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你这位君王的存在。”秦涫儿随口说道,这风王和莫青,多半已习惯了在意见相左时,互相批驳,以至于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但这样的习惯落在南宫胤眼里,却是对他不尊,蔑视的行为,自然心里憋气。
南宫胤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眸光柔和如月:“朕有时候真的很希望,你是男儿身。”
这话……
秦涫儿嘴角蓦地一抽,他是打算搞基么?
“不过若你是男子,朕便得防着你,还是现在好,”他伸出双手,缓缓圈住秦涫儿的腰肢,沉声说道,“至少现在,你是只属于朕一个人的,你的机智,你的心机,你的手段,都是朕的。”
“皇上,您还没说他们究竟是在为何事争执?”秦涫儿实在是受不了这暧昧不明的气氛,红着一张脸,生硬地将话题转开,轻声问道。
南宫胤伸手戳了戳她桃花满面的面颊,感觉到她脸蛋上绯烫的温度,顿时心情好转了不少。
“为了雪昭。”南宫胤没有隐瞒,在他眼里,秦涫儿是他唯一信任的存在,他愿意告诉她这些事。
“为了如何管理雪昭国?”秦涫儿微微眯起眼,“如果我没猜错,丞相应该会建议,将雪昭与苍澜同化,派官员前去管理地方城池。”
“哦?”南宫胤这下倒是略感意外,“为何?”
“因为丞相他怕,”秦涫儿将已经逐渐失去温度的鸡蛋放到一旁,侧身坐在他的大腿上,手指把玩着他从耳鬓垂落下来的鬓发:“他怕成为第二个前大将军。”
“呵,或许莫青永远想不到,他的心思,竟被一个小小的女子猜中。”南宫胤从后抱住她的娇躯,下颚轻轻抵在她的肩头,湿润的舌尖探出嘴唇,在她的耳垂上轻轻舔舐了一下,惹得秦涫儿浑身一颤,羞恼地转过头来,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们在说正事,不要动手动脚。”她难为情的警告道,啪地一下,将南宫胤的脑袋给拍开。
如果被旁人看见他们二人此等相处模式,恐怕会吓得双眼脱窗,南宫胤嗜杀的威名早已名扬天下,何时容忍过一个女子,如此对待?
天下间,只有一个秦涫儿,在对他动手动脚后,依旧能活得好好的。
“你猜,朕会如何治下?”南宫胤没有在意她的抗拒,有些事循序渐进更好,他有足够的耐心可以慢慢接近她。
秦涫儿朝天翻了个白眼,尼玛的,她不是他的谋士!为毛什么事都要来问她的意见?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能者多劳?还是说,这是他表达信任和倚重的方法?
秦涫儿嘴角蓦地一抽,“我怎么知道,人家不过是一介女流,可不敢随便议论国事。”
南宫胤微微一怔,对她妄自菲薄的话语,摇头失笑。
两人在寝宫内温存一阵后,他从木椅上站起身,刚打算离开,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朕就这么出去?”
让所有人欣赏他脸上的伤痕?恐怕他前脚刚出门,御史参奏她的折子就会递到龙案上了。
“不然,我再在右边来一拳,匀称一点。”秦涫儿笑吟吟地提议道。
“……不必。”南宫胤被气得够呛,屈指弹了弹她的脑门,抬脚走出房间。
李德目瞪口呆地看着顶着一块淤青从房间里走出的南宫胤,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为什么皇上会变成这样?
南宫胤回到寝宫,立即召见太医,让太医不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将脸上这伤痕祛除,太医想尽了办法,但最快也得一天的时间。
“吩咐下去,朕身体不适,旧伤复发,明日罢朝,任何人来求见朕,通通拦下。”南宫胤冷声吩咐道,为了他的威名,他只能出此下策,想一想某个罪魁祸首,他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这女人,上辈子是他欠了她的。
入夜,寝宫内的烛光依旧闪烁不停,南宫胤埋首在长案上,秉烛批阅奏折,昏暗的烛光投射在他的面部,冷冽的容颜,在灯火下,仿佛放柔了几分,他时而提笔批示,时而蹙眉,时而揉揉酸疼的肩膀,认真且专注的神情,透着一股吸人魂魄的魔力。
忽然,一抹身影从窗外蓦地闪入房中,青童穿着夜行衣,单膝跪在地上:“皇上,离裳已回到皇城。”
“哦?”南宫胤提笔疾书的动作微微一顿,锋利的眉梢缓缓抬起。
“那日爆炸后,离裳被压在废墟之下,为了不暴露行踪,她孤身一人爬出废墟,身受重伤,直到昨日,才赶回来。”青童一板一眼地禀报道,离裳被派去边关一路既监视又保护秦涫儿,雪昭国皇城的爆炸,她也在暗中受到了波及,只是不愿被秦涫儿发现,硬是咬着牙,偷偷离开,拖着重伤的躯体,辗转到昨日才进入皇城。
“呵,朕还以为她死了。”南宫胤凉薄地嘴角朝上翘起,语调淡漠得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她现在何处?”
“在客栈疗伤,属下前去探望过离裳,她希望能在痊愈后,再回到宫中。”或许,她只是固执地不愿意让自己狼狈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主子的面前吧,青童心底不禁惆怅地叹息一声。
她到现在还不明白,不论她为主子付出多少,主子爱的人,终究不会是她。
“准了,让她在外专心疗伤,朕等着她早日回来。”南宫胤不咸不淡地说道。
青童点头应下,随后便飞身离开了房间。
南宫胤颁布对雪昭国的管理条例,将雪昭国所有城池纳入苍澜的版图之内,原本的边境扩大到渭河,为了安抚民心,他下旨,让雪昭国作为附属国的存在依附苍澜,被苍澜护在羽翼之下,雪昭国的百姓,将受到苍澜国法的保护,被视作一国人,至于前雪昭国的朝臣,全数被罢官,由朝廷调派官员,前去各地方城池平定局势。
南宫胤的做法,明显综合了风王与莫青的意见,让两人都无话可说。
朝堂内的两级争斗似乎已成白热化,风王、莫青都将彼此看作了眼中钉肉中刺,不论大事小事,只要稍有分歧,便会发生争执。
离裳在七日后回归南宫胤身边,秦涫儿倒是对她的忽然出现,没有表示任何的意外,已是除夕夜,整个皇宫被红色的丝绸覆盖着,宛如喜庆的海洋,幽兰特地为秦涫儿画了一个淡妆,眉心点上一笔朱砂,玫瑰色的长裙,映衬得整个人犹如火焰般,分外耀眼灼目。
根据苍澜国惯例,除夕夜将在宫中设宴,君臣同乐,宴会后,一同守岁。
南宫胤一席名贵的暗紫色锦缎,三千墨发高束在璀璨的王冠中,冷冽妖孽的容颜,透着些许柔和,在见她出来时,他亲自走上前去,执起她的柔荑,握在自己手心,惊艳的目光始终流转在她的身上,口中赞道:“真美。”
秦涫儿不是没听过男人的称赞,但没有任何一次,能让她如此刻这般,心跳骤然加速,砰砰砰砰地,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走。”南宫胤眼底闪过一丝零碎的笑意,似乎对她此刻的羞态极为开怀。
两人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缓缓朝宴会场走去,宫灯闪烁,朗月如钩,冷清的月光从头顶上倾洒下来,如梦似幻。
早已在御花园内就坐的百官,惊艳失神地看着迎面走来的一对璧人,抛开身份,抛开祖制,他们好似九重天上的谪仙,又似金童玉女,极致般配,站在一起,气势诡异地交融着,甚至会让人生出,他们天生便该如此的错觉。
坐在上首的皇后,用力咬住牙根,心头的恨意翻天,却还要佯装出一脸大度的微笑,不能失态。
南宫胤与她十指紧扣,在万众瞩目中走向首位,暗色的长案上,精美的菜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酒盏晶莹剔透,偶有几片叶子在风中打着旋儿,缓缓飘落下来,更是为这宴会,增添了几分写意。
“奏乐。”李德一甩手中浮尘,示意表演开始。
百官们一边欣赏着歌舞,一边附耳与身旁的同僚低声交谈。
“你很饿?”南宫胤嘴角抽搐地看着埋头用膳的秦涫儿,低声问道。
“从一大早就被幽兰叫起来进行繁琐的净身仪式,直到现在也没吃多少东西。”一说到净身,秦涫儿原本还以为是太监的阉割手段,没想到,只是苍澜国的习俗,在除夕宴会前,要沐浴更衣,并且不得吃太多的五谷杂粮,导致她从清晨饿到现在。
舞台上的表演对她而言,为安全没有眼前的美食诱人,南宫胤颇为无奈地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摇摇头,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可以把狼吞虎咽表现得如此优雅。
歌舞表演进入高潮,身披薄纱的舞娘们从舞台上争先恐后地走出,赤裸着一双雪白的玉足,在御花园中翩翩起舞,领舞的舞娘戴着朦胧的粉色面纱,身姿婀娜,她轻轻扭动着火辣的身体线条,朝最上方的南宫胤暗送秋波。
皇后脸色一沉,对眼前这一幕赤裸裸的勾引,分外恼怒,但当她的目光转向南宫胤身旁,最应该动怒的女人时,却愕然发现对方连一个正眼也没抬过一下,依旧在埋头苦干。
皇后无力地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忽然间发现,同一个舞女较真的自己,太有失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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