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把这药吃了一个月,昨天来月经血崩休克,心跳过快,在去医院的路上猝死了!】
【已经有好几例吃死人了,各位,这药真的不能吃!】
【亲身经历,我是医护人员,要不是在医院抢救及时,现在早就死翘翘了!楚寒星害死人了!】
【她怎么不去死啊!!】
【我随身带刀,chx你最好别出门,看我捅不死你!】
【她买了房子在紫金学府,门牌号是18-21,我是这里的居民,我妈亲眼见过她!】
【楼上谢了,我就住附近,等着,我一定把chx剁成肉酱!】
傅嘉难以置信:“他们疯了吗!”
这些言论宛如恐怖.分子。
先前出来的时候一片叫好,现在巴不得把人碎尸万段,事实到底如何还没有定论,就先给人判罪,简直不可思议。
药物上市要经过重重检验,虽然快,但该有的程序一道没少,药物上市最多效果不明显,怎么可能会吃死人?
瞿怡怡也是焦头烂额,她不相信药有问题,追根溯源,她亲自买回各大药店生产的药,经过检验,没有半点问题。
因为对药方的高度信任让瞿怡逸保持着淡定,但检验结果一出,所有的惶恐争先恐后地从心底升起,瞿怡怡打着哆嗦,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白炽灯突然熄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瞿怡怡嘴唇发抖,喃喃自语:“不、不可能……”
新药是按照楚寒星给的资料一比一配出生产,瞿怡怡可以用性命保证她绝对没有弄错,可怎么会吃死人呢?
瞿怡怡双目惶然,惴惴不安,把食指放在口中咬指甲。
她分明根据楚寒星的资料完美复刻,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等等……
楚寒星,药是楚寒星研发的!
是她!是她搞错了!是她研制的药吃死了人!
看不见的黑气密密麻麻地从四面八方将瞿怡怡包围,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食指被咬出了血,瞿怡怡双目空洞,抓着头发晃动,神色痛苦:“都怪楚寒星!都怪你……都怪你……啊!!!”
黑气慢慢攀到瞿怡怡的脚踝,再过一会儿,她就完全属于它们了。
实验室的铁皮柜子被瞿怡怡撞得哐当响,顶部放着的资料哗啦啦落在地上,还有金属砸在地板清脆的声音。
那是一枚徽章,边缘还反射着金色的光芒。
瞿怡怡愣住,那是……爷爷的获得医学奖被授予的勋章。
那一瞬间,瞿怡怡泪流满面。
黑气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快速褪去。
瞿怡怡站起身,仰头右手握拳与太阳穴齐平,朗声道:“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
她整理好仪容,把手上的血擦干净,除去灰尘,珍之又重地把勋章挂在脖子上。
瞿怡怡冷静地拨出电话:“我要召开记者会。”
即便天地充满不正之气,一片黑暗,但她的信仰仍然闪亮,不容玷污,她将誓死捍卫真理。
……
天彻底亮了,太阳升起,碧空如洗,一扫之前的灰蒙蒙,明亮洁白。
陵墓堪堪修出一个主墓室,还未完全成型。
楚寒星坐在金舆上,被抬着送往山上陵墓,身后百姓自发跟随,不为送葬,而是他们要亲眼看见她被封进陵墓。
车辇停下,楚寒星掀开帘子,面前赫然是一面金丝楠木棺材。
往里就是陵墓,风水她看过,冬暖夏凉,睡着挺舒服。
她转过身,那些百姓神色骤然警惕,生怕她暴起事情出现变故。
楚寒星漠然垂眸,双手结印,视角变换,她成了台下的一个百姓。
以另一种视角看着曾经的自己,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楚寒星望着台上那人,月白长袍隐藏的星图格外明亮,她开始掐诀布阵,天空雷鸣炸响,北斗七星的位置闪烁着蓝色光芒,她立在棺材旁纹丝不动,狂风乱作,黑气被收进法器,她随手一抛,扔进棺材里。
她提起灵剑,点亮剑身星图,剑指从眉心引出神魂,持剑生生将其斩断。
她抬眸盯着天空,确定与她预测不差分毫,这才从容不迫地躺进棺材。
一颗颗钉子打进棺椁,抬入主墓室,用石门封死。
与活埋无异。
她进入棺材的那一刻,回首望着楚寒星所在的方向,动了动唇,但没有任何人知道她说了什么。
雷鸣停歇,天空恢复光亮,众人散去,只留下侍卫看守,楚寒星看见楚白狂奔赶来,朝着主墓室发出一声长啸,闻者只觉心中哀鸣悲泣。
楚白散去一身灵力,把楚寒星斩断即将进入六道轮回的神魂包裹,放在玉佩中蕴养,叼着玉佩冲到了地府。
楚寒星闭了闭眼,掐诀跳进一下个画面。
皇帝招来巫师,给守卫陵墓的每一个士兵下了巫术,他们不入轮回,永生永世守卫陵墓,等待被唤醒的命令。
从战场上下来满身是血只剩一口气的楚煜恳求陛下让他守卫陵墓。
那不仅有他的将士,还有他余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皇帝望着气若游丝的将军,蹲下身,缓缓道:“其实孤很嫉妒你,尽管所有人都笑你对国师是痴心妄想,她也的确不曾和你有半分亲近,但孤知道,你在她心中,是不同的。”
皇帝垂眸,用他们两人只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想和她死同穴,孤允了。但孤有要求,你得把她的墓给孤守好了,倘若千年后天下大乱,你须得带领将士战死沙场,我楚国,不养贪生怕死之辈。”
他要楚煜没有来世,要楚煜只能在墓中苦守两千年,换取短暂相处,然后和楚寒星永世无法再相见。
他从来不是心胸宽阔的人,他不可能成全楚煜。
楚煜清楚他的想法,他也完全可以拒绝,但楚寒星是个喜欢安静的性子,他得守住她的清静。
除了他自己,他不相信任何人。
所以,楚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放松下来,撑开双手,躺在地上,懒洋洋道:“陛下,劳您费心。”
皇帝无声地收紧拳头,眼中满是不甘。
楚寒星站在一侧,静静地看他们把楚煜抬进棺材,送入陵墓。
画面一转,夜晚,服侍她的女官往观星台上的几案放了一盏灯,望着空荡荡的椅子,将白绫打结,于宫中自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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