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还没走到屋门口,身后传来阿卡气喘吁吁的声音:“等等!”
温茶回眸。
阿卡疾步走到她身边,上下打量她一番,现没受伤后,才问:“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也找不到你?”
“在河边呆了呆,不好玩,就在格桑花里面躺了一会儿,你闻,”温茶把袖子递给阿卡,“兽皮上全都是香味。”
阿卡不疑有他,不好意思骚了骚脑袋,“族长让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就成。”
“我挺好的。”温茶对他笑了笑,“你可以回去了。”
阿卡摇头,“现在族里出了事,听说是北境的流浪者逃进来了,你也知道那些家伙比较残暴,我要就在这里保护你。”
“不用了。”温茶朝他挥挥手,“他们逃也不敢逃到这,这里是部落中心,他们是不会冒险的,就是冒险,也不敢对我动手。”
埃德有多爱女如命,简直众人皆知!
“不行。”阿卡依旧坚持,“你回屋里待着,我就守在你屋边。”
温茶:“……”没想到这个boy竟然如此耿直。
“好吧,我跟你一起在这里等着。”
温茶摩挲了一下手指,和他一起等消息。
没过一会儿,天色就暗的看不分明了,阿卡还是神采奕奕,兽人在夜间的活跃性依旧很大,他们的视力与敏锐度,不会减弱,甚至还会更灵敏,尤其是天狼族的兽人。
温茶打了个哈欠,有些疲倦了。
阿卡顿了顿,红着脸低声说:“要不……你就先休息吧。”
温茶:“你也回去吧。”
这时候,追出去的兽人们也都66续续的回来了,似乎并没有什么收获。
阿卡在空气中嗅了嗅,确认了消息后,说:“我去看看。”
温茶简直求之不得,“好。”
阿卡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屋檐下,身姿欣长,容貌清丽的少女一眼,忽然说:“芙茶,你真的变了。”
温茶投以他询问的目光。
阿卡咧嘴一笑道:“以前,你从来都不会理我的,更何况,是和我站在一起,说这么多话,你的眼睛里只有格罗,除了他,什么都没有,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温茶在原地顿了一下,没说话。
阿卡继续说:“现在的你,很好,看到了比以往更多的东西,也不像以前那样极端了,你看,世上不止一个格罗可以让你伤心难过,你还有更多喜欢你的人,不管是族长,还是我,或者是族里的人,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也都很喜欢你。”
“芙茶,振作起来!”
阿卡握了握拳头,露出虬结的肌理,笑的一派爽朗。
温茶的手指在身侧颤了颤,她吸了一下鼻子,笑了:“谢谢你。”
阿卡瞧着她略微泛红的眼睛,怔了怔,然后说:“你可千万别哭呀,今儿可是你的成人礼。”
在所有人都为第一勇士的结亲礼忙前忙后的时候,只有少数人还记得,格罗的结亲礼,其实是她的成人礼。
阿卡伸手在衣服边掏了掏,掏出一朵无精打采的花儿,他木在原地,怎么也想不到,方才还漂漂亮亮的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那个……”他握住花儿,扭头对温茶,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最终还是没送出去。
“祝你生日快乐!”
温茶没现他的小动作,点了点头,“谢谢你。”
阿卡见她从未有过的和颜悦色,心里那股微妙的期望竟又升起来,他正要鼓足所有勇气,同温茶将心意说出口。
埃德忽然从身后走过来,高声道:“阿芙,没事吧?”
阿卡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差点把自己呛死。
温茶眼见埃德没受伤,才笑着说:“一切都好。”
然后埃德从身后取出一大把五颜六色,格外明媚的鲜花递给女儿,“追入密林,没找到流浪者,到找到了你最喜欢的星辰花。”
他郑重其事道:“成人礼快乐。”
温茶伸手把花接过去,笑的眼睛都弯起来,兴高采烈道:“谢谢阿爹!”
一边儿的阿卡:“……”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许这就是他成人礼好几年之后,没找到伴侣的原因。
送走了阿卡。
温茶开始向埃德问起北境的事。
“逃出来的兽人据翼族说,都是些北境的佼佼者,大部分虽被贪熊族阻击,不过还有一部分不知去向,我们四下勘察过,没有现他们的踪迹,似乎只是从部落经过,又去了别的地方。”
温茶若有所思,问:“他们只有十余人,为什么要从北境逃出来呢?”
埃德叹了口气:“按理说,他们逃出来应当是为了食物和雌性,但这一次,似乎不像。”
“……”
“翼族之前传来消息,说北境前几日争斗声很重,血腥死气在极寒之地传到了贪熊族边缘,想来应该是有大变故,而且,瞧那些流浪者似乎在找什么人?”
找人……
温茶想起河流上的鲜血,用手指戳了戳那两个包,没说话。
埃德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些事,你不必担心,一切就交给阿爹。”
温茶点点头,抱着花,往屋里睡觉去了。
回到屋里,她就坐在床上使劲戳那个指环,边戳边嘀咕。
“是不是找你的?是不是找你的?”
那家伙脑袋上的小包被她戳的软绵绵的,还是没反应。
如果不是手指被缠得紧,温茶都怀疑这东西死了。
她将手指翻来覆去的观察了好几遍,在找到绿色的小线条,确认是鳍后,她往上看,很快在小东西纯白色的后脊上,看到了红色的丝线。
她伸手一摸,好家伙,可不就是一溜溜鲜血么?
那河面上的血液,应该就是这东西的。
一想到那么多血,温茶整个都懵。
在河里,变大身体时,血都差点流尽了,现在变小了,还在流血,这伤的到底有多重?
温茶提着贝壳灯,往外走,走到屋前的草地里,翻翻找找,好歹找到了一棵蓟草。
她回屋把蓟草捣碎,涂在了指环上。
呐呐呐,谁叫她心软呢?
系统冒出来冷笑一声:心软个毛线,明明是心怀鬼胎!
温茶:“……”
小东西在河里的时候,明明已经失血濒危,却还表现的非常威武。
她预计过了,就凭那非人的战斗力,这人以后铁定会达的。
自己要是趁势帮他疗伤,指不定痊愈后,这人念着自己的好,顺带当当她的金手指呢?
想着想着,温茶裹着被子,在白日梦里睡着了。
此间,外面正凉,夜风凉嗖嗖的从屋边刮过,静谧的屋子里,除了泠泠风声,什么也听不见。
少女纤长的手指低低的垂落在床边,月上中天时,明明是盛夏,屋里却开始忽然变冷。
温茶裹着薄薄的被褥,哆嗦了一下,手僵硬起来,就在月华正正浓时,屋里猛然炸出一道刺眼白光,木质的地板上,宛若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冰封结霜,厚厚的冰层直逼屋外,一路蔓延,霎时间,整个部落被冰霜覆盖,然而冰层却遥遥不止,片刻,穿过部落,冰封数里。
凉凉的月华轻柔的落在冰层上,冰层以肉眼看不见的度,迅吸收着浓郁的华光。
偶有夜里觉得冰寒的兽人想要醒过来,也会被冰层迅击中软肋,翻个身,旋即睡过去。
就连住的最近的埃德,也睡了个从未有过的好觉。
四周出来觅食的野兽,简直差点被吓尿,急不择路的拔腿逃走。
这是哪儿来的兽人,竟然能使用魔术?!吓死兽了!
第二天一早,晨光熹微,清新的风,散落在脸上。
温茶揉着眼睛爬起来,打开窗户吸了一口清新空气,转头去看自己的手指,那被蓟草包了一夜的伤口,总算止血了。
她戳了戳那两个小包,穿好衣服,往外走,没出门,桌上还泛着露水的花儿吸引了她所有注意力。
昨晚的星辰花已经被她放起来了,这花儿是从哪来的?
她抱起比星辰花还大束的花一看,整个呆若木鸡。
这种午夜盛开的兰花,只有部落外的迷雾森林才有,而且在原主记忆里,这种花长在迷雾森林最深处,只在满月时的午夜盛开,也只有极少数凤毛麟角的强壮兽人,会为了追求雌性,展示自己的强大,勉强采到一枝半枝。
而现在,她面前这么大一捧!
谁这么大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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