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名珠兄,你怎么像个不倒翁似的,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就是打不着,真是急死人啦!”
名珠道:“这叫站马桩,练武之人的根本。下体不稳,上体不就成空中楼阁、无根之木了吗?”
云生叹息道:“我虽然刻苦练习,但却从来没有一个好的师父指导,对习武之道,简直是一窍不通啊。”
名珠安慰道:“云生兄切莫妄自菲薄,你的基础还是很扎实的,只是对习武的过程不太了解。这样,我根据你的情况,心中大概做了一个计划,你看如何?”
云生大喜:“愿洗耳恭听。”
名珠道:“咱们先练站桩,再练步伐,这硬身功夫就不练了。咱们再练柔体之术,然后我再教你擒拿之术。
每天最后一个时辰我俩对练,先练拳脚,再练棍棒,最后练刀剑,你看如何?”
云生听罢,心中高兴,道:“就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云生早已是急不可待,名珠见云生的那股兴奋劲儿,也不好扫了他的兴,就开始准备了。
云生从母亲那里要来五两纹银,急呼呼地直朝集市而去。
不多时,便扛来二根一人粗细、一丈有余的松木,一个肩膀上一根。
然后,云生又忽呼呼地再去集市,回来时又扛来两根松木。累得云生满头大汗,衣服湿透。
云生也不歇息,拿起钢刀,按照名珠的要求,将四根松木截成三十六根、九组长短不一的木桩。
云生拿起铁铲,挖了三十六个约二尺深的坑,将木桩栽在坑中,然后固定稳当。
木桩共分四排,高低不一。
又找来了一个大木桩,在木桩上安装了六根长短不一的棍子,再找来一根绳子,绑在木桩上。
一拉绳子,本桩就像人一般旋转起来。六根长短不一的棍子,就好似人的六条胳膊。
当这些布置停当后,小院里早已满满当当。
“名珠、云生吃饭啦!”云生母亲喊道。
二人一看太阳,已是正午时分。
二人洗漱一番,这才准备开饭。
午餐是一大盘狼排,云生和名珠闻着香喷喷的狼肉和米饭,早已饿得饥肠辘辘。
二人也不顾形象,放开手脚,拿起狼排,大吃起来。
“来,名珠兄,喝点酒。”云生道。
“我不喝酒。”名珠只顾啃着狼排。
“哎呀!男子汉大丈夫,咋能不喝酒了?”云生怂恿道。
“我不会喝。”名珠说。
“不会喝,可以学嘛。这就跟对敌之术一样,熟能生巧,喝上几碗就适应了。”云生硬是给名珠倒上酒水。
名珠瞅了云生一眼,说道:“就这一碗。”
“好的,好的。”云生满口答应,二人举碗对饮。
一碗下肚,直呛得名珠连连咳嗽,小脸通红。直看得云生哈哈大笑,得意不已。
上午对战,云生被名珠打得狼狈不堪,这喝酒终于有个机会能把脸面捞回来了。
下午名珠教云生戏水步法。
戏水步法既是轻功的一种,也是一种游戏步伐。
若练到后期,站立水上,脚面不湿;浪花四溅,裤腿不沾。好似在水中嬉戏一般,故名“戏水步法”。
名珠铲了一些碳灰,在地面上画出许多大小不一,凌乱有致的小圆圈,而后再一步一动地教了起来。
云生倒也不笨,确实是练武的好料子,一下午时间就学会了,虽然脚上沾了不少的黑灰。
晚上正是正月十五,月儿刚上树梢,清辉四溢。像一个天真、活泼、可爱的小姑娘,笑脸圆圆,笑意盈盈。
向东南方向望去,满天的烟花犹如盛开的花朵,五颜六色,此起彼伏。
云生和名珠对坐在台阶上的茶桌前,云生喝酒,名珠饮茶。
这两日,云生母子和名珠再也没有走出家门半步。遭此一事,“京城四恶”定然必不死心,怕是四处在寻找他们。
名珠也不敢回家,怕是家中四周早已布满了暗哨。
他并不怕“京城四恶”在他家中寻事,怕的是一旦回家,被他人盯上,若再回来,必然会暴露云生母子的住处,引起不遭之测。
“云生兄,你可有意中之人?”名珠问道,一边喝着茶一边盯着云生。
“没有。”云生将酒一干而尽。
“那你有没有什么比如娃娃亲或者指腹为婚的亲事呢?”名珠双眼盯着云生又问。
“没有。”云生答道。
“那你想象中的意中人是怎么样的?”名珠盯着云生继续再问。
云生抬头,看着名珠说:“你一个男人,怎么长得这么秀气?你若是个女人,我们一起仗剑天涯,笑傲江湖,岂不美哉?”
名珠顿时脸红,不自觉地低下头去,“难道兄弟就不能仗剑天涯吗?”
云生抬起头,略作沉思的样子说道:“我心中的女人,不要那种大家闺秀,只会琴棋书画;也不要那种小家碧玉,只会相夫教子。
我心中的女人,一定要武艺高强,英姿飒爽。陪着我并剑天涯,不离不弃。
唉!名珠,就像兄弟一样,肝胆相照,风雨与共。”
云生看着名珠,瞪大眼睛兴奋地说道。
“名珠,我们俩一见如故,颇为投缘,不如结拜为兄弟,如何?”云生问道。
“好啊!好啊!”名珠也是十分高兴,双手称赞。
随即二人走下台阶,云生跑进屋里,拿出一包香和一个小香炉。
二人将香炉放于地上,手中点燃香火,跪于地上,面对明月。
“明月在上,天地共鉴,我云生(名珠)与名珠(云生)甘愿结拜为兄弟,不求荣华富贵,但愿患难与共,不离不弃。若背信弃义,甘愿万剑碎尸,自坠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二人将长香插于香炉之中,而后二人端起酒杯。
云生倒上酒,名珠拿出长剑,在二人手腕上轻轻一划,鲜血流出,滴于酒中,直到泛得殷红,二人碰杯,一干而尽。
洪莽之人,因有战神破碎虚空,飞升而去,因此众人都认为,他们去了神界。
而与神界相对应地则是地狱。
凡是在世间大奸大恶,言而无信之人,则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永世不能转生。
云生十六岁,十二月初四的生日。
名珠十五岁,二月二十二日的生日。
再过一个多月,就到了名珠的成人礼了。
云生稍长,名珠称云生为兄;名珠稍小,云生唤名珠为弟。
“名珠,再过一个多月就到了你的成人礼了,我陪你到云益山脉去狩猎如何?”云生问道。
原来云生准备唤名珠为“珠弟”,但名珠感觉难听,便说“你才是猪姥姥了!”
因此云生便不再唤名珠为“珠弟”,而直呼其名。
“好的,云生哥。”名珠高兴地答应。
当晚,云生便找来几块木头,用钢刀削得平整,拼凑一起。然后又找来几块青砖支起,一个简单的小床便已成型。
云生住厨房,名珠则住云生原来居住的偏房。
丞相府。
丞相端坐于太师椅上,细细品味着南越进贡而来的红茶“一品天”。
问道:“那二人是谁?”
十万王岩都统恭敬地答道:“名门中人。”
丞相看了岩都统一眼,慢慢道:“为何不拿下?”
十万王岩都统道:“当时属下正欲捉拿,却顿感一道百万皇气息将属下锁定。顾及到少爷和其他三位公子,所以属下当时并未贸然行事。”
十万王岩都统也是极聪明之人,他并未将名珠恐吓他的话说出来。
丞相深深地看了十万王岩都统一眼,道:“百万皇?”
十万王岩都统道:“是的,二人之中,有一位是名尚书的爱子名珠。”
丞相似是信了十万王岩都统的话,道:“你做的不错,下去吧。”
十万王岩都统领命告退。
丞相沉思,自言自语道:“当年太高祖手下十五位百万皇,其中共有九位封王立派。
六百年来,到如今也只剩下名门一家了。哼!我看名门也没必要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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