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树考上的市重点高中是一所封闭式管理的学校,即便离家近的也不能走读。
这意味着需要寄宿,周一到周五都住在学校。
何树盯着妈妈的照片坐了很久,才拿着行李走出了家门。
带着东西来到了分好的寝室,竟意外的发现赖华光跟他在同一寝室。
何树并不知道赖华光也考进来了,自从那一次之后,两人都像不认识对方一样,谁也没说过话。
何树自己铺床整理,赖华光则坐在一边玩着最新款的手机,这是他考上重点家里给他的奖励。
过了一会赖华光的妈妈拎着一些东西进来了,看见何树认出了他,脸上顿时带了不乐意。
“你怎么跟他分一块了,走,妈妈领你找老师去,咱们换个寝室。”赖华光妈妈放下东西,就要去拉赖华光走,被赖华光给甩开了手。
“妈你消停会吧,才开学你闹什么闹?以后我还在不在这念书了。”
“宝宝啊,妈妈这不是为你好吗?你说你跟他住一块,学坏了可怎么办呀?”赖华光妈妈在外面泼辣的很,对儿子说话却细声细语的。
“你怎么这么烦?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宝宝我都多大了,被别人听到笑话死了!”
何树假装没听到,继续整理自己的床铺,可他越是没反应,赖华光越是觉得他在笑话自己。
“哎呀行了你走吧,我自己会弄。”赖华光把妈妈推出了寝室,还把门给反锁上了。
赖华光妈妈在门外嘱咐了几句,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摸了摸眼角那道浅浅的疤痕,虽说两人不对付,但何树依然有些羡慕赖华光还有妈妈会对他唠叨。
所有能用的到的日用品,何树都带上了,他把自己的东西摆放的整齐有序,然后就自己找了书坐在床边看。
赖华光不屑的扫了眼何树,他妈妈拿来的东西,被他胡乱的塞进了床底,躺在床上继续玩手机。
过了不多时,同寝室另外几个人也陆续到了,都是家长帮着拿行李来的,除了几个大人互相寒暄了几句,何树他们几个学生都没怎么说话。
第一天熟悉学校,班级和老师,第二天就正式开始上课了。
晚上睡觉时,赖华光已经跟另外几个男孩打成了一片,在一块玩手机玩到了寝室关灯,还在小声的说话。
何树没有手机,也不爱说话,被赖华光添油加醋的在其他同学跟前说了点坏话,才第一天就被同寝室的同学给孤立了...
上了高中的孩子,跟初中时候又不一样了。
这个时候他们有着自己的判断,但对于不熟悉的陌生人,如果发现对方不怎么好相处的样子,也是不会主动交涉。
赖华光交朋友很有一套,这是何树学不来的。
他也总能拿出新鲜玩意,对朋友也不小气,因此知道赖华光跟何树不对付,那些跟他交好的人自然就不会搭理何树。
总的来说,何树的高中生活过的并不愉悦,好在学校管理严格,也没有像初中时候那样明目张胆的欺负他。
其实何树也不在意,他本来就不喜欢跟他们一起玩。每天除了上课,吃饭,其他时间都自己在寝室里学习。
夏苗没有跟何树分到一个班级,还失望了好久,好在,每天吃饭的时候可以在食堂找到何树。
也不管何树理不理她,天天端着餐盘跟何树凑在一起。
没多久,学校里就传出夏苗跟何树是一对,他们在谈恋爱。
不管是一年级新生还是高三的学长,在食堂看到他们都指指点点。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处于即将成年的时候,对异性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让暗地里的私语更加不堪。
夏苗听到议论时,心里却觉的既甜蜜又不好意思,不过却没有生气,也没有退缩。
何树却对此没什么反应,他好像把一切都隔绝在外,
他不想跟夏苗有什么,一来他们还没有成年,何树不想在自己没有能力负责的年纪许诺别人什么。
二来,何树除了自己的妈妈,对其他的女人也没有太多好感。
尤其是他不相信什么爱情,这或许有些可悲,明明在最应该相信爱情的年纪却对这个词语避之不及。
但每次他冷脸让夏苗不要跟着他的时候,女孩委屈的神情,和眼中晶莹的点点光芒,都让何树狠不下心来继续赶她走。
久而久之,何树也习惯了,每天有她在自己吃饭的时候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这种感觉很奇怪,偶尔哪一天她没有按时来,何树竟然会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学校的生活平淡而有序,食堂的饭菜也比自己做的营养更全面。
何树的个子,在上高中后窜高了不少,但跟同龄人相比仍旧是有些单薄。
何志成来看过几次儿子,都被不冷不热的打发了,后来也就不再来了,留下一张银行卡,每个月不定期往里面存300或500块钱。
这是他现在能偷着攒下的全部了,工资卡被宋静把着,何志成也懒的跟她讨要,他心里觉的太累了。
自从宋静生完孩子以后,何志成反到一下子像老了十岁。
何树冷眼看着,只觉的这是何志成的报应。
报应这种事,有时候也会找错人。比如何树,就觉的自己挺无辜,也很烦躁。
本来已经把何树孤立的赖华光,还觉的自己胜利了。
可听到校园里的八卦把何树跟夏苗传成了一对金童玉女,赖华光顿时就觉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喜欢夏苗,从初中开始就喜欢,尽管初中后面他转了班级,但也没有看上过其他女孩。
赖华光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一点不如何树?
那个何树天天抱着个书,脸惨白惨白还没个表情像鬼一样,赖华光一点也没觉的他帅,反而觉的他阴森森的,女生的眼睛都有问题吗?
住在一起快一个学期了,赖华光觉的自己发现了何树的秘密。
他在学校永远是穿校服,就是在周五下午,学校让随便穿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换过别的衣服。
他一年四季永远只有两双鞋,换着穿,来回刷,刷的鞋面都起了毛。
他的毛巾一直是那一条,虽然每天洗的很干净,但洗的都快透明了。
仿佛所有东西,何树都会用到不能用才换掉,他的床单被褥,都洗的掉了颜色。
“穷鬼,也不知道哪来的脸跟别人在一起。”
何树回寝室准备洗漱,就听见赖华光躺在床上指桑骂槐,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何树也懒的计较,就当做听不见。
他走到阳台,把自己晾在外面的毛巾和衣服收了回来,就看见毛巾被什么东西划成了烂布条。
还好,校服没被划,买一套校服要不少钱。
何树叠好衣服,看向赖华光,就见他急忙转过头去,刚才也是在偷偷观察自己。这种掩耳盗铃的幼稚行为,让何树觉得生气都不值得。
摇摇头,何树拎着水盆和烂掉的毛巾,走出了寝室。
晚上熄灯前,赖华光看见何树的衣架上,多了一条新的毛巾,雪白的像他那张没有血色的脸。
赖华光撇了撇嘴,鬼使神差的,一个主意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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