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刚刚做了个噩梦。”凤倾歌连忙摇头,走到床上躺下。
“那就好,对了,俏公子来找你,我说你在休息,他便不让我叫醒你,说等你醒了再见。”月息说道,“现在要不要请他进来?”
“不了,你去告诉他我还在睡觉,说梦话而已,睡得也沉,让他早些回去吧。”凤倾歌想到上午他所说的话,还有那个深情款款的样子,再想到隐悠遥那张愤怒的脸,她连忙摇头,见不得,见不得。
不管隐悠遥是真的吃醋也好,还是为了担心他和她的谎言被戳破担上欺君之罪也好,他都极有可能真的说到做到,她可舍不得那么一个俏公子红颜薄命。最主要的是她此刻不想见他,经过上午的事情后,她还没有想好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他。
还是睡觉吧,睡着了就不用想了……
另一边,“烟月殿”。
“圣主,你喝点血吧,你不能再这样下去!”左护法端着一碗鲜红的血,心疼的劝解道。
“不!她会不高兴!给我拿开!给我拿开!”花自诩重重的一扬长袖,把那碗鲜血打翻,整个人也倒到床上,痛苦的蜷缩在一起。
体内如同虫蚁撕咬的感觉让他难受的好想趴到地上,把那打翻的鲜血一滴滴吞进肚子,可是他的目光刚落到满地血迹上,他就看到血迹里一脸愤怒的凤倾歌,他连忙回过头去。
“你要是再杀,从此我们就恩断义绝!”
“只要你做到这些,你就永远是我的徒儿。就算天涯海角你有难,我都会去帮你!就算我们分开,你也一辈子是我的徒儿!永不改变!”
凤倾歌清丽却利落的话在他耳边回荡,花自诩不断的警告自己,双手紧握成拳头抱在胸前,努力的压抑那种痛楚,双手指甲已经深深的陷进他的掌心,甚至已经流出血来,他也毫不在乎,紧皱的眉头也没松开一分。
“媚羽宫”中,凤倾歌悲哀的站着练习飞刀,不时往床上那个雍容傲然的身影投去厌烦的目光。
这几天隐悠遥总是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她的房间,霸占她的床,优美的躺在她的床上睡觉。每次凤倾歌以为他睡着了,准备过去偷偷踹他两脚报复时,他都会睁开那双锐利的眸子,悠悠的抛出一句话来,“好好练你的飞刀!”
哼!不就是她不小心和花自诩间的进展好了点吗?用得着以未婚夫的名义来监督她?
这也就算了,白天那个悠遥客还会来教她练飞刀,一副“帮助朋友提升自保能力”的姿态让她想拒绝都难!
哼!不就是没有告诉他那个密室的机关吗?用得着这么折磨她?凤倾歌忽然好后悔让花自诩消失四天,因为这四天里,这两人实在是太猖狂了!搞得她连睡床的资格都没有!
“你休息吧。本王还有事,就不陪你了。”隐悠遥从床上起身,看了看窗外的月色,理理并不凌乱的衣服。“真的吗?太好了!”凤倾歌高兴的险些就跳了起来,准确的说已经跳了起来,却被一双寒目瞪了下去。
“跟本王在一起,你如此不开心?”隐悠遥微眯起眼来,如同猎人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凤倾歌连忙摇头,“我做梦都想和王爷您在一起呢!只是怕这魔教肮秽之地侮辱了你尊贵的身子!”
“哼,算你识趣!”隐悠遥看她一眼,转身跃入月色。
凤倾歌连忙跑过去把窗户关了起来,高兴的蹦上床,抱着枕头和被子亲了又亲,“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凤倾歌觉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能好好的睡一觉,现在她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如果这被子上没有某人的气息的话,会更美好一些!
凌晨十二点过,午夜的风有些萧寒,夜色无边。
凤倾歌刚睡着,就被一只大手从床上拽了起来。
“师父,第四天已经过去了!徒儿来找你了!”花自诩用力摇着她的身体。
凤倾歌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便看到一脸苍白的花自诩,长长的红色发丝从面容前垂下,更衬得他如一个石膏人。
她如见到厉鬼般,所有的睡意全无,猛地缩进被窝,“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师父,徒儿这几天可是警遵你的教诲,没有杀人喝人血。没有修炼‘双修’。”花自诩有些炫耀的说道,似乎是一个孩童在炫耀自己的成绩。
所以就变成了这样?苍白病态?难道不练“双修术”,他会死?凤倾歌有些担忧的问道:“那你不会死吧?”
“师父你在关心我?”花自诩并不那么黑红的眸子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这四天来他犹如戒毒般承受着非人折磨,被折磨的体无完肤,他甚至有想过放弃,他甚至有恨过凤倾歌,可是一看到她担忧的表情,所有的委屈和怨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是我徒弟,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凤倾歌白他一眼,仔细端详的他皮肤,发觉他苍白到苍老了几分,不禁再次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徒儿死了,师父你会不会想我?”花自诩感动的看向她,双目之中放出如同星芒般的光线。
这是在故意吊她胃口啊?可惜她却偏偏无法和这个病态到几乎幻灭的男子生气,只能极尽耐心的安抚,“当然会!为师去哪儿再找一个如此听话又名扬天下的徒儿啊?”
“真的?”花自诩疑惑的问道,眸里的星光更璀璨了些。
“嗯!不过你再不告诉师父你的情况,你就再也找不到如此美丽又聪明多才多艺的师父了!”凤倾歌有些怨怼的看他。
花自诩嘴角一扬,心里上升起一抹暖意,“师父放心,徒儿不是吸血鬼,不吸血就会死。徒儿只是吸血上瘾了,需要一段时间戒掉罢了。至于‘双修’,只是会一天天变苍老,与常人无异。”
凤倾歌凝视他脸上的笑容,苍白如同高山之巅所绽放的一株白莲,却异常魅惑而多姿,这样的笑容不似平日里的妩媚妖气,倒有几分纯粹。她暖暖的一笑,改变方案总算是有点奇效了。
只是她却不知,她是在以她自己做药引,失去了药引,药效还会再继续吗?
“师父,你在想什么?”花自诩见她脸上暖而明媚的笑意,忽然想要分享她的快乐。
以前的他从来不在意任何人的情绪,也从来不会被别人的情绪所感染。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那个纯洁的宝宝,可是他已经死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花自诩在心中暗暗起誓。
“我在想该怎么奖励你。”凤倾歌从床上下来,把鞋子穿上。
“那想好了吗?”花自诩目露期冀的看向她,虽然他什么都有了,可是只要是她给的东西,他一定会喜欢。
“嗯!你在这儿等着!”凤倾歌说完便转身向外跑去。
花自诩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脸上的苍白又多了几分,他有些艰难的坐到床边,慢慢躺下去。
被褥上散发出属于她的淡淡的味道,犹如一阵清风吹进他寂黑的心般,那些所有的痛苦,都烟消云散。
他好想有一天,她能够躺在他的身边,分享彼此的体温。
凤倾歌拿着一条黄瓜进来,便看到躺在床上微微蜷缩的艳红背影,连忙跑过去。“你怎么了?”
“没事!我在感受你的体温!在想要是你睡在我旁边就好了!”花自诩咧开嘴角一笑,狭长凤目轻佻,作调戏状。
“没大没小!想干什么?”凤倾歌向他甩去一个白眼,又笑了笑,“给我躺好!”
“躺好?”花自诩疑惑的问道,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对!躺好!”凤倾歌再次重复了一遍。
花自诩疑惑不解的调整姿势平坦到床上,脑海里已经划过了千万种想法。
她是想改女攻为上?原来她好这口?可是她好像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她为什么要让他躺好?可是她刚才不还骂他吗?可是又有多少女子能经得住他的诱惑?可是凤倾歌好像是例外?可是她终究是个女人?
凤倾歌哪里知道花自诩心里的那些肮脏心思,不过还好她不知道,不然铁定把他碎尸万段了。
她从美容包里拿出一把精致小刀,用帕子擦了又擦,试试刀锋。
“师父!你干什么?徒儿什么都没想啊!徒儿再也不敢乱想了!”花自诩惊恐的往里面缩了缩,他没想到凤倾歌竟然这么狠。不过是想了一下,竟然就拿出刀来。不过这个女人向来都是这么狠,连拿自己的身体做说教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哦?你刚才在想什么?”凤倾歌眯起眼来,细细打量花自诩惊恐的表情。
没想到这个大魔头,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什么都没想,我只是在想怎么继续戒瘾让师傅您高兴啊!”花自诩故作镇定的说道,还举起手来做发誓状。
“真的?”凤倾歌将信将疑的来回将他扫了几遍,觉得他有时候也满可爱的嘛,得让他继续可爱下去才好。
花自诩毫不犹豫的点头。因为他知道如果凤倾歌真的要对他动手,他现在估计也不会反抗吧?
“那就好。躺好!”凤倾歌说道,把一旁的黄瓜拿过来。
花自诩乖乖的躺好,心里也不敢再胡思乱想。
凤倾歌把黄瓜一片接着一片削下,黄瓜准确的落到他的脸上,直到他满脸已经被黄瓜片覆盖,她才满意的点点头,将剩余的半根黄瓜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吃起来。
“师父……这是……干什么?”花自诩疑惑不解的问道,只是他的下巴也放了一块黄瓜片,他说话也得小心翼翼,生怕黄瓜片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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