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张嘴就告状，“妈妈，爸爸他又打我！”
“阿宇，好好的你打孩子做什么！”有一丝责怪。
小姑娘对着男子吐了吐舌头，男子顿觉头大。
而门内轻柔的脚步声像是踏在了某人心上，萧呈瑞直愣愣的盯着那扇木门，甚至忘了呼吸。
男子回过神来，想要阻止里面的人开门，却是已经来不及。
白色麻布的衣裙，清幽幽的发丝披散在肩头，眉目如画，程予苏就像个不染纤尘的仙子，就立在陈旧的木门旁，那样子竟让两旁的绣球都失了颜色。
有一种美，叫美而不自知，程予苏便是这样的美人。
萧呈瑞眼睛一热，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而门边的程予苏显然也看到了他，愣在那里。
“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躺着。”
男子放开小姑娘，大步朝她走去，扶住她的肩膀，眼神温柔，而程予苏看看他也没有避开的意思，这一幕深深刺痛了萧呈瑞，他想伸手分开两人，才发觉自己只是个外人，再无资格。
小姑娘左右看看，也扑上前抱着她的腿。
“妈妈！你好点了吗？”
程予苏点点头，眉眼温柔。
这孩子眼看着六七岁了，显然不可能是程予苏的，只是她喊她‘妈妈’，却也宣告了她和男子的关系。
眼瞧着这甜蜜的一家人要往门里走，萧呈瑞终于按捺不住出声，“予苏……”
一声轻唤，像隔了千山万水。
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如排山倒海，狠狠袭向程予苏。
她望着他，眼神不复往日的柔情万千，却也不见任何恨意，只余一片冰冷，她胸口的位置，似乎闷闷的痛了一下，十分短暂的，没有掀起什么惊涛骇浪。
原来再相见，会是这样。
曾经她确实恨过，但时过境迁，很多东西都被淡化了，爱也好，恨也罢，终究已经过去了……
只一瞬停留，她回转身往里走，甚至没有开口回应。
望着她冷漠的背影，萧呈瑞心头一阵绞痛，他只当她还怨恨自己，所以才不理他，眼见木门又要关上，心急中他奔到门口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予苏，我……对不起！”
对不起程家，对不起她，更对不起养育他的程国升，虽然他知道说这个没用，可他搜肠刮肚，却也找不到别的话来打破他们之间这种僵持的局面。
程予苏被白宇拥着，听着身后传来的沉闷声响，身体微微一僵，半晌，她轻吐了口气回过头，淡淡望了他一眼，只说了三个字。
“你走吧。”
说完再没看他一眼，牵着音音，让白宇关门。
她万万没想到他会给自己下跪，骄傲如他，就算当初对她好的时候，也是有几分霸道的，人，果真是会变的。
然而横陈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一跪或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还是不见不想离得越远越好，她，伤不起了……
萧呈瑞一把扒住门框，生怕这门一旦合上，又要与她失之交臂。
他仰望着她，生平第一次这样手足无措，口中急切的道：“予苏，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确实该死，不该听信程国栋的片面之词，我……我愧对程叔，更对不起你，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是请你给我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好不好，算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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