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涫儿可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和一头种马共寝,对她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而是最大的坏事!
“别收拾了,让内务院派人来,把床抬走,衣物通通不用带走。”秦涫儿大手一挥,准备全部添购新的,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她一点也不觉得心痛,让她主动献身,共处一个屋檐下,不让狗皇帝出点血那怎么行?
幽兰满脸愕然:“娘娘,换洗的衣裳不用带去吗?”
“这些小事相信皇上会替本宫摆平的。”秦涫儿用着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准备将自己的报酬索要到底,“把衣物通通包起来放到柜子里。”这些可都是她的私人财产,不能有失。
一通指挥后,秦涫儿离开时,竟只带走了那架自己睡得熟悉的镶嵌玉石的八仙架子床,若不是上面的玉质石头无法扣下来,或许她连这床也不会带走也说不定。
李德派了十二名太监,原本打算替她搬运行囊,但当他们见到那架沉重的大床时,一个个的脸色尤为好看。
离开朝阳殿,秦涫儿带走了幽兰四人,随她前往南宫胤的寝宫继续贴身伺候,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穿梭过皇宫,路上,不断有宫人朝他们投来注目礼,尤其是当他们看见,尾随在人群后方那个庞然大物时,表情更为纠结,谁听说过搬家,不带任何轻装,反而带上一张大床的?
天底下,也就一个秦涫儿做得出来这种事了吧?
“娘娘真的不用带行囊吗?”幽兰古怪地看了眼四周窃窃私语的人群,略显不安地问道,这样做,皇上会不会生气啊?她可没有忘记,好几次,皇上同主子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
灵动清澈的大眼睛,流露出丝丝担忧与关切,秦涫儿心头涌入一股淡淡的暖意,这个丫头是真的在替她着想,替她担忧。
哥俩好似的勾搭住幽兰的肩膀,她挤眉弄眼地笑道:“怕什么?天塌了有本宫给你顶着,行囊带来带去太麻烦,指不定哪天,皇上让本宫回到来时的住所了呢?”
又或许,她在完成任务后拿到解药,率先带着行囊离开皇宫也说不定,将行礼搬来搬去的,着实麻烦,更何况,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偷溜前,她将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通通带走,绝对会是一场大丰收的。
秦涫儿眼冒绿光,犹如看见肉骨头的饿狼,浑身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刚绕过御花园,便瞧见步伐匆忙的李德正从正前方走来,秦涫儿顿了顿脚下的步子,挑眉问道:“李公公,这么着急要去哪儿啊?”这个时辰,他不是应该陪着狗皇帝,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吗?
“秦美人,皇上下令,让您晚一个时辰再去寝宫。”李德勉强地笑了笑,低声禀报道。
为毛?秦涫儿一头雾水,按照狗皇帝的个性,不是应该极力想要折腾她,看到她难受,心里才舒坦吗?怎么会忽然多给她一个时辰的时间?
就在秦涫儿满头困惑时,从不远处,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恳求声。
“皇上,祖制不可违啊,您怎么能因为一个女子,开这样的先例?先皇在九泉之下,不会同意您的做法的呀。”
“是啊,皇上,自古以来帝王寝宫从未有女子进住过,此事万万不可啊。”
“请皇上三思!”
秦涫儿顿时了然,她戏谑地看了眼面露难色的李德,明白了南宫胤让她晚些时辰过去是为了什么,感情这帮前朝王爷,已经从皇陵再度出山,前来阻止这荒唐的闹剧了啊。
“本宫前去看看,这种时候,本宫怎能让皇上一人面对呢?”秦涫儿匆匆抛下这么一句话,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抬脚便往御书房的方向小跑过去,插在发髻中的步摇发出清脆的声响,裙摆在微风中忽上忽下地摇曳着,煞是好看。
李德嘴角微微抖了抖,他可不认为这秦涫儿是去为皇上排忧解难的,她刚才的表情,分明是去看好戏!
碰上这样的主子,李德都快觉得自己要少活很多年了。
“公公,这床要如何处理?”红月凑到他的耳畔,指了指被太监抬着的大床,低声问道。
他们是送往寝宫呢,还是送回朝阳殿?
李德想了想,咬牙道:“按照娘娘的吩咐,该送哪儿送哪儿去。”
他还得跟上去瞧瞧,千万不能再让秦涫儿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只要有这个女人存在的地方,绝对少不了一场鸡飞狗跳的闹剧!这是李德的经验之谈。
庄严的御书房牌匾下方,鹅卵石小道两旁,葱绿的草坪绿草丛生,花团紧蹙,几株梨花树,正徐徐朝下飘落着花瓣,一片美轮美奂的景致,近卫军整齐地迈着步伐来回巡逻,腰间的佩刀折射着阳光绚烂的光辉,石阶上,雕花的红漆房门紧闭着,任何一点声响也未曾从里面传出。
三名身穿朝服,头发花白的老王爷,正跪在地上,身影佝偻,不停地朝着前方痛哭流涕,那一声声恳求声,让人听在耳里,心生不忍。
秦涫儿在不远处停了步伐,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迈着端庄的步伐,缓慢地走了过去。
“是你?”一名眼力极好的老王爷,第一时间认出了秦涫儿的身份,脸色骤变:“你就是秦涫儿!”
闻言,方才还在不停恳求的另外两个王爷同时将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那挑剔、嫌恶、敌对、鄙视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分外碍眼。
秦涫儿微微拧起眉头,“三位王爷为何跪在此处?烈阳太盛,还是先行起身吧。”
她自顾自地说道,释放着自己的善意。
但这三名王爷是出了名的固执,怎会接受她的好意,身体一挣,避开她的触碰,冷声道:“你这个女人,究竟安的什么心?三番四次让皇上为你打破祖制,如今竟能说服皇上,将你迁入帝王寝宫,简直是岂有此理!”
越说,王爷愈发难以克制心头的怒火,他甚至将所有的过错通通推到了秦涫儿一人的身上,将她看作了那苏妲己,专程勾走帝王的灵魂。
“王爷,这件事妾身也是逼于无奈啊,”秦涫儿脸色微微一暗,似是被对方说到了痛脚,一抹苦笑悄悄载上她的唇瓣,晦暗的眸子里,有精芒微微闪烁:“妾身何尝不知,此事于理不合,为了阻止皇上一意孤行,妾身今日甚至擅闯了御书房,险些被皇上处死,但即使是这样,妾身也未曾让皇上收回旨意。”
说着,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绝美的脸蛋上滑落下来,真真切切地表面了何为梨花带泪。
三名王爷见她的神情不似作假,进宫时,也曾听闻陈午,她闯入御书房与皇上对峙的事,心里不自觉信了几分,脸上的敌对也有细微的好转。
“既然如此,你还不继续劝皇上收拾旨意?”一名王爷提醒道,扭头再度看向紧闭的房门,高声惊呼:“皇上,老臣是看着皇上长大的,自此皇上亲政后,老臣与自家兄弟自愿请旨守护皇陵,是因为臣等相信皇上,不会用江山社稷胡闹,可是现在,皇上,您真的不能再听皇叔一言,收回成命吗?难道非得要皇叔跪死在这里,你才肯开门,见见皇叔吗?”
“皇上,若你当真不开门,臣等三人今日就跪死在这里!”
秦涫儿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三个老头真的是白痴吗?对付南宫胤这种人,能用软的,千万不要用硬的,能用硬的,千万不要用威胁的,不然,恐怕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彻底惹恼了他,薛华的旧部不就是因为这样,才落得辞官归隐的下场吗?
“吱嘎……”房门在这接二连三的威胁声中缓慢地开启,暗紫色的长袍率先映入眼帘,南宫胤冷峻的身影,孤立在门口,衣诀飘飘,眉若远山,眼若寒潭,整个人透着一股冷漠、无情的气息。
秦涫儿悄悄往旁边挪动了几步,想要避开他的注意力。
“过来。”南宫胤怎么可能忽略掉她?未曾投去一个正眼,但话却又是真真实实对着她说的。
秦涫儿讪讪地扯了扯嘴角,尼玛的,他的眼睛是雷达吗?缓慢地挪动着步伐,蹭到南宫胤身边,却又和他保持着一步的安全距离,防止他对自己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举动。
别说她小题大做,自从鹿台的突发事情后,秦涫儿对南宫胤的提防成直线上升,几乎达到了,只要他稍微靠近自己一点,就会让她浑身的神经为之紧绷,下意识戒备起来。
“你们方才在外面大吼大叫什么?”他对秦涫儿的识趣格外满意,也就没有计较她远离自己的举动,挑眉看向下首匍匐在地的三名王爷,轻声问道。
轻柔的声线,却让秦涫儿背脊一寒,动怒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心里憋着火,但脸上却不动声色,这样的人一旦爆发,才是最恐怖的。
比如说,此时的南宫胤,仅仅只是站在他身旁,秦涫儿也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皇上,老臣等只是希望皇上能收回成命,不要一意孤行,强行将秦美人带入寝宫,日夜同寝。”
南宫胤似笑非笑地弯了弯嘴角:“若是朕不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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