小时内赶往罗斯湾!”欢喜过后,安德鲁立刻让贝尔蒂埃修改了之前的命令。
一周前,法军工程师已将臂膀信号机修到了菲格拉斯城。如果天气晴朗,东比利牛斯军团与土伦军港的通信联络只需五六个小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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