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让玛姬上台就糟了,他们再闯上台一定会被冲着演奏家去的威胁,惊动就守在舞台旁的安保人员,到时候玛姬很容易就能做到趁乱脱身。
如果玛姬进了后台,他们却被拦住再去和剧院方沟通,等他们脱身黄瓜菜都凉了。
领头的便衣暗自焦急,而眼下这个距离也拦不住坐在第一排中间位置的玛姬。
就在他绝望时,玛姬的右脚刚踏上舞台,左手却被人拽住。
玛姬回过头,面色不怎么好看,白蓝雪却笑意吟吟地望着她,轻声道:
“小姐,你的裙子应该是被座位刮到了,会走光的。”
闻言,玛姬下意识地往身后看,却什么也没看到。她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是被骗了,再用余光瞥到那些保镖离她越来越近,她气急败坏想要甩开白蓝雪的手,对方却非常固执地拉着她,就是不放手。
“你想干什么?”
玛姬厉声道,但又不能叫保安过来,否则她更走不了,只能用力和白蓝雪较劲,却发现面前这个看着柔弱的混血女孩手劲极大,无论她怎么用力都甩不开。
“小姐,有人要找你说话,你这么急着走是不想见到他们吗?”
白蓝雪面上笑得人畜无害,但口吻里却有冰冷的深意。
她虽然不知道肖家的保镖有什么事,但既然肖宇是左惟墨的朋友,那她就姑且帮一下未婚夫的朋友。
而且根据她的经验,也只有做贼心虚的人才会这么急着逃走。
玛姬彻底冷下脸,她顾不得太多,直接对安保吼道有人对她使用暴/力,而在安保赶过来时,肖家的保镖早就将玛姬围了起来。几方拉扯下安保直接报了警。
片刻后。
左惟墨匆忙走进音乐厅,看到白蓝雪一边喝着冰水,一边望着玛姬和几个保镖。见到白蓝雪没事,他也就放心了,走过去问,“你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白蓝雪见他过来,耸肩道:
“谁让肖公子要找的人就坐在我旁边呢。”
左惟墨有些想不通,“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要找那个女人的?”
笑了一下,白蓝雪缓缓说,“因为肖家的保镖走进来时我就看到他们了啊,他们一直看着那位玛姬小姐,然后玛姬也明显注意到他们了,所以才在演出恰好结束时要上台献花,这明显就是要走后门逃跑的节奏。”
说完,她看到左惟墨默默地看着自己一句话都不说,有些疑惑道:
“难道我分析错了?”
左惟墨笑道:
“不,你说的一点没错,我只是在想,有一个洞察力过人的未婚妻,我不如果对你有半点不忠都会被你立刻发现吧。”
白蓝雪故意板起脸说:
“所以你做事要悠着点哦,我的眼睛可是很毒的。”
左惟墨的眼里是深沉的笑意,“你的洞察力强是好事,我保证,你以后只能从我身上看到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深的感情。你这么在意细节,相信我的温柔都毁不掉了。”
白蓝雪被他说的有些招架不住。
而玛姬那边的气氛就远没有这么甜蜜。
报警之后,伦敦警局的探长很快就带着人来了,但肖宇和他们沟通一番,探长就拿着照片质问玛姬说:
“请你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玛姬强硬道:
“我去星巴克上厕所犯/法吗?你们管不着我吧。”
探长见多了这样一开始不肯交代的嫌疑人,他冷笑一下就道,“我们是在办案,请你配合。
当时夏小姐失踪,就只有你在这个时间段出入女卫生间还背着可以当做作案工具的琴盒,还有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刚才为什么要跑。你如果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那我就只能请你回局里坐了。”
“谁说我要跑了?我只是要给台上的演奏者献花,都是那个神经病女人拉住我不让我走,凭什么拿这个污蔑我啊。”
说着,玛姬看了一眼沉着脸的肖宇,勾起嘴角道:
“我是清白的,跟你们走一趟又怎么样,无所谓。只是到时候如果你们调查完发现我无罪,那我要反过来告你们冤枉好人。”
肖宇听到她嚣张的口吻,目光更加冰冷。
等到玛姬被警局带走之后,肖宇和左惟墨低声说了什么,白蓝雪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没有上前去打扰。易染不知在何时走到她身边,仿佛后知后觉般轻声道:
“幸亏你刚才反应快,不然就让她跑了。”
白蓝雪轻轻摇头,“我也是碰巧,直觉而已。”
这时换了常服的秦情朝她走来,易染就笑着退到一边去了。
离开音乐厅,易染独自走到走廊上,她戴上蓝牙无线耳机低声道,“鱼饵已经抛出去了。那个叫玛姬的女人,她的背景你们都摘干净了吧?”
电话里的人谦恭道:
“您放心,就算肖家再怎么调查她,也什么都调查不出来。她本身就什么都不知道,我是通过暗网联系的她,她只知道任务内容,她把装着夏柠的箱子放到指定地方就离开了,连她劫持的人是什么身份都一无所知。”
易染低着头不知想到什么,又道:
“那个去接触薛雅梦的男公关呢?”
“他也只是拿钱办事,同样都只知道我们让他做什么,绝对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和他联系时,遮挡了面容,也用了变声器,他提供不出任何有效的信息。”
易染缓缓道:
“这就好。不过,也别小看了肖家,还有左氏。再过一天就可以和夏家那边联系了,记住,要以白氏集团的身份和夏久文联系,让他以为绑架夏柠的是白承沥的人。
白承沥那边要稳住,不能让他察觉到异样,他要是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可不会乖乖当替罪羊。”
她早就计划好把事情都推到白承沥头上,反正白承沥本身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如果他没看中夏家的稀/土生意,没想分一杯羹,不是他先出头对付夏家,她也找不到替罪羊,更没机会去做这场螳螂捕蝉里的黄雀。
这一场局里牵扯到了多方势力,既然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那就看谁的聊斋玩得更好了。
而易染显然对自己更有信心。
她又低声嘱咐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没过多久,她回到音乐厅的入口处,却看到白蓝雪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
触及到对方目光时,易染心里一惊,虽然明知道白蓝雪不可能听到她通话的内容,却还是因为对方过于冷静的眼神而觉得,这个才十八岁的少女好像看透了什么。
“你刚才是去洗手间了吗?”
白蓝雪看着易染,似乎若有所思。
易染笑着说了声是,白蓝雪也露出微笑,“我也正要去洗手间。”说完和她擦肩而过。
看着白蓝雪的背影,易染的神情有些阴郁,如果她的直觉没错,这个少女竟然有些危险意味。
与此同时。
左惟墨拿出手机看着左愈发来的视频,画面上,沈家的大小姐沈秋发布了记者招待会,代替她弟弟向所有人鞠躬道歉,并出面说明,沈宴不是潜逃,而是通过引渡回到了新加坡接受法律制裁。
这种话根本没人相信,但沈秋却一口咬定就是如此,她的态度坚决,不管别人说什么都是如此回应。
看完视频,左惟墨都不得不佩服她脸皮够厚。
看来,这位沈大小姐确实是比沈宴更值得重视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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