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鱼蘑菇汤味道鲜美。
老者吃的很少,大部分进入韩玉腹内。
“十三岁,对于修炼的确有点晚,不过也不算太晚。”
老者淡淡说道,“正好闲来无事,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指导你一段时间。”
韩玉猛然仰起头,手中瓷碗掉地上,差点成了碎片。
“老爷爷,你可以帮我修炼!”
老者笑笑,“听了你的经历,我是起了恻隐之心。指点一下,想看看你是否适合练武之道。”
听到这话,韩玉站起身来,恭恭敬敬行礼,“老爷爷,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老者带着他来到山间。
指着一片谷地,“那是我曾经修炼的地方,虽然简陋点,必要的设施还是齐全。”
站在谷地,韩玉环顾四周。
旁边堆放着一些顽石,仅此而已,没有别的显眼东西。
老者说道,“来,我教你蹲马步。”
这次,韩玉没有犹豫,学着老者摆下马步。这种动作,曾经在名剑山庄见过,没有什么难度。
老者折下一根树枝,不是敲打着,“两腿平行开立,两脚间距离三个脚掌,脚尖平行向前,勿外撇。两膝向外撑,膝盖不能超过脚尖,大腿与地面平行。胯向前内收,臀部勿突出。虚灵顶劲,头往上顶,头顶如被一根线悬住。站好马步,你的腿部肌肉就能收紧,身体重心就可平衡。”
站了一会,韩玉就腿部酸痛打颤。
老者见状,“这需要极大毅力,每次突破极限就好,循序渐进。”
接着他指着一根树枝,上面光秃秃的,“吊在这里拉伸,就能锻炼手臂肌肉。”
说道这里,老者做了几个动作。
倒立,拉伸,击打树干……
一盏茶功夫,所有示范表演完毕。
最后,老者指着一条山路,告诉韩玉每日晨跑,增加肺活量。
“这就是最初的修炼内容,三个月后,我会再来找你。饿了就想办法填饱肚子,累了就在我住的地方休息。”
说完,老者飘然而去。
韩玉的经历,让老者想起一些往事。处于恻隐之心,留给韩玉一次机会,仅此而已。
在老者离开后,一道身影出现在远处山顶。蓝衣长发,腰间别着一柄长剑。
他远远望着韩玉,良久便潜入山林消失不见。
……
接下来的日子,韩玉进入艰苦锻炼。
晨跑,马步,吊树,倒立……
临了还不忘拿着短剑不断突刺。
在此期间,远处总有有一双眼睛盯着。
这双眼睛属于欧阳倩。
自韩玉离开青云学院,欧阳倩偷偷跟在身后,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当她看到那个老者时,悄然退却。
这是一个隐居已久的高人。
要是韩玉能得到他的教诲,受益匪浅。可是,此人没逗留多长时间就离开了,留下韩玉一人每天在苦心修炼。
晨跑,打桩,无休止重复这些动作。
这些事情在哪里都能练。
想到这里,欧阳倩再也忍不住现身,出现在韩玉身前。
“走,我带你去青云学院。”
韩玉摇摇头,“你是来看我笑话吧。你走吧,我这样很好。”
对于他的固执,欧阳倩很生气。
每次都是不欢而散,主要是韩玉对她怀有敌意,不相信她会对自己好。
不过,他每次都提醒,“你答应过我,教我流光剑法。”
韩玉在等老者归来。
经过近三个月修炼,他的身体素质得到极大提高,皮肤风吹日晒也变成古铜色。
肌肉线条明显,脸上的稚嫩已然褪去。
可是,三个月已经过去好多天,老者还没有来。
难道是忘了么。
不过,还是有个人出现了。
那就是墨韵。
听到韩玉讲述,她说道,“你可能被骗了。不如跟我去玄音阁做个情报者。”
韩玉拒绝了。
他还是想等着老者归来,无论如何要个说法。
墨韵无奈,只好说道,“我教你易容术吧。”
墨韵的易容术很高明。行走江湖时有这种技艺,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韩玉同意了。
修炼之余,就跟着墨韵学习易容术。至于暗器一类技艺,他没有学。
他的志向是剑术,不想被牵扯精力,这是执念,无关其他。
不过,墨韵还是教给他一种锻炼眼神的诀窍。
无论是暗器还是剑法,除了速度,变化,准头是必不可少的。
于是,在之后的修炼中,韩玉又多了一项内容,那就是每天盯着东西看。
先是沙粒,后是摇动的树叶,再就是迎日而视。
眼睛从酸痛流泪,变得锐利四射。
当然,这是一个长期坚持过程,不能一蹴而就。
做完这些,墨韵离去了。
她是玄音阁的人,将韩玉安全送到青云学院已经完成任务,之后这些都是赠与。
毕竟,有一段时间韩玉离开了视线,算是失职,这算是对失职的弥补。
就这样,四个月过去,老者始终没有现身。
期间,欧阳倩又来过几次,劝说韩玉听取她的建议,重新去青云学院参见考核。
韩玉再次拒绝。
终有一日,老者再次降临。
他终于想起,和韩玉有一个约定。
实际上,他的确是将这件事忘了。
在山谷见到韩玉,暗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微微点头。别的不说,这个少年自制力和毅力不错。
看到老者出现,韩玉激动不已,“老爷爷,你来了。”
声音恭敬谦恭,没有任何埋怨。
老者暗自点头,“你练的不错,现在跟我走吧。”
于是,两人就离开这片山谷,坐上一架老马车,咕噜咕噜沿着一条小道而去。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处院子。
这个院子依山傍水,周围没有人家,是个独处的小院。
院中,一个十多岁小女孩,正在舞着木剑。
身影轻灵飘动,剑影使得有模有样。
听到脚步声,小女孩收起剑势,清脆喊道,“爷爷,你回来了。”
一个少年站在旁边,一副少年老成模样。
“爷爷。”
老者指着韩玉,“他叫韩玉,我新收的徒弟,你们彼此认识一下。”
小女孩睁着大眼睛,走到韩玉身前,“我叫林宛如,他是我哥哥林宇。”
林宇冲着韩玉笑笑,没有过多反应。
少年知道,爷爷之所以再收徒弟,无非就是给自己找个伴。
兄妹两个走了之后,这个院子太空了。
这时,屋里走出一个老仆人,对老者说道,“老爷,东西都准备好了。”
老者挥挥手,转身对孙子孙女说道,“到了青云学院,一定要好好修炼,你父亲很严厉,不像我这么宠你们。”
林宇眼光晶亮,一副憧憬美好样子。
林宛如则缠着老者,“爷爷,我要在这里陪你,我不想去。”
老者嘴角一抽,“乖,爷爷会经常看你的。”
说了很久,林宛如才勉强答应,嘱咐老者一定多去看他。
院外再次传来马蹄声。
老仆人出去看了看,回报,“老爷,接的人来了。”
老者摇摇手,“送他们出去吧。”
林宇冲着老者说道,“爷爷,我们走了。”
说完便拉着林宛如,向院外走去。
林宛如频频回首,“爷爷,一定要来看我哦。”
老者笑着点点头,神色中浮起不舍。
韩玉看到,面前停着一架宽大的马轿,有两个穿戴青云学院校服的中年人,正恭敬冲着老者施礼。
然后,马轿声响起,车轮上渐渐远去。
老仆人复返,轻声说道,“老爷,他们走了。”
老者缓缓坐到藤椅上,脸上出现一抹落寂。
人老了,更喜欢热闹。
之前有两个孩子在膝下,院子到处充满欢声笑语。
现在孩子们都去了青云学院,院中冷清多了。
幸好,接下来有事干了。
韩玉的出现本就是个意外。
对于林宇林宛如,老者总是捧在手心怕化了,平时格外宠爱。
这也是儿子最担心的事。
这样下去,两个孩子就荒废了。
于是,就将儿女接进青云学院,接受正常训练。
实际上,以老者的修为,是最合适的授业对象。可是,他对孩子太溺爱了,舍不得下狠心。
……
韩玉对老者的身份开始揣测,最终也猜不出来。
因为此事,老者精神很不好,整天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叹了口气。
韩玉知道老者心情,顾自修炼。
晨跑,打桩,拉伸,练剑,一件也没有落下。
就这样过了两日,老者的精神终于恢复过来。
他将韩玉招到身前,眼神深邃锐利,“小子,只要你答应一件事,我就正式收你为关门弟子。”
韩玉不容分说,噗通跪倒在地,“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老者说道,“你先别着急,我还没有说什么条件呢。”
韩玉神色坚毅,断然说道,“师傅放心,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老者呵呵一笑,颔首点头,“我要你发誓,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俩有事,你必须全力以赴帮助他们。”
韩玉知道,老者说的是林宇,林宛如。
“我一定遵守承诺。”
虽然不知道老者名字,修为深浅 ,韩玉还是下定决心这么做。
没有缘由,就是一种感觉。
还有就是,在他最失落的时候,是老者伸出援手,留给他一种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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