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北凉，真的好凉！”
虎蛮关外，一行四人一畜，走在风雪中，白起难得调侃到。
此时已是人间四月，在蜀州冰雪早化，万物归春的时候，在北凉之内，依然是寒风凛冽、冰雪萧瑟的样子。
“不是如此，凉人也不会向往中原了。”
化作耄耋老者的山神子，笑着回应到。
极目所望之处，尽是风雪、枯树。
这样的环境，虽不会对钟灵毓秀的中原山水，有所向往啊。
“北凉的历史，你懂吗？”
作为武神庄的三庄主，而且他又走过了那么多座大山，才悟出了自己的山势十绝技，白起认为山神子应该比他刚入江湖二三年的小白要懂得多。
可惜马稷已经贵为北凉国主，不然那带着他，也不会对北凉一无所知了。
原因，他发觉现在他们好似迷路了。
“十年前，有幸来过北凉莫窟山悟技一年。
所以对北凉也算了解。
北凉其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草原之地，和匈奴大帐的关系也不是真正的从属。
不过蜀州般的一州大小，分有中郡扶风，南郡武威，北郡张掖，从张掖而出，才是真正的大草原。
中郡扶风则是接壤蜀国的西域，南郡武威才是与秦国北境郡接壤...”
......
“果然是架空的存在，这些地理位置都变了。”
听了山神子的长篇讲述，白起不由低喃道。
看来，三万骑军入蜀，哑奴马骥是真的几乎倾全国之力了。
而按照山神子所讲，现在他们是在扶风郡内，需要往南走，才能进入秦国的北境郡。
只是现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队马匪。
不错，是马匪。
北凉的特色职业。
毕竟北凉有马，骑军天下无双。
不然，北匈奴早就把他们啃了，秦国也早就把北凉化成一个郡了。
“呜呼呼...”
一百个马匪，截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刀光闪闪，让得北风中的人，心里更凉。
因为白起一行，是跟着商队一起行走的。
“不用我说了，留下一成的女人和物资，你们就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这十里的北望坡。”
匪首石安堂，说得很干脆。
却是让得白起眼前一亮，这些马匪劫道，还挺讲理的。
“如果一次劫完了，还有商队敢走这条道？
西北苦寒，他们也知道竭泽而渔的做法，在这行不通。”
山神子白了一眼白起。
都被人劫道了，竟然还去赞赏别人道义的？
“那打不打？”
白起问道。
“先让领头的交涉吧，对于这些小喽啰，没必要暴露。”
山神子不以为然地说道。
虽然他也是江湖中人，本该是行侠仗义。
但是他对这种只逞一时之快的做法，已经麻木了。
今天他可能行侠了，但明天新的商队可能就遭到报复的遭殃了。
这种事，还是得靠官府来做。
他们只是一时过路人，本地的官府才是守望者。
......
“就这么点，你打发要饭的呢？”
商队的领队牵出了一辆马车还有三个神情麻木的女奴。
看来，她们就是被买来做买路钱的。
而这样的付出，在十辆车的队伍里，已经足够一成了。
却料想不到那个马匪头领石安堂有些气恼，直接对着领队就是一鞭子下去。
如果不是那人躲开，估计这一鞭子就能让他一命呜呼了。
“北望坡历来是这样的规矩，石首领今日为何如此不讲道理。”
领队是青年人，当然也有脾性。
“怎么，我要怎么劫，要你来教？
要不要哪天我不高兴了，去你们虎蛮镇里走一走你们索家？”
石安堂趴在马背上，笑了笑。
看来他和领队的，是相识的。
“那你想怎么样？”
那个青年人怒问到。
“索超，五成，然后最后面的那个小姑娘，我也要了。
这就是你敢躲我鞭子的惩罚！”
石安堂冷笑回应之后，又指了白起这边的马蚌。
这是纯粹的你不找他麻烦，他非得来跟你找死。
白起很是郁闷。
怎么到哪，人家都觉得他好欺负呢？
......
“石首领，北凉马贼只劫商，不劫民，这一点有些过了吧。”
看了看白起他们一行孤寡老幼，索超怒了。
“怎么，你要和我动一动？”
说完之后，那百个马贼就把整个商队和白起他们围了起来，不断吆喝起哄，挥舞着手里的刀。
“新国主不日将带三万北凉大骑回返，你就不怕这样做，骑军刚出虎蛮关，就把你们灭了？”
索超冷笑。
三万北凉大骑旌旗招展，是北凉多少年从未有过的盛事。
在大骑未出关前，国主就已经令传北凉：北凉境内的马匪，至他回国之前缴械归农者，一律既往不咎。
他不相信区区一个石安堂，真敢这样逆举。
......
“哈哈哈...”
“那又如何？
他做他的北凉国主，我做我的北凉马匪，又有何相干？
你莫不是以为一个还没坐稳王位，就屁颠屁颠去帮人擦屁股的国主，真的能号令整个北凉吧。
不然那虎蛮关的主将马超，为何不领蜀国的兵，来剿匪啊！”
石安堂笑得很放肆。
马匪劫道的规矩，还是北凉王庭里的王臣定出来的呢。
他敢在虎蛮关做马匪，能没靠山么？
“兄弟们，都杀、都抢了。
让那些大人看看我们的本事。”
说完之后，石安堂也不再废话，而是直接下了杀令。
“看来是试探之举，是对北凉改政世家不满的宣泄。”
听着石安堂的话，白起已经有所答案。
上势虽大，但下有不服。
县官不如县官，这可恶的劣根性啊！
“杀了？”
山神子疑问道。
“马蚌去吧。
人家都要拉她回去压寨l，总得给她发泄一番。”
说完之后，白起就对着索超走去。
这个年轻人，还是有点热血的。
......
“公子？”
只是不消片刻，以石安堂为首的百个马匪，都被马蚌屠戮了一空。
索超再怎么脑回路有点长，也知道这个胖子不是简单的人。
于是，从虎蛮镇到北望坡百里的路程上，他第一次正视起了祈求跟着商队行走的白起一行人。
“带我们走一走北望坡的马匪巢。
人我们来杀，名给你。
既然开杀了，就要把这些马匪杀得心惊胆战。
官方定劫，真是笑话。
长此以往，北凉还能成国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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