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自己闯的祸,难道还要本相来替你收拾吗?什么人不好惹,偏偏去惹上她,今日若非本相求情,你这颗脑袋恐怕就要不保了。”莫青狠狠瞪了二夫人一眼,真不知道,这女人有什么方面出色,竟能让他的儿子,对她上心:“自己去佛堂抄写女诫,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府里,没事莫要再出去。”
说罢,他猛地一挥衣袖,转身踏出了正厅,对身后二夫人无措的求助声,恍若未闻。
秦涫儿笑盈盈地摸着怀里的银票,嘴角几乎快要咧到耳根上去了:“哎呦,一百三十万两啊,啧啧啧,丞相还真大方。”
不愧是她看中的肥羊。
“主子,咱们是不是该回宫了?”正事办完,他们应该回宫报道才对,幽兰提醒道。
“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时间还早,走,陪本公子去用餐,然后呢,本公子带你们去见识见识外面的花花世界。”秦涫儿豪爽的说道,一句话,堵住了幽兰想要劝说她回宫的想法,原本以为她是因为拿到了收回的债款所以才格外激动的青童,在一个时辰后,默默地落下了两行宽带泪。
为什么好吃好玩的是他们,而付账的却是他自己?
看着秦涫儿这个怀揣着金山的女子,毫无负罪感地在街头血拼,青童摸了摸腰间快要空掉的钱囊,心头那个痛啊。
夜色渐沉,日落西山,原本还算暖和的空气,逐渐冰冷下来,寒风扑打在脸蛋上,如同刀子般,割得人肌肤生疼。
“这种时辰青楼应该营业了吧?”秦涫儿放下筷子,悠然抿了一口据说是这间酒楼最出名的女儿红,喃喃道。
幽兰愕然抬头,是她耳朵出现了幻听吗?不然,她怎么可能从娘娘嘴里听到青楼这两个字?
荣木与青童同样浑身一僵,原本他们老早就该回宫,但偏偏秦涫儿兴致好,带着他们在皇城的大街小巷走了一圈,还买了不少东西,如今日落西山,她居然还要去那种地方?
“出宫一趟,若是不去见识见识皇城里的娱乐场所,那可不行啊。”穿越一次,她真得去看看,这传说中的青楼到底是什么模样,秦涫儿惬意地眯着双眼,态度极其坚决。
“主子,这……于理不合。”幽兰努力想要劝说秦涫儿打消这滑稽的念头,堂堂未来的国母,女扮男装进入那样的场合,皇上若是知道,绝对会动怒的。
“怕什么?谁会知道本公子的身份,恩?作为皇上的人,本公子替皇上巡查城内各种行业的行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们啊,别一提到青楼,就想得这么龌龊,行不行?”秦涫儿说得那叫一个义正严词,只可惜,早已对她的本性了若指掌的三人,是一个字也不信。
调查行情?皇上为什么需要知道青楼的行情?这理由根本就说不通。
似是察觉到他们的质疑,秦涫儿轻轻放下手里的酒盏,无奈地叹息一声:“这世上有两个地方是最容易收集到情报,也是最龙蛇混杂的,一是酒楼,二是青楼,想要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说不定在哪儿,会有所发现。”
原来她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吗?想要去青楼打探消息?青童联想到至今没有任何线索的黎澈,顿时,为自己方才质疑秦涫儿的想法,感到了一丝歉意。
他怎么就忘了,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做的每一个决定,即便再滑稽再可笑,也是蕴藏着深意的。
见他们露出了然、顿悟的表情,秦涫儿狡诈地笑了,人啊,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因为那会让他/她,脑补过度的。
夜凉如水,相较于皇城外热闹非凡的夜间生活,皇宫内却是一片静谧无声,近卫军依旧克忠职守地巡逻在四处,李德佝偻着身体双手不停地在嘴前喝着气,白蒙蒙的热气,几乎达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他跺跺脚,紧了紧身上的轻裘,尔后又看了看天色,心头琢磨着,不知道皇上办完事,问起秦娘娘自己该如何回话。
南宫胤在深夜翻了宜妃的绿头牌,穿着一席薄纱明艳动人的女人,媚眼如丝,只可惜,当她娇滴滴扑到帝王身上时,那股浓郁的花粉味儿,却让南宫胤有些别扭,锋利的眉头暗自一皱,“你身上涂了什么?”
“臣妾撒了些淡淡的花粉,皇上可喜欢?”宜妃略带期盼的问道,却在看见南宫胤深不可测的神色时,心头咯噔一下,显得有些局促、紧张。
在这位帝王面前,恐怕没有几个女人能够做到坦然自若。
“朕许久没有听你弹琴了,弹一首曲子给朕听听。”南宫胤明显没有让宜妃即刻侍寝的兴致,大手一挥,宜妃眼底的微光便黯淡下去,拖着曳地的裙摆走到珠帘后,一把檀木的古筝,静静摆放在长案上,青铜炉冒着袅袅的烟气,香味甚淡。
婉转缠绵的音符从她芊芊玉指下流淌出来,南宫胤慵懒地靠着明黄色软塌,肘边放置着不少点心,双眼惬意的眯起,可思绪却早已飞到了远方,不知道那女人此刻回宫了没有,已经一整天没有见到她了。
这女人,该不会在宫外玩得乐不思蜀,不愿回来了吧?
这样一想,他的心情顿时又沉了几分,身上散发的低气压,让两米开外的宜妃吓得脸色骤变,手指轻轻一颤,竟弹错了调子,尖锐的琴弦声,打破了寝宫内诡异至极的气氛,浅薄的眼皮缓缓抬起,深邃无光的黑眸,定格在诚惶诚恐的宜妃身上。
“请皇上恕罪。”宜妃惨白了一张脸,盈盈跪倒,这位喜怒无常的君王,她从未看透过,甚至害怕着,自己会不会因为一时的疏忽,在此处丧命。
连昔日得宠的雪贵妃,家世庞大的皇后,皇上也能说教训就教训,更何况是自己呢?
“罢了。”南宫胤沉声叹了一声,缓缓直起身体,朝殿门走去:“你好生歇息吧。”
宜妃愣愣地看着那抹伟岸冷漠的背影消失在大殿之中,心头布满了说不尽道不明的凄凉,“皇上……”
紧闭的大门吱嘎一声开启,李德赶紧提着宫灯迎上前去,“皇上。”
“她可回来了?”南宫胤蹙眉问道,李德抬手将一件崭新的黑色轻裘披在他的肩头。
“回皇上的话,娘娘还未回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李德的心七上八下的,原本以为皇上还要再过一阵才会出来,没想到今儿竟会这么快,偷偷打量了面前的君王一眼,他身上的锦缎,与进去时一模一样,甚至连褶皱也不曾有,更别提染上什么糜烂的味道。
看来今夜不用写下宜妃侍寝的事儿了。
“离裳呢?”南宫胤的脸色愈发冰冷,已经是快到子时,她居然还没有回宫?
“属下拜见皇上。”离裳飞身从房顶上跃下,跪在他的面前。
“她此时在何处?”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冰冷,原本波澜不惊的黑眸,此刻漫上了淡淡的冷怒。
“回皇上,属下一直在暗中保护秦娘娘,两个时辰前,娘娘带着人去了城内最出名的青楼,如今玩得正高兴。”离裳低眉顺目地说道,被青丝遮挡住的眼眸里,隐过一丝怨毒与嘲弄。
这秦涫儿早已恃宠而骄,一个女子,居然堂而皇之去往那样的场合,这次,皇上必定不会再对她宽容。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一股沉重的气压,便从南宫胤的身上散发出来,凉薄地嘴角微微翘起,些许冷冽阴凉的弧线:“她是像天借了胆吗?”
李德浑身一抖,站在一旁不敢吭声,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替秦涫儿捏了一把冷汗,哎呦喂,他的老天爷啊,这秦娘娘莫不是真的吃了雄姿豹子胆?居然敢深夜不回宫反而去了青楼?
万一被御史或者丞相等人的眼线知道,皇上好不容易强行压下的文武百官对她不满的怨气,恐怕就要失控了。
“哼,李德,马上随朕出宫,朕倒要看看,这女人玩得究竟有多开心。”南宫胤此刻动了真怒,只要一想到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甚至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行径,他就忍不住后悔,一时心软放她出宫的决定。
一定要把她给抓回来!这次,说什么他也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夜黑风高,南宫胤轻装简行只带了李德一人,一脸怒容出了宫,按照离裳所指的方向,准备前往青楼,捉奸。
此时,青楼内,秦涫儿挥金如土包下了一个包厢,甚至一口气点了六名怡红院最美丽的姑娘,在房间里随身伺候。
青童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空无一物的钱囊,肉疼得紧。
“哎呦,荣木啊,你能不能稍微放松一点?咱们是来寻欢作乐的,你别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行吗?还有你啊青童,身边坐着两位这么漂亮的姑娘,你好歹也笑一笑啊,这种时候还保持面瘫状,小心将来讨不到娘子喔。”秦涫儿喝得有些微醺,左右两边陪着两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她时不时在两人身上摸上几把,还别说,这青楼里的女子,触感真心不错,害得她忍不住想问问她们,到底是怎么保养的?
幽兰也被派了一名女子在旁伺候,她尴尬地坐在椅子上,根本不敢动弹,琴娘正在珠帘后抚琴,整个房间纸醉金迷,透着一股糜烂奢侈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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