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略走了,不会再来与他们相会,甚至是意识交流。
“羽哥,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全心全意支持你。不过你要答应我,如果你找到意识与肉体分离的办法,我也要与你一起去迪斯卡星球,我不想跟你分开。”
“茵,那会很危险。”
“有你陪着我再危险我也不怕。”
“那等研制出来再说吧。”宫羽怎舍得姬茵也去冒险?那一切将充满着未知,前途漫漫,甚至遥遥无归期。他绝不能把未知不能掌控的事物带给姬茵。
宫羽一直搂着姬茵,看到她熟睡后乖巧的样子,心底某处久久波动不停,真不舍得离开她。这一夜他想了很多,如果实验成功,对姬茵的安排,对地下室里人们的安排,以及他离开后的安排,想着想着快到天亮他才再次睡着。
新的一天开始,宫羽由于昨晚见到了文略,受到他的提示。他知道不能只盲目的实验研究,文略说得对,他应该找找研究所里的老人问问老所长在任期间的情况。
李磊是目前研究所人员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在老所长调来研究所前就在了。
“李磊,你是研究所的老人了,如果不是发生这些变故,你再干两年也就要退休了。”
李磊虽跟老所长年纪差不多,但看起来更加沧桑。
“是呀,想想在研究所这些年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可已是物事人非。宫所长,我知道你来找我一定不是闲聊。有什么事找我?”李磊开门见山问道。
宫羽喜欢这种干脆的人,便说:“我想问问老所长的事。”
听到提起老所长,李磊脸色略有些不好看,“你问老所长的事我可能帮不了你了,我跟他接触的不多,他来时我一直被外借,直到病毒暴发前。”
宫羽想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并没在意,又找了所里一个年纪较大,当时他分配来时还带过他的研究员杨长生。
两人也算比较熟,只是后来的研究方向不一样,各自负责自己的一块。
宫羽请杨长生坐下,顺嘴先提了一句:“李磊是研究所的老人,他并不清楚老所长的事。”
杨长生笑了,“那是因为李磊与老所长以前就认识,不过两人一直不对付,属于竞争关系。如果李磊不是一直长期被外借,也许所长的位置就是他的。后来李磊干脆一直呆在外单位,直到老所长住院才回研究所。不过注定他与所长位子无缘,老所长住院前宁可提拔你也不会提拔他。不过,宫所长,你别多想。你到研究所以后的成绩有目共睹,大家都认可,而且上面也要求多提拔年轻力量。”
看来两人的矛盾还不一般,但现在宫羽并不关心这些,他只想知道老所长身上发生的事,“难怪李磊提到老所长不愿多提。长生,他俩的事先放一放。能不能多跟我讲讲老所长。”
“其实我跟老所长都是工作上的交流,我的研究方向主要是医学领域这块,而他是科技那块。”
“我并不想问老所长的研究课题 ,我想问他在任期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或者让人产生困惑悬而未决的事?”
李长生仔细回忆着,“一般大家都有自己一块负责的主题内容,互不干涉。老所长的研究与我们相对独立,而且他也不喜欢别人插手。但有一次,他却叫了小李,就是李书棋当过他的几天助手。”
宫羽无不遗憾的说:“李书棋运输了一车物资渡过跨江大桥去了苏运市,现在不在这里。那么还有没有其他人与老所长关系比较密切?”
“在我的记忆中老所长是个比较严厉不拘言笑的人。大家除了工作上的交流基本很少跟他多接触,主要还有一点他脾气大。有次一个新来的研究员不太懂研究所里的流程,被他狠狠地批评了一顿,根本不管人家脸上好不好看。所以在我的记忆中老所长跟谁的来往都不密切。”
宫羽把杨长生讲的老所长渐渐跟自己认识的老所长重叠起来。刚来研究所的几年基本就看不见老所长的人,还是后来他研究出一系列成果才被老所长关注。不过也接触不多,都是各研究自己的东西。那时他凭着一腔热情全身心投入到研究工作当中,对研究所里发生的事并未多关注,但对于老所长的脾气差有所耳闻。直到他被老所长提名任命为副所长。
“那研究所在老所长任期期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宫羽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在我来以前。”
杨长生点了根烟,烟雾腾起一缕淡淡的直线升上天花板,“当然有,老所长在上任五年后就是2053年,突然向上面申请修建地下室和改造研究所,这项大的工程一直进行了五年才修建完成。就是我们现在的这个地下室,当年完工后就把历年的资料分年代分批搬入,然后就一直封闭,成为研究所的禁区,而钥匙只有老所长一个人有。”
老所长要求修建地下室确实有些突然,但也不能就牵强的说跟他后来研究的东西有关,宫羽继续问:“还有吗?”
杨长生再次陷入回忆,稍后问道:“失踪算不算?”
宫羽直起身子重视起来,“你是说老所长失踪过?”
杨长生表情里透着古怪,但又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是呀,有一天大家到处找不到他,也联系不上他。但他晚上却好好的出现在办公室里,问他是不是出去过怎么联系不上?他回答他一整天都在办公室,手机也一直开着机,不可能联系不上。”
宫羽感兴趣道:“这事还有谁知道?”
杨长生吐了口烟圈说:“所里的人都知道,因为那天是老所长自己通知下午要开会,结果大家都到齐了,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来。让李书棋去找他,结果李书棋说他人不在办公室,也打不通他电话。”
“那他后来没解释为什么不去开会?”
“他解释了,说他睡过头了,还怪我们不叫他呢。”
“你还记得是哪一年?”宫羽问完提起笔准备写下日期。
“大该在修建地下室的第四年,好像是2057年。因为当时进的材料不够了,要请他批示再拨一笔款项,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宫羽看了看手机上的日历,想了一会儿又问:“这事确实透着奇怪,类似这种事还有吗?”
杨长生努力想了一会又说:“失踪的事没了,不过自那以后,跟他说话,他常常像没听到一样。这事不是我一个人遇见,好几个人都有同感。不过我们一致认为他是工作太专注,谁都知道他工作起来的疯狂劲。”
“这确实不好分辨,老所长一旦太投入工作,谁叫他都听不见。那你注意到当时他是什么表情?”
“这时间过得太久,不好说。让我想想......”
宫羽不敢打扰他,但自己的内心却活动开来。既使一个人工作太投入也不可能每个人跟他说话都听不见,除非......此时,宫羽越来越感觉他就要接近真相了,就差一步,也许就隔着一层纸,关键的一步。
“想起来了。”杨长生打断了宫羽的思绪说道:“不是我看见的,是胡婉清,就是那个长相很美,人称一枝花的国首高材毕业生。”
宫羽笑笑说:“你不用多说,我知道她,可惜她之前也先撤离到了苏运市。你就说她看到了什么吧。”
杨长生继续说:“胡婉清是国首的毕业生,老所长对这种高材生都很重视,脾气也相对要好得多。但有一次胡婉清却是吓着从老所长的办公室跑了出来。”
宫羽皱了皱眉头,难道老所长对漂亮年轻的高材生产生了想法?
可能是看到宫羽的表情,杨长生马上否定了他的猜测,“暗底里大家都猜测是老所长对胡婉清有不轨之图。但据胡婉清说是因为老所长在看向她时,像在透过她看着不明物体,那眼神呆滞空洞,整个人像失去了灵魂。还对她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她才吓的跑出来。”
宫羽紧接着问:“你还记得她说老所长对她说了什么话?”
杨长生搜索着记忆,毕竟过去了这么久,“好像是你终于来了,不过你要再等等我一定会成功之类的话。胡婉清当时还纳闷就问了句,等什么成功?他说,等实验,一切准备已就绪。”
“从这话来看,老所长应该是把胡婉清当成了另一个人,跟他在交流对话。”
“现在想来,是这样。但当时大家可不是这么想,研究所中的女研究员此后没事不敢独自去老所长的办公室,有事就叫个同伴一起前去。”
宫羽轻笑道:“这是把老所长当成老狼了。那你记得这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杨长生似乎很笃定地说:“就是你进研究所的那一年2063年,你是九月来的,那事发生在二月。”
杨长生走后,宫羽把身体深深地埋进了沙发里,脑子里不断重复着他的话。可以肯定的是老所长开始研究这项课题前前后后花了十五年的时间,他应该是从修建地下室前就有了要研究这项课题的想法。
关于老所长所谓的失踪,还有听不到人说话,只怕那时老所长已经触摸到意识离开肉体,独立存在于时空的边缘。而被人撞到时正是他的意识尝试短暂地游离在工作状态以外,这些事只怕老所长自己都不清楚。
那么也可以推断出老所长任命所长的第五年,也就是2053年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一头扎进研究意识形态,甚至让意识与肉体分离,独立游离在时空当中。
弄清楚了大概的时间,撸起袖子说干就干。宫羽叫上了楚瑜。
姬茵听说后也一定要去,她的理由是:“找东西这种事女人比男人更仔细。”
有了楚瑜,一定得叫上艾晴,四个人拿着应急灯,一起来到地下室十层。没叫其他人也是宫羽出于私心,不想太多人看到研究所里的秘密。至于姬茵和楚瑜在他内心都不属于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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