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向着曹玟挥了挥手,说道:“我们走!”
曹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杜祖琯愿意放人,于是便从房上跳了下来。
三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正门离开了经纬票号总号。
那杜祖琯虽然憋着一口气,但最后也只得放刘永铭等人走出了经纬票号。
而杜祖希此时的心里别提有多不高兴了。
珍宝楼之内的火势也越来越大。
原本只是在楼梯上烧着,现在已经蔓延到了珍宝楼的大门口。
那火舌从大门里窜出来,吓得站在护院身后的杜祖希又往后靠了一靠。
杜祖琯着那大火叹了一声,而后看向了那几句受伤的护卫。
杜祖琯叫道:“来人,将伤员都移到后屋去救治。”
其中一个护院说道:“先不动能,若是飞刀上有毒,越动只会让毒性发作得更快。应该用门板来抬。”
杜祖琯说道:“九纹龙虽然烧了我们的珍宝楼,但他盛名在外,应该不是那种会用毒的小人。”
“不能不小心呀。那些江湖中人什么花招都能使得出来。”
杜祖琯想了想,说道:“撕开衣服,一看便知。伤口若是没有黑血流出想来是没事的。”
护院听了连忙蹲到一边,将那大腿受伤的护院伤口处的布条撕开了来。
杜祖琯也连忙过去查看。
正如杜祖琯所料,来的那两个人还算是正经,飞镖上面并没有淬毒。
此时杜祖希也走了过来。
杜祖琯一转头,便看到那裤子下面鼓起一大块的杜祖希。
之前杜祖希要进房间之前吃了好一些东西,现在那些药物已经发作,自然是止不住。
杜祖琯看了看那受伤护卫的大腿回头又看了看杜祖希,又看回大腿,再次看回杜祖希。
经这么几个来回,让杜祖琯禁不住吐糟道:“看到男人的大腿你都能这样呀?你这么缺女人吧?”
杜祖希气道:“你说什么呢你,不是一回事!你们都别管伤员了!快救火!快救火呀!”
杜祖希毕竟也是杜家子孙,这道命令倒也合理。
那些护院正要分批去救火之时,杜祖琯却是尖声大叫道:“都不许救火!”
杜祖希听到杜祖琯的话咬牙说道:“你算个劳什子!楼都烧到大门了还不许去救火?”
杜祖琯没有管那杜祖希,而是对着护院们说道:“该接着巡逻的便去巡逻,该防火势蔓延的便去防着点,唯独不许救火!”
杜祖希冲到杜祖琯面前,紧握着拳头急道:“我说了快救火,所有人都听我的!杜祖琯!我告诉你!现在还轮不到你来做得杜家的主!”
杜祖琯正要说话,耳中听得从一边传来了一个沧老的声音:“我要是说他做得,你当如何!”
杜祖希听得身后有人说话,一边转身一边骂道:“你算了个什么东……”
杜祖希这么一转身,便看到一个白发老头被人搀扶着走了过来。
那杜祖希一看到老者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整个人都萎缩了下去。
他下意识得侧退了一步,怯怯懦懦得低头站在一边。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杜家家长杜春琦。
杜春琦抬头看着那越烧越旺的珍宝楼叹息了一声之后,这才看向那杜祖希。
杜祖希将脖子一缩,根本不敢与杜春琦对视。
那杜春琦在眼了一眼杜祖希之后便不再理他,来到了杜祖琯的身边。
他杜祖琯问道:“为何不让人救火?”
杜祖琯低着头应道:“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炼,珍宝楼里尽是一些金银之物,火势再大也只会把金银烧化而烧不没。更况这不是炉火,是烧不化金银的。火已大起,直冲房梁,现在进去救火已是无济于事,这楼是毁了,不能再让人员有别的损伤。”
杜祖琯虽然这么说,但好似又有别的想法,且还不太愿意说出来。
杜春琦看着杜祖琯说:“还有什么?你且说你的吧。”
杜祖琯犹豫了一下之后,老实地说道:“若是让人救火……不是孙儿不信任手下。人多手杂,万一有人见着金银心中起了邪念,随手一掏,那我们损失的可就不只是一座楼了。”
杜春琦听了杜祖琯的话,原本惆怅的脸上竟是露出了微笑出来。
在杜祖琯的眼中,珍宝楼里除了金银器,还有一些瓷器与玉器,这些都是烧不化的。
玉器可能会有一些损失,因为玉在脱水的情况下会开裂,但损失应该不会太大。
能被烧化的其实是一些字画。
但珍宝楼从藏宝开始,就没有藏过一副字画。
因为字画从来都是不能用作典押品的,即使是八方经典也是一样的。
金银首饰及瓷器、玉器等物品,在材料学不发达的年代是真不好做赝。
但是字画则不同,字画做赝早在北魏时期就开始了。
在唐朝时字画做赝达到了第一次高峰,第二次高峰期是在北宋年间。
名家仿名家都不是新鲜事。
光光北宋的清明上河图就有三十多本。
除了中国的二十多本外,在清朝时期外流到美国的就有五本,被法国掠走了四本,英国和日本也各抢走了一本。
他们大拿走的大多是临摹本,但是谁都没有把握说自己拿的是真品或是赝品。
名家仿名家还算是运气好,但谁也不能保证民间没有做赝高手。
民国时期北京琉璃厂就出了一大批能以假乱真的书画做赝高手。
所以典当、典押相关从业人员是绝对不触碰这些艺术品的,所以珍宝楼里是一件纸制品都没有。
此时,那杜春琦满意得打量了一下下杜祖琯之后,对手下那此护院说道:“加派人手守在这里,不要叫火势蔓延就行,这座楼烧了就烧了吧!火熄之后再来报我,我自会派人清理。”
杜祖希一听,心中着急。但他却不敢忤逆自己的爷爷,一句话也不敢吭。
杜祖琯却在应了一声是之后,指挥着众人巡逻、监视那座着了火的珍宝楼。
在弄完了这一切之后,杜祖琯才回到杜春琦的身边。
他对杜春琦说道:“今夜之事闹得有些大,惊动了爷爷,这是孙儿的不是。但……家里离这里还算是有些远,爷爷您如何这么快得到消息过来的?”
杜春琦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杜祖希,叹道:“我哪里知道这里走水了。只是有人来传报,说是希儿在票号里的房间里有生人的动静,我怕他再惹出事端来,这才来过看一看。”
杜祖希一听,连忙走出来一步说道:“这火不是我放的!是那九纹龙和他的妻子给放的!”
杜春琦言道:“进来的时候我在门口看到他们了。”
“什么!”杜祖希惊了一下。
那杜祖琯连忙关怀地问道:“爷爷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情。他们二人是江湖中有名的侠义之人,不会无缘无故杀人的。他们杀的都是些罚有应得之人。”
杜春琦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杜祖琯,而后接着说道:“我与他们说了几句话,那九纹龙也算是礼貌,只是提起了洛阳的灾情。他对那名被藏在我票号里并被他带走的可怜卖香少女是只字未提呀!”
杜祖希一听,连忙后退了一步。
杜春琦看向那杜祖希又说道:“官府做事虽然霸道,但终归还算是要讲点理的。江湖中人可就不一样了!他们认定了的事情,可不会拿什么证据出来与你对质。他们若是真想杀人,刀子一动也就杀了。”
杜祖琯问道:“那洛阳那边……”
“洛阳那边的票号因为水患也不顺利呀,这个月怕是得亏损一些了。不过没事,问题不大。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杜祖琯言道:“虽然那九纹龙逼捐之事很令我恼火,但灾民……”
“不必吞吞吐吐的,有想法就说出来!要不要做那是我的事情,你且说你的吧。”
“是,孙儿是想……”
“等等!”
杜春琦手一摆,言道:“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带我去你房中,我们细说。”
“但是这里……”杜祖琯指了指那着火的珍宝楼。
杜春琦言道:“这里不是还有希儿在么?就让他在夜里守这最后一道岗吧,明日我看看能不能再在别的地方给他安排个差事。”
杜春琦的意思很明了了。
就是夜里关于卖香女的事情以后能不提就不要提了。
至于杜祖希,让他赚个今夜守值不至火势蔓延的功劳,然后明升暗降就完事了。
虽然杜春琦很生杜祖希的气,但毕竟都是一家人,不能真往死了整。
杜祖琯看了看杜祖希,心中生起一道唏嘘。
杜祖希虽然不是长房出身,但却是二房嫡子。
杜祖琯虽然是长房长孙,但却是庶出。
这要是杜祖琯犯了这样的事情,还指不定要有多大的罪过呢。
杜春琦明显就是在偏袒杜祖希。
杜祖希见得杜春琦并没有打骂责罚自己,连忙要上前“谢恩”。
他叫道:“爷爷、爷爷,我的亲爷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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