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露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她在楼席兮府中的那间厢房。
撑起身子,准备下榻。刚好左丘止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他见到白露已经苏醒,将铜盆放好,轻声问道:“好些了吗?”
白露浅笑着点头。
“仙师,咱们怎么会在小七这里?”
左丘止说:“如今他不在,他这诺大的府邸空着也是空着。”
白露眨眨眼,“额......好有道理。”
看了眼铜盆,问:“仙师,您拿水是想净脸?”
左丘止说:“方才施主出了不少的冷汗,本座是想帮施主擦脸。”
帮她?
白露动了动身子。
不提也就罢了,这一提她真的觉得自己浑身都湿湿粘粘的。
再抬头,“仙师,这擦脸恐怕是不够的,小女应该要沐浴才行。”
闻言,左丘止拿着帕子的手一僵。
白露见他窘迫为难的模样微微挑眉,狐疑不决地说:“仙师,小女沐浴就......就不需要您帮忙擦拭了。”
左丘止这才松了一口气,点头,“好。”
然后,将手中的帕子重新丢到了铜盆里。
白露掩唇偷笑:“呵呵,仙师方才真的以为自己要帮小女沐浴不成?”
左丘止理所当然地说:“这里没有丫鬟。”
不止没有丫鬟,下人也少得可怜。可想而知,一直以来楼席兮是多么被人轻贱。
“可小女不需要丫鬟服侍的。”
想了想,白露又补充道:“之前,就是小女跟着您的那会儿,小女不也是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吗?”
亲力亲为......
忽然间,左丘止想到了那日在客栈,白露将浴盆泡碎的事情。若不是自己刚巧回来并听到了声响,还不知她要那般赤条条地在湿湿潮潮的地上躺多久。
所以啊,她这亲力亲为的能力,确实是让人有些怀疑。
左丘止收回思绪,平静地说:“好,本座去给施主找个结实的浴盆。”
“等,等一下。”白露唤住了左丘止,“还不急。”
左丘止知道她心里想了些什么,“楼席兮现在在狱中,一时半会儿不会怎样,最多不过是些皮肉之苦。”
白露点头,“那是他应受的。仙师,您就没有什么想要问小女的吗?”
左丘止拉出桌边的凳子坐好,好整以暇地问:“施主可以自己交代了。”
白露撇撇嘴,“仙师这是在审问犯人?”
“施主可曾见过本座如何审问犯人?”
蓦然想到林子中他身上散发出的煞气,白露没来由地缩了缩脖子,喃喃道:“没有见过,但是也不是很好奇。呵呵。”
“如何中蛊的?”
“仙师怎知是蛊?”
话落,白露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很傻,试问有什么是左丘止不知道的吗?
左丘止还是解释道:“席霄给你吃的药丸,是抑制蛊毒的。”
白露惊讶,“不是寻常益气滋补的药丸?”
上次在祭祀天坛旁,席霄明明说给她吃的是寻常益气滋补的药丸啊。所以,席霄这货又骗她了?
那么,他是如何知道自己中了蛊?
他又为何会随身携带抑制蛊毒的药丸?
“施主是何时中的蛊?”左丘止问。
“仙师您还记得在杏花岭下的林中,小女曾经有一次和溶月一起离开过?”
左丘止抿了抿唇,说:“记得。那后来施主不见了。”
而他,没有去寻。
若是他想寻,又岂会寻不到?
若是他寻了,她又怎会中蛊?
“那时劫走小女的是一个黑衣人。对了,其实一直以来刺杀小女的也是那名黑衣人,之前小女就是为了骗他才会用了假死之计,也是因为这个小女才会在临淄城外遇到仙师您。”
白露说:“只是那一次,他没有立刻要杀小女,而是将小女带到了一处木屋。后来......后来又来了一个七八十岁看不清面貌的棕袍老头儿。也就是那老头儿,给小女喂的这个蛊虫。”
白露省略了自己与那棕袍老头儿打赌并且赌输的事情。毕竟,如今就算是说出来也只是会增添左丘止的自责而已。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白露不想去追究了,尤其不想看左丘止自责。
左丘止问:“施主可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蛊?”
“那老头儿说是纹铃噬神蛊。”
“纹铃噬神蛊......”
“仙师您听说过吗?”
左丘止摇了摇头。“南诏甚爱养殖奇花异草,蛊、毒种类也不下千种,本座确实对此知之甚少。”
白露无所谓地耸耸肩,说:“无妨,反正席霄有解药。大不了咱们可以先从他下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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