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有人知道这笑的含义,是手心的温暖,又或心里以为还存在的爱,就是主人本身,也未曾得知!
凡菇雅看着那笑,心跳加快也温暖起来,她以为,他的笑,是为自己。
当雨不再频繁,天气不再那么炎热,他们知道,又去了一月,可看着眼前的场景,两人都不再计较,到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两人走片森林时,才发现森林里的季节和外面全然不同。
春去秋来,潮起潮落,四季交替,大雪纷纷。
大地之上一片萧条,纷纷扬扬的雪花如同柳絮般飘飞,地面一片银装素裹,千山鸟绝。
这么算来,他出来了!只是接近两年的时间!记得接倾歌去魔教时,是夏初。只是今年的天,好像格外的冷,二月的天,依旧在飘雪。
看着那熟悉山水浮华,花自诩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倾歌,我回来了!
只是脑海里又冒出了另一个想法,隐世的凡菇雅,自己也能带她看这大好山河了。
凡菇雅看着眼前的景象,震撼的半晌也说不出话来,白雪纷飞,浪漫唯美,大地银装素裹,犹如圣洁的云,不远处那高高的角楼,更是象征着人的踪迹。
只是下一刻,她嘴角的笑容就缓缓凝固,再也激动不起来。他回到了她的身边,又要开始默默的守候了吗?那自己,是不是该回去了?
“送你到这里吧!我该回去炼药了。”凡菇雅微笑着看着花自诩,好似在说,恭喜你,终于成功的回来了,可是天知道她说出这话的勇气和心里的难受,她不想去面对一年的穿越山林,止无止境,来时是有他,可回去,就是自己孤单一人
“不行!”花自诩一听连忙制止,可话出口才发觉自己反应,他抿抿嘴,心虚的说,“我说好了要带你看这繁荣盛世的!”
“谢谢……”你的好意了……
“本尊的话,从不食言!”花自诩打断凡菇雅的话,拉起她的手臂走向前面不一样的景象,感受着手里的真实感,他的心,安定了,不再害怕她一个人去面对那森林,重复这一年之路。
凡菇雅任花自诩牵着,跟随着他走向前面那新奇的世界,感受着手臂传来的温暖,她的心里,荡起一阵涟漪。
酒楼茶馆间,人头攒动,个个桌前一壶煮酒,一碟花生米,空气中弥漫着煮酒的香味和江湖百生的气息。
虽然个个装扮各异,有江湖人士,有路过的官人,有地痞流氓,每日必定来这里听说书的,只是他们个个都神情专注,听着台上的说书先生开讲。
毕竟在这下雪天,喝酒听书最能打发时间了。
头发雪白胡须飘飘的老人一拍惊堂木,“今日来话这白羽镖局,横跨玉国及隐国,全国分铺上千,路线繁多,是当今大陆最大的镖局。据说此镖局男子个个长相俊逸不凡,却武功高强,没有人看过他们的身手,因为看过的人,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活口。他们所运送的镖,更是百密而无一疏,从没有任何的意外。讲传奇,说神秘,不得不说这白羽镖局!”
“老先生你说这么多,白羽镖局的掌门人是谁啊?”一个客人腿踩在凳子上,吊儿郎当的不断往嘴里投掷着花生米。
“这也正是白羽镖局最神秘的地方,据说这一年来,当今皇上出动了不少兵力,耗费了不少钱财,只为查出这镖局掌门人,但是从无任何结果。传闻这镖局掌门人是仙人,来无影去无踪,世人想要一见,定然得积德九九八十一。”老夫子说的津津乐道。
台下人却一脸不满,只听传奇无法得知真相,这是典型的吊人胃口。
老夫子却依旧不停,继续讲着白羽镖局这一年来是如何崛起又是如何名声显赫,又讲了其运输过些什么重要镖,大家都听得不停拍手,已经忘记了去纠结镖局的传奇。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白羽镖局接绝镖,江南首富万里挑,倾城财富人人爱,每年夺镖已成灾,今年风云话何家?”老夫子极有韵味的拍了拍惊堂木,捋了捋长长的胡须便准备收工。
而此刻窗外的雪更是飘大,大多大多的雪花飘落,半空之中似乎是开出了一朵朵白棉花。
“夫子。雪这么大,这么急着回去无无事,倒不如继续再讲一讲!”
“是啊。下雪天,喝酒听故事,人生一大畅快。”
“钱加倍!”
老夫子看了看窗外的大雪,又继续回到了位置,“既然各位客官爱听,那老夫便继续给大家讲另一传奇,风雨楼!”
“就是传说卖艺不卖身的青楼?”
“这位公子见识真广,风雨楼位于玉国及隐国的交界处,灵城,灵城本身就是一座神秘而传奇的城楼,自古以来不与君主,不问朝政,百姓更是平淡安居乐业,能在灵城开起一家青楼,这可是挺大的手笔。”
“据说此青楼女子个个有着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美,甚至都有一技之长,琴棋书画,舞剑吹箫,每天轮流展示才艺,每天上台的女子一年来更是没有重样过!只可惜,此青楼卖艺不卖身,曾经多少达官显贵,皇子贝勒,江湖高手一掷万金,只想报得美人归,却纷纷被赶出来,有人动粗,更是直接被飞出,此间女子,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略带沙哑的声音飘出,在一望无垠的雪地里回荡,显得更加寂寥而神秘。
万山之巅,一袭紫衣飘飘,身姿笔挺,傲慢雍华。一袭白衣媚媚,披肩血红,无双风华,灿灿光芒。
大雪飘飞如舞絮,又如沉浮于水中的光点,慢悠悠的晃荡着,有时候一阵风吹来,便欢快的在半空中盘旋成漩涡,久久不肯落下。
“冷吗?”隐悠遥将她肩头的披肩又合了合。
凤倾歌轻轻摇头,体验着这高处不胜寒、一览众山小的豁达眼境,还有什么是比站在这万山之巅,更令人豪迈的呢?
“如今镖局青楼已声名显赫,鹤立天地,该做的都已经做了。”隐悠遥放眼望去,此刻他们站的很高,不仅是地势上,也是这成功的人生上。
此刻他们要什么,几乎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笑看沧海变桑田,再有成果又如何?花自诩还没有找到,小遥遥也还没有回来。
凤倾歌吐了口气,一缕白雾便从她的口中飘出。“我曾发过誓要卷土重来,再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动我一毫,动我身边的人一毫,这整个世界,都只会是我脚下的云泥!”
“你真的能下得去手吗?”隐悠遥淡淡道,山谷间不断回荡起他的话来。
她能下得去手吗?凤倾歌也在心底一遍遍的质问自己,她的眼前不禁浮现起那一袭白衣的男子,他举手投足间总是一副出尘不染的圣洁儒雅,他谈笑风云间总是一副淡然若水的美好温馨,他曾一次次的保护自己,也曾一次次的带给她温暖和快乐,只可惜他变了……
岁月催人老,名利是毒药,哪怕他容颜在,本性早已万劫不复。
只是想到小七,想到曾经的一切,她还是无法肯定,自己会残忍的一刀杀了他。
凤倾歌犹豫半晌,还是慢慢启唇,“每个人都会犯错,也有得到原谅的机会,我会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继续一错再错,我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天冷了,走吧,该回去了!”隐悠遥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暖暖一笑,她终究没有被仇恨蒙蔽了一切。
楼起她的腰,脚尖轻点,便飞在了白茫茫的山间。
红衣如血如火,似乎要把整个世界都燃烧起生机,却又似乎是一潭禁止的死水,不动声色。紫衣高贵典雅,透着无尽的威严,如同掌控世间的神。
两抹身影融合着,惊飞了树梢间少得可怜的鸟群。
凤倾歌回了府,拿下斗篷一散,雪花便飘了满地,她把披风挂好,拉着隐悠遥走进书房,“好几天没有看镖局的帐薄了,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你还不放心他们吗?”隐悠遥淡淡道,走过去将帐薄取了出来。
这一年来,白羽镖局赚了不少的银两,却也用于投资,在全国各地开了分铺,只为了将整个玉国都覆盖,而其中也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问题。
“当然放心,只是看看比较好。”凤倾歌自然是放心曹熙等人,如果出生入死患难与共的弟兄们都不能信任,还有什么可信任的?
凤倾歌则拿出风雨楼的帐薄查看起来,这表面是一个青楼,实则是他们的情报收集地,之所以成立在灵城,玉国和隐国的边境,是因为她想近水楼台,早先打探出瀚云坊的消息和小遥遥的下落。
先前让他们一年内都不要打草惊蛇,现在期限也满了,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想到这,凤倾歌不禁有些激动起来。
“扣扣扣”的敲门声响起。
凤倾歌和隐悠遥连忙将帐薄收好,凤倾歌走过去开门,是曹熙。
本来他们所买的府邸就极为隐秘,为了不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的行踪,除了仆人外,曹熙和凤娣是唯一可以来见他们的人,其余的组员也不能进。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们依旧把帐薄藏好,这样百密无一疏。
“曹熙,你来了。”凤倾歌让他进来,随后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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