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池被停职调查,这是国际刑井组内部的决定。”
姜朝云看着温潇,表情是少有的凝重,“我也没想到,沈家的手居然还能伸到刑井组的高层。他们伪造了穆池接收贿/赂的证据。现在,穆家正在为他活动。”
温潇担忧道:
“穆家能证明穆先生是清白的吗?”
她对穆池的观感很好,在她眼里这么认真负责有使命感的刑井不该受到不公的污蔑,而如果穆池真的洗不清自己身上的脏水,那沈家何时才能坐上被告席?
“不好说。”
姜朝云沉吟着,轻轻摇了摇头,“现在的局势很不明朗。不过,以我对穆池这人的了解,他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更何况,既然是泼脏水,就一定会留下破绽,假的永远真不了。”
温潇顿了顿道:
“表姐,我知道你和穆先生是旧相识。你帮我转告他一句话,如果他需要左氏帮什么忙,请一定开口,我们会尽全力帮忙。在沈家的事情上,我们和他是一条心。”
姜朝云微微笑了,然后点头:
“我会转告他的。”
说完,姜朝云垂下眼眸。别说左氏,穆池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学生,现在他被人栽赃诬陷,她本人也不会袖手旁观。她这些年积累的人脉和资源,总归能派上用场。
不知想到什么,她目光一闪,好像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表姐,还有一件事。现在穆先生被从警局里调走,那沈秋作为重要众人的人身安全谁来保证?沈家在这个关口对穆先生动手,也是想将沈秋灭口吧。”
温潇知道沈越生那老头子看着道貌岸然,其实就是个心狠手辣不讲情义的货色,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更何况是杀掉一个本来就已“背叛”沈家的养女。
闻言,姜朝云的目光变得冷冽起来,她冷笑道:
“沈家当然有这个意思,他们希望碍了路的人都能死光才好。但就算穆池离开警局,又弄来一个充当搅屎棍的什么特遣员,他们就以为警方没人了,可以任他们胡作非为了吗?”
说着,她沉下声音:
“我已经联合支持穆池这一派的人向上面申请了特别调查,而沈秋作为唯一能指控沈家的重要证人,将会被几方的人一起联合保护起来。沈家想让沈秋死,没有这么容易。”
这些年来,沈家一路腥风血雨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自然也有的是人希望看到他们身败名裂。因此,沈家有多想将沈秋灭口,就有多少人要保住沈秋。
能让穆池被停职调查,这已经是沈家的最大本事。他们就算能把手伸进警局内部,但能做到的事也有限。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伦敦警局被警方内部严密监控,他们还想弄死沈秋那就是难上加难。
下午,伦敦警局。
威廉署长脸色难看地询问自己的助手,“负责人先生为什么不批准我接手保护沈秋安全任务的请求,他是怎么说的?”
助手有些为难道:
“负责人先生没有说具体原因,只是说这件事另有安排,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闻言,威廉署长一拍桌子,呵斥助手道:
“废物!我就不该让你去办这件事。”
助手心里只觉得委屈,这又关他什么事,就算他再会办事,难道负责人就能批准任务了?沈秋现在作为关键人证这么重要,他一个小助手的话也影响不到警局高层吧。
这分明就是负责人觉得威廉署长不可靠,才没有把人交给对方。
但他敢怒不敢言,这些话没法说出来,只能低头挨训。
就在威廉还想骂他几句时,办公室外传来女人有些低沉的声音,“威廉先生,好久不见啊。”
威廉原本有些疑惑,不记得警局的女警员里有谁是这种嗓音,在他看清女人的容貌后,脸色一僵,开口就是疏离但又不能摒弃礼貌的口吻:
“姜女士。”
姜朝云笑吟吟地看着他,又看一眼他身边被骂了一顿的助手,缓缓道:
“距离我和威廉先生上次见面,已经有十多年了吧?当时我还没从前线退下,而你还只是警局的一个小探长呢。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也坐到一部之主的位置了。”
她这话好像是在赞扬威廉的发展好,但听在威廉耳里,怎么就那么不是滋味,如同嘲讽。
“姜女士客气了,您这些年不也过得很好。我听说,您还是未婚吧?如果您有意愿找个优质的丈夫,我可以给您介绍。毕竟女人如果总是不嫁人,容易出毛病。”
威廉皮笑肉不笑道。
“我还从没听说过结婚会让人健康的说法呢。如果这是真的,威廉先生你怎么还一身病?”
姜朝云对他话语里无聊的讽刺很是蔑视,话锋一转道,“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你在骂自己的下属,就像提醒你一句,这事还真怪不得你的助手。
上面经过多方会谈才指定了负责沈秋安全的人选,那必须是精英中的精英才能胜任这个位置,就连那位从国际刑井组总部来的特遣员都不够格,而威廉先生你呢年纪也大了,还是更适合坐在办公室里写写报告。”
威廉气得脸上差点挂不住,又听姜朝云道:
“如果你等不及想现在就知道是谁抢走了你的香饽饽,可以去负责人先生那里打听一下。如果你等得及呢,等待会儿开会时你就知道是谁了。”
说完,姜朝云还对威廉做了个送他香吻的手势,才微笑着离开。
等她走远,威廉就低声骂道:
“臭女人,还敢来嘲笑我!”
半个小时后,伦敦警局的会议结束。威廉离开会议室,眉头皱着,踱步到无人的吸烟室里用另一个手机拨通号码。
“现在麻烦了,穆池离开警局之后,沈秋反而被更严密的保护起来,我根本就没法插手。”
电话里的声音一顿,随即有些暴躁道:
“究竟是谁负责沈秋?之前不是说要让从总部来的特遣员负责她吗,你不也保证过,伦敦警局这边肯定是你参与到这个任务里,怎么忽然变卦了?”
威廉压低声音道:
“有人联合上书,对上面施压,说一定要保护好沈秋的安全,还说警局里真正的内奸没有被找出。你也知道,警方的高层现在对沈家的态度不友好,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怎么可能包庇沈家。”
他这话已经说得够委婉,高层又岂止是对沈家不友好而已,自从东南亚正界的局势改变之后,沈家在欧洲也等于失去了保护伞,现在不说直接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也是所有人都急于和他们撇清关系。
除了那些真正接受沈家贿/赂,被对方握有把柄的人。
“被调来负责沈秋安全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似乎停顿了很久,威廉才听到和他通话的男人再次开口。
“如果你们是想贿/赂他,那还是别想了,根本就没有可能。”
这次上面派来的人是一个五十岁的老刑井,出了名的嫉恶如仇,入行这二十多年他侦破过不知多少难案疑案,在他手里落马的大人物也有很多,但没有一次他被动摇过信念。
即使是威廉这样的人也知道,这家伙永远都不可能和他们同流合污。
这个世界上有为了金钱可以什么都做的人,也有不能被买通的人。
人和人终归是不同的。
通话被挂断。
沈越生看着打完电话的心腹,皱眉道,“都问清楚了吗?”
“老先生,情况不妙——”
心腹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沈越生的目光阴沉得简直要滴出水来。
“没想到啊,解决了穆池,又跳出来一个程咬金。但无论如何,沈秋都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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