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苏郎君,你不要洗,没关系的,我一个可以的!”王娇容连忙拦着苏杭。
苏杭看了一眼这堆成山一般的衣物,觑了王娇容一眼,”你确定?”
王娇容突然间脸红了,瑟缩了一下身子,好吧,她说谎了,她一个人根本就洗不完的!
“秋容,你就让我和苏郎君一起帮助你吧,你一个人怎么行?”苏洛洛也挽起了袖子,露出了皓洁的手腕,一副要跟苏杭一起为王秋容分担的样子。
王秋容实在是拗不过他们,只好放手让他们做了,苏杭端来了一张大木盆,将这些衣服都放进去了,“对了,娇容,你们有皂荚吗?就这样干洗吗?”
把皂荚捣烂,捣烂后会浸出汁液来,用这汁液放进衣服里使劲揉搓,洗得就会非常干净的!
王秋容闻言,一脸茫然的样子,就连苏洛洛也问苏杭,“苏郎君,你说的皂荚是什么?”
苏杭:……
没可能啊,阿乔平日里洗衣服的时候都是用皂荚汁洗的衣服呀!苏杭心里这般想道。
苏杭放下了衣服,对着老太太喊道,“老人家,这里洗衣服难道都没有皂荚吗?”
“苏大人,这些都是戴罪之人,用什么皂荚啊!来这儿是惩罚她们的,不是让她们来享乐的,所以这皂荚怎么能给她们这些人用呢!让她们用棒槌使劲槌吧!”老太太一副容嬷嬷的口吻说道。
苏杭:???用个皂荚还成了享乐?
“这用棒槌使劲槌,要槌到什么时候啊!老人家何必难为她们呢!”苏杭叹道。
“实在抱歉,苏大人,这都是上面的规矩,老奴要是破了规矩的话,会受到惩罚的!请苏大人谅解则个!”
“苏郎君,不用了,我就槌吧,没关系的。”王秋容看得出来,这些人存心刁难与她,就算她再怎么请求也无济于事!还不如闭上嘴闷头干活呢!
看着王秋容白皙鲜嫩的手指握着大棒槌,一脸倔强的槌着这些衣物,衣物发出“砰砰砰”的闷响,宛如王秋容这个人一样,闷头受罪,突然她一缕头发掉落在她的面前,她正想伸手勾到耳后呢,不妨苏杭上前为她挽到了耳根。
同时苏杭一双带着薄茧的大手抚过了王秋容精致小巧的耳根,立时,王秋容的耳后根都发起了高烧,两颊都变得粉红粉红的!
苏洛洛瞥到了这一幕,不仅多看了几眼苏杭和王秋容。
王秋容将头低的很低,一点儿也不敢抬起来了,心里在埋怨着苏杭一点儿也不遵守男女大防,都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而苏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有多不妥,他仍在努力地槌着这些衣物,槌的邦邦邦响。
一时间这个小院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棒槌与衣物碰撞的声音。
苏杭:邦邦邦!
王秋容:蓬蓬蓬!
苏洛洛:通通通!
三个人都各有自己的节奏在槌着衣服,老太太满眼无语的望着苏杭槌打衣服,那衣服被苏杭槌成那样,老太太觉得自己都要怜爱衣服了!
苏杭槌完一件就扔在了篓筐里,槌完一件再拿出一件,这次掏出了一件红肚兜,上面还绣着鸳鸯戏水,被苏杭一阵猛槌给槌成了丝带状。
老太太:……
老太太心疼的跟站立的黄衫女子使了个眼色,黄衫女子会意,上前笑吟吟的说:“苏大人,要不我们私底下给王秋容一些皂荚吧,但你们可千万不要对外声张啊!”
这里的很多女子都是王右相同党家的家眷,树倒猢狲散,同党们被处决了,可同党们的家眷却要在此受着罪,接受惩罚!
如果这些女子要是知道了王秋娥在用皂荚洗衣服,那这些女子肯定会闹的,闹着也要用皂荚洗衣服,毕竟不是有一句话么,民不患寡而患不均,她们会觉得既然大家都是来受罪的,那凭什么王秋容要比她们的待遇好啊!
所以黄衫女子想要偷偷的给,苏杭点头,“你们早就该给了,我一个男子槌了这么会儿,手都要断了,更何况她一个没做过粗活的女子呢!”
“是,苏大人说的是。”
苏杭放下了棒槌,跟着黄衫女子去拿皂荚去了。
看苏杭走了,苏洛洛揶揄的望着王秋容,王秋容的脸一红,“你怎么啦?洛洛,干嘛要这么看着我?”
“我看那个苏杭对你有意思。”苏洛洛一脸笃定的说道。
“别乱说话,苏郎君已经有两个妻子了,我和他没可能的!”王秋容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更何况我还是个罪臣之女,身负重罪,如果跟苏郎君在一起的话只会害了苏郎君!”
“也是,这个苏杭可真是花心!都招惹了两个老婆了,居然还想来招惹你!”苏洛洛一边槌着衣服一边道。
“也未必,可能他只是在帮我,并不是喜欢我。”王秋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继续埋头干活。
过了一会儿,苏杭就回来了,还偷偷的给王秋容带来了一大罐皂荚液,笑眯眯的说:“王娘子,以后偷偷的用,别被人发现了。”
“谢谢你,我会小心的。”王秋容很感动的看着苏杭,但又忍不住的提醒道,“下次苏郎君还是不要再为了我,去做这些事了吧,我怕人家会拿这个大做文章,从而害了你。”
“没关系,谁要来害我,尽管来就好了,王娘子,你放心,我会把你救出去的。”
王秋容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冲苏杭笑了笑。
待到夕阳西下,苏杭才和苏洛洛离开了教坊司,王秋容出去送着他俩,站在教坊司的门口,王秋容满眼不舍得望着苏杭和苏洛洛。
“我们走了,一定要等我,等我来救你!”苏杭冲王秋容摆了摆手。
王秋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心里感动到不行!
等苏杭回到园林的时候,小太监就说太后有请。
“公公可知太后这次为何要请我?”苏杭给小太监塞了一块碎银子,这是希望小太监可以提前泄一下题的意思。
小太监也很上道,小声的对苏杭道:“貌似是想考虑一下苏郎君的提议,不过苏郎君,最近国事繁忙,各地快要开始忙着秋收了,又因朝廷缺少中枢文武之臣,太后这些天都很累,很多奏折都看不完的!估计太后也有很多拿不准的主意想与您商议。”
“如此,多谢公公了,请公公带路吧。”
苏杭跟着小太监来到了园林的书斋中,小太假就离开了,让苏杭一人过去找太后。
“下官参加太后,不知太后有何吩咐?”苏杭对太后行礼道。
太后头也没抬起来,头上插着满头的珠翠,身穿宽大的玄色暗纹色锦衫,手中在不停的批阅着奏折,左手上戴来一枚硕大的绿宝石戒指,这枚戒指戴在了太后的手上,显得非常剔透!
太后捶了一下颈椎,看了苏杭一眼,发现苏杭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太后不明意味的笑了一下,“怎么啦?苏大人似乎很喜欢哀家的戒指?”
“喜欢,觉得太后戴上去可真好看啊!太后的手也非常好看,下官也想为自己妻子买一枚如此好看的戒指。”
“呵!苏大人很爱自己妻子嘛,这枚戒指哀家还有,如果苏大人喜欢的话,待会儿哀家命人给你带过来两枚。”
苏杭立刻感谢太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太后放下了奏折站了起来。
“今日哀家请苏大人过来,就是想同意苏大人那天的提案,确实王右相做的错事,不该让他们家的女眷去承受,这世道女子确实也很不容易,那就放了他们家的女子吧!可是,之前要抓这些女子的是哀家,现在又要放了她们,会不会显得哀家朝令夕改,变化无常?”
“不会的!太后,这不但不会显得您变化无常,还会显得您识大体,内心宽厚,心地善良,是个有仁德的君子!”苏杭连忙拍着太后的马屁,常言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再刚直不阿的人,他也喜欢听些好话的!
“哈哈,那哀家该以什么名义去放了这些女子呢?”
“这个简单,太后,您就说新帝登基,仁爱苍生,念在王右相及其同党已经被铲除了,所以王右相的家眷就没必要再为王右相而受苦了,为了彰表朝廷仁爱,因此特赦了王右相及其同党的家眷!”
太后闻言,一双眸子里仿佛写着“我看透你啦”的表情,“苏大人,你觉得谁适合当新帝?”
苏杭立时抬眼看太后,心里发紧,心想完了完了,太后果然要问这个问题了,要说起能当新帝的人,那便是九王子和四王子中选一个,但皇上还有个弟弟云南王呀,而且这云南王才十五岁,此次来到京城,估计也是为了争夺皇位的吧?
苏杭想到此,觉得都不好回答,如果自己要说九王子或者四王子,那太后就算不发怒,心中想必也会生气,可是如果自己说云南王,太后又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呢?
如果太后真的是希望儿子云南王当皇帝,那这些天,太后处理政事的时候为何不带着云南王一起呢?可以说苏杭丝毫没看出来太后有半点想要培养云南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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