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秦烈盘腿坐下。
李姨娘端来茶水,被他一口气喝光。
又续了一杯。
“你先出去,把门给我关好。”
瞧便宜老爹一脸郑重模样。
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成?
“给老子记着,以后不要跟大皇子和二皇子有交往!”
秦洛微微一怔,这是几个意思?
“老子跟你说话,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看见他俩我就躲,绝不靠近他们王府一步。”
秦烈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这回答。
只见秦洛面色一喜:“爹,你突然说这干啥?”
“你意思是说,皇上不准备把皇位传给大皇子和二皇子?”
“噗!”秦烈刚递到嘴边的茶水,直接喷了。
“孽障!老子啥时间说了?”
“圣意不可妄猜!皇上的心意岂是你我能胡乱揣测的?”
秦烈瞪眼咆哮的同时,心里一阵怦怦直跳。
圣上可能真有这个意思。
大皇子不够聪慧,继承江山,很容易被外臣干预架空。
二皇子的生母周贵妃,是前朝公主,圣上为安抚前朝文武之心所娶。
皇后之位空悬多年,众臣多次上奏请立,都没成功。
身为皇帝近臣,他知道皇上心里有人,但不知道是谁,从没见过。
“老子和你这话的意思是,咱秦家只忠于圣上!”
“圣上把江山传给谁,你就忠于谁!”
“圣上没决定之前,做臣子的,不该有自己的小算盘。”
今日那一番试探,让秦烈后怕不已。
还好他没有攀附二皇子的心思,也及时澄清了。
否则秦家的圣眷,怕是到头了。
秦洛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听进去几分,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
“就这,你出去吧!”
秦洛离去,秦烈挥笔写了一份请柬,让管家亲自送去齐王府。
……
齐王府。
二皇子刘恒正在书房抄写皇家祖训。
管家轻轻敲响房门。
“殿下,征东将军秦烈,让管家送来请柬!”
“邀你明日中午,过府用宴!”
刘恒随手把毛笔放在白瓷笔洗上。
“拿进来吧!”
刘恒接过请柬,仔细看了一遍,轻轻敲击桌面。
“他不是让本王别费劲吗?”
“在秦府设宴又是什么意思?”
一般来说,在府邸设宴,代表亲近之意。
秦烈若只是想还他人情,大可选一家高档酒楼。
“殿下的意思是,回拒他?”
“为什么要回绝?”
“本王不仅要去,而且要大大方方的去!”
“去告诉他,本王会准时赴约。”
……
次日一早。
秦洛在演武场练了半个时辰箭术。
二喜跑过来问道:“少爷,我们准备出发去田庄了,你去不去?”
“这么早?”
“老爷让我们把鸡、鸭、魔芋送到田庄,就赶回来帮忙整理院子!”
“说中午要宴请贵客!”
这便宜老爹,没听说他要宴请谁啊?
“管家说你要去田庄看魔芋,让我来喊一声。”
秦洛一拍额头,差点把这事忘了。
“走吧!咱们快去快回!”
深秋的早上,很凉。
草叶上凝结着一层白霜。
秦府三辆马车,赶在第一波出城。
到了秦府田庄,太阳才刚刚露头。
根叔他们早开工了,丘陵下面是黄沙石,难以挖掘,昨晚干到伸手不见五指,今日四更天色露白就出发了。
妇孺孩童们,正围着大木盆转,里边放着漂水魔芋,少爷没来,谁都不敢乱动。
有两个手痒的熊孩子,摸了下水,被老娘吊在梁上一顿胖揍。
“少爷来了!”
“带了好多鸡鸭!”
“哦!有鸡肉吃了!”
“吃什么吃,鸡鸭留着下蛋?”
孩童跟在妇孺后面,踩着泥水,朝路口方向迎接。
秦洛站在岸边,水位又降了一些,变得清澈起来,可以看到倒在水里的粟米穗。
“少爷,秋天水冷,我背你过去吧!”
狗奸细张财一脸舔狗模样,讨好秦洛。
没办法,原以为递出情报,就能脱离苦海,结果仅换来一句:好好干,将来殿下不会亏待你。
画大饼不顶饿,还得生活是不,二喜那狗东西,仗着少爷撑腰,让老子给他洗亵裤,晦气!
等老子上位,天天让你给老子擦腚!
“不用,你去二道口,帮根叔他们挖渠吧!”
张财心里顿时哇凉哇凉的,昨天手上磨了两个水泡,到现在还在痛着。
“还愣着干啥?没听见少爷吩咐?”二喜开腔一阵咆哮。
玛的,舔狗!咱们走着瞧!
张财暗骂着,往二道口走去。
妇孺孩童们到了,协助二喜他们搬鸡鸭,扛魔芋。
秦洛象征性拿了一个魔芋,也算是亲民了。
走近木盆,捞一块试试硬度,随手弄一块填到嘴里。
很清凉,一点儿都不麻!
“成功了!”
“嗷……”全场顿时欢声雷动。
“刘嫂,切上一大盆,加醋、蒜、盐、油凉拌,给大家尝尝!”
“好咧,少爷!”刘嫂洋溢着笑容,如同那春天的红海棠。
几个妇女齐动手,一会儿切了一大盆。
昨天刚熬的猪油,嫩白透香,放上一大勺,加料拌匀:“少爷,弄好了!”
秦洛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嗯,味道不错!大家都尝尝。”
少爷都亲自吃了,其它人哪还怕中毒?
你一碗,他一勺,三下五去二,全分掉了!
“嗯,真好吃!”
“少爷真是神了,毒玩意都能变成吃食!”
二喜吃了两碗,摸了摸发胀的肚皮,打着醋嗝:“少爷,咱们该走了!回去还要帮忙!”
“抬一盆回去,给我爹尝尝!剩下的让大伙分了!”
“不够吃,你们自己再做,注意保密法子。”
“告诉根叔,若有人来卖魔芋,碗口大小,一文钱一个,不限量收购!”
“新挖一些地窖,专门存储魔芋。”
交待完。
秦洛让二喜、三喜把一大盆魔芋抬回马车。
刚巧看到有快马赶来,激起一地烟尘。
领头者赫然是庞义,左右跟着一群二世祖,都是那种出身世家,却不受重视的货色,文不成武不就,只能欺负一些小老百姓。
庞义让丫鬟拿熟鸡蛋热敷了一夜,消肿七七八八,终于有了人样。
“秦憨子!”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庞义紧握双拳,银牙差点崩碎。
“喊你祖宗干啥?”
“你特么找死!”庞义跳下马,便冲了上来。
秦洛一抬脚,正中胸口,把他踹了回去。
面子掉了一地,庞义彻底炸了,一拔腰间短刀,想要拼命。
两个同伴急忙拦住:“老庞,别忘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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