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
左氏集团欧洲分部的总裁办公室里,左愈看了一眼手表,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我好奇地问:
“你在等人?”
他把目光投向我,两手合在一起,欲言又止。
这个男人平时一向痛快利落,很少有这种想说什么却不直接说的时候。我一见他这样子,就觉得他肯定有事瞒着我。
“左愈,你今天特意把我叫来你的办公室,肯定是有什么事吧。但从我半个小时前进到你的办公室里,你就一直在打太极,到底是什么事?有话直说,我接手得了。”
我狐疑地想,如果是普通男人露出他这样的犹豫,那很可能是有外遇了要向妻子坦白,弄不好还要谈离婚。但左愈也不像是有外遇要和我离婚的样子啊。
他看我看得那么紧,就好像我是一个随时会被大灰狼吃掉的小绵羊一样,也没空搞外遇吧。
“其实,我是想让你见一个人,不,是两个人。”
左愈的目光有些闪烁。
“见什么人?”
我眨了眨眼。
到底是何方神圣要引荐给我,才能让左愈特意把我喊来?
“由于你失忆了,忘记了一些事,所以有些人你已经不记得了。这一次,就当我重新介绍给你吧。”
左愈对我笑了笑,但我看得出来他笑的有些心虚。心里敲响了警钟,直觉告诉我,他要介绍给我认识的这两个人身份很特殊。
“你的意思是,三年前我见过你今天要让我见的人?那他们知道我失忆的事情没有?”
我挑了挑眉,直接问左愈。
“到时候不必说你失忆的事,他们不知道这件事。”
谈及我失忆的事,左愈目光一沉,然后他低声道:
“其实三年前,你也没有见过今天要来的人。我只是跟你提过他们而已。嗯,好像也没提过,那时候我没有空和你提这些事,我天天忙着和你谈恋爱。”
他越是这么说,我越是被吊足了胃口,要来的到底是谁?
十分钟后。
穿着深蓝色套裙的艾米丽在敲门后走进总裁办公室,对我微笑点头打了招呼,就对坐愈道:
“总裁,您邀请的客人已经到前台了,我的人正在接待他们。现在是把他们直接请进来?还是另作安排?”
左愈沉吟一声,然后皱了皱眉道:
“算了,直接让他们来总裁办公室吧,然后你叫人给他们倒两杯茶,拿些点心就好。”
艾米丽应声而去。
我有些好奇地往外张望,觉得左愈对待这两位客人的态度有些奇怪。这次来的客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听左愈刚才的话,他们来肯定不是为了谈商务。
那就是私交咯?
片刻后,总裁办公室的房门再次被敲响。
左愈理了理西装领带,沉声道:
“请进。”
房门被从外推开,两个女人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高挑女人穿着修身的暗青色旗袍,有着沉静淡雅的气质,眉眼秀丽,但眼角已有了淡淡的皱纹,看上去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跟在这位气质很好的太太身后的是一个娇俏可爱的年轻女孩,身高比中年女人要稍微矮一点,大约一米六五左右的样子。
她同样穿着旗袍,但是明亮轻快的桃红色短旗袍,露出白皙纤细的长腿,整个人都洋溢着阳光的青春气息,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给人元气少女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左愈怎么请来了一大一小的两个美女。
她们缓缓地走到办公桌前,左愈已经站起身,我也有眼力见的跟着站了起来。
“四伯母。”
左愈对为首的中年女人微微欠身,语气不怎么熟络亲热,但不失礼貌。
四伯母?但我记得左愈说过,他是独生子啊。当年名扬沪城的左帆大小姐不是左老先生的独女吗?这怎么来了一位四伯母?
“阿愈,好久不见。这次我和宛宛来,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中年女人对左愈莞尔一笑,神情中流露出毫不张扬的隐隐贵气,一看就是家世不凡的豪门太太。她和左愈说话时,被称作宛宛的女孩掩饰不住好奇之情,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左愈,但很安静,没有插嘴。
见到我看过来,宛宛对我甜甜一笑。我也回以一笑。
“四伯母客气了。你和宛宛都是左氏的人,你又是我的长辈,有什么事我应该主动照料才对。”
左愈客气地说。
中年女人笑得更客气,她又将目光投向我,对我伸出手道:
“你就是温潇小姐,是阿愈的妻子吧?我姓陶,名修竹,是阿愈四伯的妻子。这是我女儿,左嫆宛,你可以叫她宛宛。”
我握住陶修竹的手,含笑道:
“四伯母您好,宛宛好。”
左嫆宛这时才开口说话:
“嫂子好,你长得比照片上漂亮多了。那些狗仔把你拍得太丑了。我早就和我妈说,堂哥的眼光不会差的。”
她笑眯眯的样子,有些自来熟的口吻。
“宛宛,别瞎说,什么狗仔不狗仔的,关你哥哥和嫂子什么事。”
陶修竹不留痕迹地轻轻瞪了左嫆宛一眼,她就有些委屈地闭嘴了。
左愈却对左嫆宛笑道:
“温潇长得确实很好看,我很高兴你能欣赏你嫂子的美丽。”
左嫆宛眼睛一亮,又来了精神,转过头对她妈道:
“妈妈,你看我就说嘛,堂哥哪有传说中那么可怕,他多平易近人啊。你一直担心的事赶紧跟他说了吧,咱们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听到这里,我心里有些好笑,心想这姑娘长得这么乖,但脑子好像不太灵光。左嫆宛如果不是有点傻的可爱,就是扮猪吃老虎的那种类型。
陶修竹又瞪了自己女儿一眼,有些黑了脸,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我和左愈道:
“宛宛平时就是这样傻里傻气的不会说话,你们别介意。”
左愈仍旧含笑,对她和左嫆宛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们到沙发这边坐。
坐下之后,又不紧不慢地闲聊了几句,陶修竹才直奔正题。
“我这次来,其实是为了宛宛她爸爸临终前的遗嘱。”
这时我才知道,陶修竹的丈夫,也就是左愈的四伯已经去世了。听左愈和陶修竹说话,我大概猜到这个四伯是堂亲,并不是左氏嫡系那一脉的血亲。
谈起亡夫,陶修竹的神情凝重,眼里蒙上了一层伤感的阴影。
“他和我只有宛宛这一个不成器的女儿。你们也看到了,宛宛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她也志不在此,而我同样对商业的事情一窍不通,现在,她爸爸打拼下来的产业后继无人。”
陶修竹有些悲伤地说:
“所以,他生前交代过我,要给他创建的投行找一个靠谱的继承人,继续他的事业。但如果把投行直接交给外人,他又不放心我和宛宛,担心投行从此易主,我们会被扫地出门,连一点红利都分不到。”
她说得认真,也很坦诚。
左愈平静地听着,我侧过头看他的眼睛,心想他一定已经猜到了这对母女的来意。
“就这样,宛宛的爸爸在临终前想到了你。我们虽然是左氏的分支,已经不是本家的嫡系,但他和你父亲是堂兄弟,这个关系还不算太远,而且,他敬佩你的商业才能,也相信你的为人。”
陶修竹停顿了一会儿,接着道:
“我们商量过,他说要把投行转到左氏集团的名下,只要确保我和宛宛一直持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让我们每年拿红利就可以,其余都交给左氏来操作,商业的事情我们不过问。”
左愈沉默片刻,然后道:
“四伯父当年凭借着三爷爷给的一笔资金,一手创建了新立投行,用了二十年多年的时间就将新立投行变成了亚太首屈一指的投行,是商界的传奇人物。如果不是英年早逝,他将来一定能做的更好,将新立打造成国际最顶级的投行也未可知。”
听到这里,陶修竹的眸光闪烁,显然是在思念亡人。
“如果四伯母和堂妹都没有异议,左氏当然愿意接管新立投行,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相信以左氏在金融业的实力,一定能带领新立走向好的未来。至于四伯母说的股份问题,也不是问题。请你和宛宛放心,左氏不会亏欠自己的亲人。”
投行的事情就算谈妥了。
见左愈和陶修竹开始聊起了家常,左嫆宛松了口气,正要拿出手机刷刷微信,却听她妈妈话锋一转:
“其实这次来,投行的事情是其一,我还有另一件私事想摆脱阿愈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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