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声音,好像一群野狗在翻箱倒柜。
这是不是要把我给撕了?
林子阳害怕极了。他现在手里只有一支铁棍,想要同时对付一群野狗,他恐怕没有胜算。
他看着门缝光影里黑影一闪一闪的,而且还有脚步声,听着是离厂房越来越近。
林子阳站起,脸上虽然惊恐,但是气势惊人,决定要与野狗群大干一场,即使没有胜算,也要拼一下,也许还能找到逃跑机会。
“啊!”
他喊叫着,抡起铁棍冲出厂房,气势汹汹地叫道:“来吧!我不怕你们。”
一束手电筒光在他脸上晃了一下,还有一个声音传来:“子阳?”
林子阳眯起眼,怔了一下,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看清,那是李文哲和刘景轩。
一下子眼泪滴落,铁棍落地,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刘景轩急忙跑过去,蹲地上扶着林子阳,笑逐颜开地说道:“子阳,子阳,你没事,太好了!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小阳,没事了,我们回家吧!”李文哲走过来,微微一笑,伸把手去拉林子阳。
林子阳缓缓抬头,分别看了眼他们俩,脸上的惊恐褪去了几分,转而委屈,带着哭腔说:“你们怎么才来?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很害怕,又冷又饿,又累又渴,我给你们打电话,我还遇到警察,我当时,我当时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林子阳见到李文哲和刘景轩把一肚子的委屈一口气说完,还告诉他们自己差点被狗咬死。
“哈哈哈!没事了没事了,我们都来了吗?走,我们回家。”刘景轩一边安慰一边乐道。
“回家吧!”李文哲脸上挂着笑容说。
林子阳擦了把鼻涕,拉着刘景轩的手站立起来。破涕为笑,搂着刘景轩脖子,刚要迈出一步,又把脚缩了回来,挣开刘景轩,退到厂房门口,说道:“我不回去,警察正在抓我,我回家就是自投罗网,不,我不回去。”
“呵呵呵!呵呵呵!”
刘景轩一阵乐呵,挤眼看了下李文哲。
李文哲心领神会,呵呵两声对林子阳说:“回家吧!警察不会再找你了。”
林子阳糊涂,随后猜测道:“不,不回去。李叔,您是不是要我回去自首?不,我不去,我不想被关在牢房里。”
刘景轩哈哈一笑,再不想瞒他说:“子阳,真的没事了。孙志超没死。”
“没死?”林子阳难以置信,“他真的没死?”
一阵窃喜,拉着刘景轩急切问道:“你是说孙志超没死?”
刘景轩点点头。
刚要开心,他又沉了下去,低着头,情绪低落地说:“虽然他没死,我就不是杀人犯,但是是我把他打成那样,孙志超还不得恨死我。他肯定会告我伤人的,我,我不是还得坐牢?”
李文哲说道:“原本是这样的。孙志超被救回后,医生检查各项都没有问题,只是轻伤,但是他爸坚决要告你伤人。”
“那后来呢?怎么我又没事了?”林子阳不解地问。
刘景轩搂着他的肩说道:“还是你李叔厉害,请了个律师,找孙正德谈了话,给他看了那天的录像,还有那天在场的人,都能证明是孙志超惹事在先,挑衅在后,你这才出手打了他。不过,打人终究是你的错。还好李叔认识医院的人,给你做了份精神鉴定书。”
“精神鉴定书?是什么?”林子阳不解。
“就是证明你精神有些问题。”李文哲不好意思地说。
“我精神有问题?”
“没事的,你精神没有问题。这个只是做给警察看的,让他们裁定,一是,你出于自卫反击,二是,因为你受到刺激就会精神失常,打人也算合理。”刘景轩说。
“所以这样就没事了?”林子阳还是疑问。
“当然,孙正德是个医生,他没有警察那么好糊弄,他还是不依不挠,不过你李叔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也不是没有背景,所以给他一些赔偿,以后再请他吃顿饭,这事就过去了。”李文哲说道。
“这样啊!这么说,我真的没事了?”林子阳还是不敢相信这剧情还可以这样反转。
“没事了。回家吧!”刘景轩推着他出了废弃工厂。
路上,林子阳坐在后排吃着面包,喝着矿泉水。
他狠咬了几口,含着面包边嚼边说:“那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副驾驶座的刘景轩回头说:“昨晚电话是你打给李叔办公室的吧?”
林子阳含着面包说:“是啊!我手机摔坏了,我找了个公用电话。打给李叔,李叔没接,所以我就打到他工作室,有个女的说李叔来海港市了。我就想打给你,哪知道,一个警察骑着摩托车走过来,我当时害怕极了,我丢下电话就跑了。”
刘景轩又说:“我们找了你一下午,李叔的手机没电,我的放在学校。晚上我们回家才接到李叔工作室的电话,说是有个人找李叔,我们一猜就是你。所以就想给你打回去。可是,事情巧了,医院来电话说孙志超醒了,人没事。我们又急匆匆赶到医院,安抚了孙志超,他好像被你打怕了,自己承认是他有错在先,不想追究。嘿!他爸孙正德却是个王八犊子,居然要告你伤人,还扬言要你坐牢。我们岂能让他如愿,后来就是我们刚才告诉你的。”
“哦!是这样的。那还是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这也不难。”李文哲向后看了一眼,又说,“我们把电话打了回去,才知道是个公用电话,不过老板告诉我们,是个小乞丐,他一描绘我们就知道是你,老板就把地址告诉我们,我们就找到这里了。这里距公用电话亭还有一段路程,我猜想你不会在人多的地方,就问了老板你离开的方向,一路找过来,就发现只有这个废弃工厂能藏人,所以就进来看看,果然你就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冒死打电话打对了。”林子阳恍然大悟。
“是啊!你的机智救了自己。”李文哲赞赏道。
“哈哈哈……”
车里一阵欢笑。
几天后,林子阳生活恢复正常。虽然学校里还是有人在背后议论他的话题,但是经历这次大灾大难后,他也不管了,嘴是个人长的,谁爱说说去。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庆幸。以前刘景轩,孙志超和他,他们三个都是邻居,孙志超跟他们和不来,专门找林子阳麻烦。就像上次无缘无故被摔坏手表,林子阳差点被暴打一顿,最后还是好人获胜。自那次以后,孙志超看见林子阳都是绕着走,没有再找他麻烦。
林教授已经离世快一个月了,林子阳还是时常想起爷爷和他一起生活的温馨画面,还有那块破损的手表,那是他的唯一念想。
今天他去陵园看了爷爷,并告诉他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在林墨笙教授坟前,林子阳还是没忘那天对天问过爷爷,那就是他到底从哪里来?还有他是谁?为什么他身上长有那样怪的鳞片?这些问题其实藏在他心底很久了,只不过因为爷爷在世时,爷爷就是林子阳的天,有天在,他什么都不在乎,也没有人说他是灾星和妖怪。而现在爷爷的离世,一切都变了,他没有了亲人,没有了家,压在心底的这个念头愈发强烈,他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沙发上,林子阳看着手表,想着自己的身世,神情发呆,以至于刘景轩回来他没察觉。
刘景轩买了两份盒饭开门进来,一进门就看见林子阳在沙发发呆。
他提着两个盒饭过来,开心地说:“子阳,中午我们吃红烧肘子,这是你最喜欢的,我够意思吧?”
林子阳想的入神,没有回答他,也没注意他回来了。直到刘景轩坐到沙发上他才回神说:“你回来了。”
刘景轩看到那只手表就知道了:“又在想林爷爷了。你今天不是去陵园看过林爷爷了吗?”
林子阳叹口气,说:“爷爷就这么走了,我还想问他我到底是谁呢?”
刘景轩翻开两份盒饭,推给林子阳一份说:“别想那么多了,自己是谁有那么重要吗?我爸经常说我是捡来的,我倒是希望我是捡来的,没人管,多好。”
“我和你不一样,你有爸妈,我现在是孤儿。”林子阳反驳说。
刚说完,他就觉得胸口一股热流涌动,愈发膨胀,脸色已经苍白。
刘景轩发觉他的异样,以为是他刺激到他了,连忙说:“你别激动,是我错了。”
但是林子阳没理他,额头冒汗,脸涨得通红。
看他这样,刘景轩慌乱地问:“子阳,你别吓我,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林子阳强忍难受,捂着胸口,说:“不用,一会儿就好。”
嘴里说好,但是这一次他觉得比前几次发觉胸口异常还要难受,整个胸腔被充斥满载,燥热涌动,直冲大脑。
刘景轩看林子阳这样,马上拨打了120。
挂断电话,他焦急询问:“子阳,怎么样?很难受吗?”
林子阳很痛苦,胸口红光闪烁,脑子变得昏昏沉沉。他站起来,踉跄进了厕所,他想用凉水冲一下。
刘景轩想扶他,但是他拒绝了。一个人躲进了卫生间,打开花洒,直冲大脑和胸膛。
刘景轩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卫生间依然没有动静。
“子阳,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
但是卫生间里没有回答。
这时电话响起。刘景轩接了电话,原来是120急救打来的,因为他们不知道是哪一栋别墅,在小区里迷路了,希望有人去接一下。
家里现在只剩他们俩,没办法,刘景轩只好冲着卫生间喊:“子阳,你忍着点,我去接一下120,很快就回来。”
刘景轩接到120,很快把他们引到楼下,迅速冲进门,推开卫生间,他愣住了。林子阳不在卫生间,但是花洒还开着。
“人呢?”
他找遍整栋楼都没有发现林子阳,一时间他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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