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的雕花窗户正对后院,大片栅栏围住泥土,里面正种着各式各样的草药,以及奇花异草,品种繁多,让人眼花缭乱。
秦涫儿的房间在偌大的寝宫隔壁,里间与外间相连,还有露天的天然温泉,泉水从后山引入,可谓奢华至极。
“啧啧啧,不愧是帝王级的享受。”她站在房中,看着四周顶级奢华的装潢,暗暗咂舌,恨不得将这些珍宝通通占为己用。
每天睡在这金银玉器的包围中,堪比天堂啊。
秦涫儿头一次不再如此抗拒与南宫胤同住一个屋檐下,至少,他们不用睡在一张大床上,还能每天见到这么多金灿灿的东西,她心里美滋滋的,手掌左摸摸右碰碰,垂涎三尺,巴不得将整个寝宫全部收入自己的怀中,拥有了这些,她这杯也不用愁了。
离裳轻轻推开寝宫的房门,立马就察觉到了里面有另一人的气息,她面色一凛,却在看见里间大床上的画面时,整张脸微微扭曲起来。
只见八仙架子床上,某个女人正在呼呼大睡,她的怀中抱着一个镶着金片的鼎,身前身后全是珍贵的花瓶围绕,金银首饰更是被她插满了发髻,连那纤纤玉手,也戴着一圈圈的玉环、金环,闪耀的金色光芒,险些亮瞎离裳的眼睛。
“钱……银子……”秦涫儿留着哈喇子,紧紧抱住元鼎,脸上露出了一抹梦幻般的憧憬笑容。
在梦中,她仿佛梦见自己正睡在一座金山上,沐浴在金色的海洋中,恨不得永远不要醒来。
“离裳?见着娘娘了吗?”幽兰抱着一叠刚送来的崭新衣裳,见离裳从寝宫里出来,急忙问道。
房门外的长廊下方,是一池碧湖,将整个殿落包围着,葱绿的荷叶布满整个湖面,些许水草生机盎然地滋长着,偶有几只鸟儿驻足在荷叶上方,低头啄着湖里的清水。
离裳嘴角微微抖了抖,“娘娘正在里面歇息。”
是的,她正在歇息,抱着一大堆值钱的东西,睡得犹如死猪!
“啊?待会儿就要用晚膳,我去叫娘娘起身。”幽兰跺跺脚,觉啥时候都能睡,但饭却不能不吃,离裳还没来得及阻拦,幽兰就已冲动地闯入房中,房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让秦涫儿蓦地从大床上坐起,“哦草!哪个小贼胆敢私闯老娘的住所?劫财还是劫色?告诉你,劫色可以商量,劫财绝对不行!”
幽兰彻底愣了,不仅是她,连离裳也是一副活见鬼的模样,谁能告诉她们,为毛主子会在醒来后,说出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
劫色可以商量,劫财却不行?难道在她眼里,财比清白更重要?
“娘娘……”幽兰担忧地注视着睡得太过甜美,一时间大脑还没完全回过神来的秦涫儿一眼,“您没事吧?”
她揉了揉太阳穴,直到脑子恢复清明,这才笑道:“没事没事,快,去给本宫找个包袱来,记得要大一点的。”
“娘娘要包袱做什么?”离裳一把拽住准备奉命行事的幽兰,冷静地问道。
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秦涫儿白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元鼎放下,甚至还用袖子擦了擦鼎的镶金位置,“当然是把这些东西打包带走!”
“娘娘!”幽兰彻底傻了眼,为什么娘娘会说出这种话来?
“娘娘,请容奴婢提醒您,这些珍宝,是皇上的收藏品,没有得到皇上的恩准,谁也不能那个私自带走,否则将以偷窃的罪名,和私自倒卖御用品的罪名,处以极刑。”离裳沉声警告道,希望打消秦涫儿的想法。
“皇上已经把这房间给了本宫,里面的东西要怎么处理,本宫有这个权利!”秦涫儿只有一秒的犹豫,随后便将顾忌抛在脑后,为了命她可以抛弃尊严,为了钱,她可以抛弃这条命,如果把这些东西通通带走,等到她解放的那一天,她的身价将成直线上升,说不定将来还可以富可敌国!每天睡在金山上。
仅仅只是想想那样的画面,秦涫儿就忍不住露出了一脸的憧憬与向往。
离裳面部的神经有细微的痉挛,她深吸口气,才咽下了想要一巴掌拍死这个不着调的女人的冲动:“娘娘,奴婢觉得还是先只会皇上一声为好。”
以皇上英明神武的个性,怎会允许她做出这种事来?居然要将寝宫里的东西打包带走?这和强盗有何两样?
“你认为他会同意吗?”秦涫儿双手环抱在胸前,反问道。
“不会。”离裳果断地给出了答案,这些全是皇上钟爱的珍宝,怎会全数送给一个女人呢?更何况,她不认为秦涫儿的地位重要到能让皇上忍痛割爱的地步。
“既然他不会,我告诉他干嘛?”秦涫儿理所当然地开口,大手一挥:“幽兰,取包袱来。”
“娘娘,没有经过皇上的同意,这些东西您是不能带走的。”离裳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道,心底的耐心一点一点消失,脸上也不自觉浮现了丝丝怒色。
这女人真的是强盗吗?竟敢私自将皇上的所有物占为己用?离裳心头那团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连带着,眸光也不自觉凌厉了几分,她暴露出来的一瞬间的杀意,被秦涫儿轻而易举的抓住。
“若是你看不惯,本宫不介意你去向皇上通风报信。”秦涫儿彻底冷了脸,或许这是个将离裳调走的契机!她已经猜到四人中谁是南宫胤的爪牙,被人随时监视的滋味,秦涫儿可一点也不想尝试。
离裳气得脸色惨白,显然没料到秦涫儿竟会忽然间说出这种话:“娘娘,奴婢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您竟要赶奴婢走?”
她的睫毛轻轻扑闪着,抬起头来时,眼眶里溢满了一层泪花,整个人显得尤为可怜。
幽兰不赞同地看了秦涫儿一眼,似乎在替离裳打抱不平,她单纯,但不代表秦涫儿好糊弄,比演技,她是演戏的祖宗!离裳的这点伎俩对她来说根本不够看!
“本宫不过是一时的气话,本宫不想计较你以前来自何处,本宫只希望身边的人,心里只有本宫这个主子,主子的命令不论对错,只需要执行就够了!”她一字一字沉声说道,这话与其说是给离裳听的,不如说是给幽兰听的,这个单纯的丫头,恐怕又要在入睡前,给红月与竹心洗脑了。
至于离裳,秦涫儿早就放弃了改造她的想法,她对自己时不时流露出来的不屑以及嫉妒,还有那深深的优越感,都让秦涫儿极为不喜,剩下的三人可以慢慢跳脚,但离裳,还是找个机会塞回去吧。
或许是秦涫儿的话起到了作用,离裳虽然面色不愉,但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对主仆,如同洗劫一般,将整个寝宫里值钱的东西通通装入了手中的大型包袱,原本瘪瘪的袋子,没多久,就满的已经装不下,布料几乎快要被撑破。
秦涫儿又让幽兰拿来一个袋子,将仅剩的几件古董放了进去,随后拍拍手,“大功告成。”
话音刚落,她的余光瞥见在角落的柱子上,镶嵌着的璀璨夜明珠,眼眸蹭地亮起,一溜烟小跑过去,手指不停摩擦着珠子,痴迷地看着它散发出的柔和光亮,简直让她爱不释手,当然,只要是值钱的东西,秦涫儿就没有不爱的。
“有匕首吗?”她头也不回地询问道。
一把冰凉的匕首送到她摊开的手掌中,秦涫儿立马握住,用刀尖轻轻挑着夜明珠和柱子间的缝隙,企图将它给怄下来。
“幽兰,你先把袋子偷偷拿去朝阳殿,记住,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里面装的是本宫的杂物,千万不要泄漏里面的珠宝,明白吗?”她可不想事情被揭发,秦涫儿一边说着,一边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朕难道亏待了你吗?你竟沦落到来洗劫朕的寝宫?”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秦涫儿吓得手掌一松,匕首叮当一声掉落在地面上,原本铺着的白老虎皮的地毯,如今已不翼而飞,整个寝宫被翻得乱七八糟,一室狼藉,就连桌柜上摆放的青花瓷花瓶,也一并消失了踪影。
南宫胤的目光绕过秦涫儿,落在中央两个巨型的袋子上,寡情的嘴角忍不住抽动几下,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苛刻了她的月钱,否则,她怎会刚搬进来,就将主意打到了他的宝贝身上?居然还要将他们通通搬走?
秦涫儿缓慢地转过头去,哂笑一声:“皇上,您怎么过来也不通报一声?”
说着,她责备地瞪了幽兰一眼,特么的,狗皇帝来了,为毛不通知她?害得她没有提前做好财产转移的工作。
“朕是否需要通报,难不成还要你的批准?”南宫胤挑起眉梢,冷声反问了一句,那冰寒刺骨的语调,让秦涫儿急忙摇头,哪儿敢反驳?
“不不不,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爱怎么做,臣妾绝无半点意见。”只是下次能不能别一点声音也没有,就站在她的后面?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秦涫儿在心里腹诽着,但脸上却挂着殷勤、讨好的笑容。
南宫胤丝毫没有理会她的献媚,深邃的目光转向那两个巨大的袋子,“你能不能告诉朕,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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