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左愈只是皱了一下眉,然后就不假思索道:
“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的公司被人据为己有。”
不然他也没必要找到柯俊和他结盟了。
柯俊愣了一下,随即对左愈欠身:
“那柯某就提前谢谢左先生能仗义相助了。”
左愈意味复杂地笑了笑,“我只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至于我已经答应过你的事,左氏是不会赖账的。”
柯俊看着左愈,欲言又止,终究也没说出那一句话。
二十分钟后,等左愈和温潇都离开了柯宅,柯俊才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对管家道,“温潇在会客室里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吧?”
管家看着柯俊,还是如实道:
“左夫人听到我们小姐的弹琴声,她提出要去琴房看一眼小姐弹琴。我,我也就答应了。”
听到他的话,柯俊有一时怔住,然后他道:
“接下来呢?”
管家感到有些奇怪,这事情还能怎么发展,顶多也就是左夫人美言了小姐几句呗。
“听小姐说,左夫人就是夸了小姐琴弹得好,然后又说虽然联姻的事注定没有缘分,但她很喜欢我们小姐,想让她干女儿,也就是这样吧。”
闻言,柯俊的脸色沉了沉,他叹了口气道:
“那个叫程露露的女人,真是把我们柯家害惨了啊。”
如果不是程露露非说要让柯如梦和左惟爱联姻,现在柯家和左氏的关系是多好的事。
明明左愈都已经答应他,会对他的公司进行战略投资。没有程露露之前进行两颊联姻的提议,左氏对柯家的信任只会更加牢靠。
而不是让左氏觉得,柯家就是见到钱势就吧持不住的门第而已。
另一边,沪城。
警局。
莫嫣闭着双眼坐在审讯室中,任凭探长如何怒吼,也不肯吐露分毫。
“所以你宁愿认罪。但你知不知道,按照程露露的这份口供,如果你一直都不肯开口反驳,而是用默认的态度,你会被怎么样的刑罚?”
探长将桌子拍得嗡嗡直响,愤怒地唾沫星子直溅道:
“死刑!你一旦被坐实了傻人罪,你就会被判死刑的,没有任何余地,也不会有任何人为你求刑!”
也难怪他生气。
普通的犯人得知自己有可能被判死刑,都会惊慌失措,而不会像莫嫣这样如同死人一样,连句反驳的话都不说。
探长气得都要不行道:
“所以你这是准备认罪了吧。你承认,就是你设计杀死的裕老爷子,也是你故意约裕止到天台上,目的就是让你的同伴有机会对他下手?你想让他们死,这样就再也没能活着揭穿你的人了对吧!”
莫嫣因为他这一拍,浑身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哑口无言。
探长看得她那平静到没有任何波澜的面容,冷笑了一下道,“看来你真的做了这些亏心事,裕老爷子和裕小少爷还真就是你害死的,你一点都不冤枉。”
他说这些话的本意还是要激起莫嫣的反驳之心。
但她仍旧是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他更加确定了,这个看着柔弱的女子还真就做了那么丧尽天良的事,而且丝毫没有忏悔之心。
“你想想,你对得起裕止吗?”
探长终于忍不住道,对莫嫣冷笑道:
“他那么单纯的人,却那么爱你,把你当成他这一辈子的爱人。可你都做了什么,你对得起他吗?你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荡/妇,就是你害死了他!”
闻言,莫嫣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可她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她只是低着头,好像一切脏水泼在她身上,她都罪有应得。就好像她真做了这样天理不容的事,一切都已经不容分说。
“莫嫣,你要是觉得你活该有这样的下场,那我也不能说什么。但如果这件事里但凡有一点良心,如果你还有一点在包庇真正的罪魁祸首,那你就是对不起已经死去的人,你知道吗?”
探长的声音激昂道。
莫嫣看着他,半晌一笑说,“你以为我就这么不怕死吗?如果还能有转机,我又怎么会不肯多说一个字?但问题是,这些都是我干的啊,我确实该被判死刑。”
审讯室外,左惟墨和宋特助看着这一幕,都没有言语。
片刻后,莫嫣被带出审讯室,而她仍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真没想到,她会——”
宋特助在左惟墨的注视下,缓缓开口,半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硬是停顿在半空。
左惟墨看向他,眸光中凝结着复杂的情绪,然后道:
“你还相信,莫嫣是有难言之隐吗?”
闻言,宋特助沉默着停顿,然后才道,“我已经不敢去相信了。”
自从他遇见莫嫣之后,已经不由自主地相信了莫嫣很多次。但每一次,莫嫣都让他彻底失望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应该相信这个隐藏着很多秘密的女子。
她永远都缄默无言,像是在无声嘲讽那些关注她的人,像是在告诉他们,她永远不会说实话,因为他们不配体察她的内心。
“程露露对莫嫣的指控,应该不是在说谎。”
宋特助的话一直没有说完,左惟墨等了良久,说,“但我觉得,事件的真相未必就像我们看到的一样。”
听到他的话,宋特助紧紧皱着眉。
他曾经相信过莫嫣,他相信莫嫣不会是那样的人,可事实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打他的脸,闹到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去相信了。虽然,他还是不能割舍心里对莫嫣的感觉。
左惟墨看向宋特助道:
“我想找莫嫣谈谈。”
半小时后,左惟墨看着玻璃窗内的女人道,“事到如今,你真就一句话要交代的也没有?”
莫嫣微微笑着,轻声道: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你们不是已经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吗?”
左惟墨看着她,态度仍然平静,目光一如既往的冷淡,“你是想说,你就是能忘恩负义到杀了自己的恩人,也不会有任何忏悔的人。但如果是这样,你之前又为什么要对我母亲说,你想还裕止一个公道?只是为了骗她吗?”
莫嫣没想到他会在这时提起温潇,目光一怔,竟是半晌都说不出话。良久,她近乎嘲讽地一笑,“我如果不这么说,也不能博取她的信任吧。”
左惟墨的目光冷了几分,又听她道:
“我知道你母亲对我一直都有好感,起码初见的时候,她对我是这样。当然,我现在一定让她很失望。”
说着,莫嫣垂下眼眸苦笑了一下轻声说:
“所以,还请你帮我对她说一句对不起吧。对不起,我从一开始就别有用心地欺骗了她。我对她说那些话,只是想借用她身为左氏夫人的力量,并没有一点是因为真心。”
左惟墨听到这里,低沉的目光里已经饱含怒意,“你想说,你之前说过的话,就只是单纯骗了她对吗?”
莫嫣笑着,没有任何反驳他的意思:
“你母亲是个好人,是我滥用了她的同理心,是我对不起她。我当初别有用心地在她面前表现自己,只是想利用她来抵抗裕衡的力量而已——”
她知道温潇是真的对她有好感,这种好感很纯粹,就是因为温潇觉得,她是一个需要自己帮助的人而已。但她却注定要愧对这美好的感情而已。
如果时光能倒流,她只希望自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接近温潇的机会,这样,她就不用愧对那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女人了。温潇是那么好,以至于她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得到对方的理解。
“我对她说的都是谎言,所以,你也没必要再在我身上花这些功夫。我可以告诉你,程露露说的那些指控都是真话,真就是我害死了裕老爷子和裕止。”
莫嫣对左惟墨平静地笑着,不紧不慢道:
“所谓的还裕止一个真相,这也只是我对温潇的戏言罢了。如果我不这么说,她就不会相信我也不会被我感动。说到底,是她太傻。”
左惟墨狠狠皱着眉,“你说我母亲傻?”
“相信她完全不该相信的话,这不是傻,又是什么呢?”
莫嫣笑得更加欢快,好像判定温潇就是个傻瓜,这对她来说就比无罪宣判还要值得她高兴一样,“是我害死了裕止我现在不否认,就让他们判我死刑吧。”
左惟墨怔住,看着她用那么畅快的表情说:
“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就在等这一天,我愿意去死,这本来就是我应得的下场啊!所以你们也就别都假惺惺了,你们注定不懂的,你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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