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是同时浮现在所有人心中的话。
怎么动不了了，很快，他们的身体开始颤抖，脑海里不约而同出现了一抹情绪——恐惧。
他们在恐惧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就是身体突然间就恐惧了，在害怕。
“噗通，”一个人跪在地上，紧接着，一个个人陆续跪下，D级以下甚至直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可他们，还能思考，只是身体不停在恐惧，恐惧传递到脑海，令他们也跟着慌。
……
“吱——”佟发出了一个声音，很快又戛然而止。
在它身上，一层淡淡的血光散发开，紧接着，眼睛发生了变化。
仅仅一瞬间，李羡晨就扭开视野。
这样并不能规避远古恐惧天赋，但威力会大大削弱。
“吱……吱……吱……吱吱……”经过不断的尝试，佟渐渐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身体，这是它体内，只剩下微乎其微的一点点凶兽血脉在发挥作用。
但它的眼睛并没有停下，反而，眼睛的威势不断增强，渐渐地，超越了以往的水平……
……
姚芊羽眼睛死死盯着眼前，她动不了了，但陈赫琦早早跟他说过第一次遇见凶兽时的经历，所以她不慌，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脑海里浮现出恐惧，她强行压制住恐惧，以一种冷静的状态观察，尽管这种冷静随时可能被恐惧冲开。
陈赫琦刚开始也是浑身僵硬，在凶兽威压下，心脏比平时跳动得更有力，也更迅速，源源不断地气血充斥全身，身体的掌控权渐渐拿回来。
百兽鼓染上一层血红，像是被大量的鲜血浇筑，血光越来越亮，周围的空间染上的红色也越深，同时，恐怖的气息也越来越显著。
气氛变得压抑，世间的一切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寂静无声，连丝丝风声都听不见。
恐怖的气息达到一个顶点，下一刻，一道血红色的兽影从鼓里冲出来。
天煞鱼兽影在天空盘旋，翅膀张开，遮天蔽日，为附近的区域洒下一地阴影。
陈赫琦缓缓抬头，兽影比上一次见到还要凝练，血红色更深，威势也更恐怖，这或许和注入的气血有关。
不过，这道兽影，比起以前在遗迹里见到的幻象，威势方面要弱很多。
毕竟，只是一道兽影。
“牟——”
天煞鱼兽影发出一声咆哮，一层层血红色的声浪扩散开，陈赫琦的气血瞬间爆发开。
体内的气血开始暴动，幸好是异能，陈赫琦的掌控力很强，这才能立刻压制下去。
姚芊羽就没陈赫琦这么容易，索性她的感知很强，控制力也很强，废了一番功夫，虽不能完全压制下来，但也让气血平息了很多。
在地下，一个个人也听到了这声咆哮，一个个气血翻滚，体内的血管像是要炸开。
可气血无论这么翻滚，都破不开血管，因为，他们并不是气血修炼者，气血本就不强，身体又经过原能的改造，造不成实际的损伤，顶多就是浑身疼痛。
“凶兽，”李羡晨抬头，却不敢把感知延伸上去，那不是他能够直面的存在。
而且，他现在也很麻烦，小佟的天赋威能越来越强了。
……
陈赫琦看着天煞鱼兽影，看着拱卫在天煞鱼旁边的其他兽影，感到很奇怪。
这些兽影怎么诞生的？有什么用？能攻击吗？那怎么操控？
至于危险，那倒不担心，他感觉得出，这些兽影没有攻击性，至少现在对他们没有攻击性，只是单纯地在周围飞来飞去。
陈赫琦把视线收回来，重新放到百兽鼓上，“记得，这好像是用兽皮和兽鼓组成，也就是说，这些兽影，是上面附带的气血，或者残念，至于为什么化成了兽影，应该和凶兽骨粉相关。”
凶兽的骨粉，才是事情饿关键。
可这明白了又如何，关键还是如何运用。
陈赫琦的气血继续注入，同时，也在感知着里面的情况。
“咦，”陈赫琦眼睛一亮，在百兽鼓里，有着一个东西，而且，他发现，气血绝大部分，都是被这个核心给吸收。
陈赫琦继续灌注着气血，同时也感知着这个核心。
不一会，他就与这个核心建立了某种联系。
“应该是气血的缘故，”陈赫琦沉吟了会，毕竟吸收了这么多的气血，建立某种联系也正常。
犹豫了会，陈赫琦还是拿起鼓槌，尝试着敲鼓。
“咚，咚咚——”
随着鼓声，周围的兽影飞行的速度加快，陈赫琦的气血，也沸腾起来，这种沸腾，与之前的暴动完全不同，这种沸腾是可控的，带来的作用也是正面影响。
身体素质得到短暂的提高。
随着鼓声不断响起，陈赫琦渐渐发现，他与周围的兽影也有了某种联系，和与鼓里面核心的联系很接近。
心念一动，一只兽影脱离了大部队，飘在陈赫琦面前。
这是一头狼的兽影。
沉吟了一会，控制这头狼朝自己冲击过来。
陈赫琦一只手在敲鼓，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朝冲上来的狼轰击。
拳头揍在狼头上，奇异的一幕发现了，两者并没有发生冲突，狼形兽影化为一道红光，注入陈赫琦体内，陈赫琦感觉到，自己体内多了一些东西，心思一动，一头狼形虚影笼罩了整个身体。
“力量，变强了，”陈赫琦喃喃道。
……
恐惧的气息散去，D级进化者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
安守成看着大厅周围一个个身体颤抖的F级和E级，眉头紧皱。
“怎么回事？”
走到一旁的人身边蹲下询问，“还没缓过来吗？”
“我……我不知道，身体……还……在颤抖。”
与之前一动不动相比，至少现在，他们还能抖。
其他D级进化者也是一个个好奇观察其他人，同时也在深思，到底是什么东西。
过了大概十分钟，一些人陆续开始恢复正常，直到半个小时后，息壤城人才全部摆脱恐惧的影响。
恢复正常人多了，交流也就多了，整个息壤城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刚刚直接动不了了。”
“那种情绪，是恐惧，我们在恐惧什么？”
“莫名其妙，身体突然就恐惧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邪门？”
“……”
一个个心有余悸地说着，最终都说到了一个共同的问题。
我们在恐惧什么？
三位管理员坐在办公室，脸色沉默，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种情况，我只听过陈赫琦和李长青讲过，”宁门打破了沉默。
“凶兽，”莫西雷沉声道，“刚刚有凶兽的气息出现。”
应该是气息，若是凶兽本尊，人类完全没有胜算，一切的计划一切的准备都变得没有意义。
绝对的力量，就是让人绝望。
宋落南站起来，“我绝对我们应该去问李先生，他或许清楚。还有陈赫琦，他直面过凶兽威压。”
“同意，”莫西雷和宁门赞同，先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才是最重要的。
三人走出办公室，来到李羡晨的洞口敲门，“李先生，你在吗？”
“门没锁，请进。”
三人开门走了进去，李羡晨坐在石椅上，小佟则是趴在床上睡觉。
莫西雷也没有拖沓的意思，直接问：“李先生，刚刚那是什么？”
“凶兽气息，我猜应该是，”李羡晨淡淡道：“我没感知，也不敢窥视，但可以肯定，与凶兽有关。”
至少，佟的变化，就印证了这一点。
宋落南问道：“会不会是凶兽经过？”
“不是。”
有了确切的答案，三人明显松了口气。
“也许，你们可以去问问赫琦。”
“赫琦？”宋落南惊讶问。
“你们没发现，大厅少了什么吗？”凶兽的气息消失，李羡晨的感知就肆无忌惮了，直接扫了整个息壤城，很快注意到了异常。
大厅少了东西？三人明显一愣，可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又是一怔。
“百兽鼓，”宁门喃喃道。
她没注意到大厅少了什么东西，可能和凶兽扯上关系，好像也只有百兽鼓了。
“他应该在山脉上面，或者等他回来，一切自然清楚。”
……
陈赫琦把鼓槌放到鼓上，看着百兽鼓，陷入沉思。
“想什么呢？”姚芊羽好奇问道。
“我在想，曹轩是真的暴殄天物。”
刚刚他们已经将百兽鼓摸清楚了，不敢说彻底了解，但知道个七七八八还是有的。
“这有什么好可惜的，”姚芊羽笑道：“不全用上去，或许连这‘鼓’都造不出来。”
“也是。”
“你说，天煞鱼是气血道路修炼者吗？”
“也许是，”陈赫琦不敢打包票，远古的生物，很多东西都无从考证，这也不是他擅长的事。
不过，这种事情，就算来个考古界的泰斗可能也束手无策吧。
“如果是，就好了。”
如果是，那气血道路的未来将一片光明，至少他们清楚，前面还有路，有生灵曾达到过。
这就给了希望，而不是抱着不确定迷茫的心思去摸索。
“好了，”陈赫琦摸了摸芊羽的头，“就别操心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吧，你还是忙你的精神道路。”
姚芊羽点头，转头一想，又嘀咕道：“其实，我觉得心灵道路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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