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诗妍对她大声骂道:“贾丝箬,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记恨我们母子三人,之前踢了我,现在又想对付我娘,你心肠如此狠毒,就不怕老天报应吗?”
贾青晖坐直了身子,“诗妍,你怎么对你大姐说话的,我还当你大姐说的夸张了,可今日看来,魏姨娘真是把你教的不成样子。”
又看向贾思生,“你现在在国学念书,嫡庶就该分明白,你姨娘就是一个妾室,你们就该叫姨娘,以后再让我听到你们叫她娘,就别想再见到她!”
魏姨娘急了,说道:“老爷,两个孩子就是亲近妾身罢了,以后妾身一定好好教导他们,求老爷万万不要分开我们母子三人。老爷,好歹妾身为您生了一儿一女啊。”
那委屈模样又出来了,贾丝箬只管让他们演着,自己打扰了反而也累。
老夫人却一脸不耐烦,“行了行了,你倒是说说这些账目怎么回事儿,你要是不服,上头的证据证人都可给你找来。”
魏姨娘上去就指着一处,“老夫人您忘了吗,那年您寿辰,妾身确实给您送了一支人参啊,这上头的数目是对的,怎么就成了奇异账目了?”
贾丝箬瞥了一眼,“魏姨娘说的那处,我已经核对过了,当初魏姨娘是以自己的名义送给祖母人参,这里却记的是公账,如此来说,当初送给祖母的那支人参,可算不得魏姨娘送的,魏姨娘这是得了好名声,却又不用出分文。现在魏姨娘这样说,那这账目倒也没错。”
魏姨娘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气道:“那年我念着你的孝心,倒是回了不少礼,眼下看来,我这老太婆还真是让你蒙骗住了。”
贾思生看不下去了,“祖母,这许是姨娘记错了,不过是这么一次,其他的……”
“二哥若是怀疑,账本就在这儿,尽管对一对,看我可有冤枉了魏姨娘。”她主动去把账本都收拾好,放在桌上,挑眉看向他。
贾思生看了一眼那些账本,说道:“大妹妹,我知道你误会我姨娘甚多,可你也不能用这样的方法报复吧,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贾丝箬叹道:“要真是一家人,二哥哥就不会如此说了。二哥要我们说误会也可以,左右我所怀疑的地方已经都写好了证据和证人,二哥哥也不用和我说误会,一一核对就是。”
他自然知道这账本里所写的不对劲多数都是对的,可那是自己的亲娘,怎么能看着不管呢。
他只朝着老夫人说道:“祖母,还请您给孙儿几天时间,定让事情真相浮现。”
对于这个孙儿,老夫人是极喜欢的,毕竟为自家争气了,国学的先生们都夸赞,正待说好,就听到贾丝箬说道:“二哥这回来倒真是忙活,既然二哥想要查明真相,那倒也好了,顺便把大哥坠马,喉咙中有异物的真相都查清高了吧,免得回头也说我冤枉了魏姨娘,成了我一人的不是。”
贾诗妍最看不得她这样,上前说道:“你就是恨透了我们母子三人,所以想方设法地让我们不好,贾丝箬,你这样是会遭到报应的。”
贾丝箬猛地沉下了脸,“二妹妹说话也要想想道理,若真如你所说,那我为何要恨你们?魏姨娘真对我和大哥这样好,我巴不得对她好,毕竟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还不是指望着娘家?你却屡屡说我恨透了你们,岂不是说了你们之前所做的那些关心也有假吗?”
论口头功夫,贾诗妍怎么可能是贾丝箬的对手,她气得脸色都黑了,也接不下去。
贾丝箬则是转身对贾青晖说道:“爹,这便是女儿不愿接手管家权的原由,众人不服气,就算女儿的管家权是爹亲自给的,就算女儿是相府唯一的嫡女,可众人照样不服气。这账本事情是祖母让女儿好好查查,女儿想着,手上没有钱财,账本真是亏空了,那也无法填补上,自然只能好好查明了,不然这亏空岂不是都落在了女儿肩上,如今看来,女儿当真没有那个本事,还请爹收回成命吧。”
一字一句虽不说自己委屈,可委屈之意表达得很是明显,贾青晖也看向贾诗妍,说道:“以往只觉得你乖巧懂事,现在看来倒是我看走眼了,你如今这般脾气,以后要是嫁人了,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们相府女儿的规矩,改日我请你祖母找了好嬷嬷来教导你一番才是。”
贾诗妍愣住了,“爹,她不过简简单单说了几句,您就都听她的,难道我不是您的女儿吗?”
老夫人瞧着也皱眉,“诗妍,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教导规矩是为了你好,难道还能害了你不成?”
又对魏姨娘说道:“以往总觉着你好,现在才晓得你这管家不善,教女不好,就连以往的孝顺也是表面功夫,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魏姨娘腿脚软了下来,贾思生紧赶着扶着她,看向贾丝箬的眼神也无法再以往那般装作温润。
“大妹妹可真是好本事啊。”他沉声说道。
贾丝箬却好像想起了什么。
她回头过来,“是了,魏姨娘,我记得我娘嫁过来的时候,带着无数的嫁妆,娘去世之后,这嫁妆好似就让你暂时看管了,不知我娘这嫁妆可还在你手里?我娘临走的时候把嫁妆单子交给我,只说,我嫁人之时,若是府中顾不上,这些嫁妆倒也能让我一生无忧,现在却只见了嫁妆单子不见嫁妆了。”
魏姨娘扶着贾思生的手更加用力了,没有说话。
她挑眉,“原来不在魏姨娘那里啊,不知可否是在祖母那里?”
她一脸天真无辜,水汪汪的眼睛就这么看向老夫人,老夫人皱眉,“你娘的嫁妆怎么会在我这儿,自魏姨娘管家,她就接过去了,自是在她那儿。”
贾丝箬点头,“原是如此,看来,倒是应该问魏姨娘要才是,魏姨娘,我娘给的这嫁妆单子,府上也应该有备份,你若是怀疑,可以对一对,若是没错的话,我现在也长大了,还请你交还于我,毕竟我和哥哥都长大了,有些不好用公中钱的事情,总该要一点私房。”
魏姨娘声音都是颤抖,嗯了一声。
香倾心的那些嫁妆,她早就散的差不多了,之前她娘家遇到了坎儿,她不好一下就把公中的钱挪用了,便把注意打到了香倾心的嫁妆上,想着香族覆灭了,这香倾心的一双儿女也被老夫人厌弃,以后这嫁妆也算是在她手里了,不用担心,谁能想到,这贾丝箬竟然会说起这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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