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宇文皓说了这个巫女降的事情,宇文皓马上叫了汤阳这个百事通过来,汤阳知道巫女降,道:“巫女
降和巫师降是一样的,在身份定下来之后,是有一连串的仪式,最后一个是在神灵前立下重誓后,从脖子后
面注入蛊虫,这些蛊虫会在身体里成长,说白了,就是用巫蛊来控制人,套路都是一样的,但是这巫女降具
有更神秘的色彩,说是什么他们疆北的神灵与巫女的灵魂相通,若离开疆北,会受到神灵的召唤。”
元卿凌忙问道:“那若召唤不回呢?”
汤阳道:“这个可能蛊毒会出现反噬吧。”
元卿凌担忧地道:“蛮儿最近就说听到疆北的呼唤,有一种百爪挠心的感觉,而晴姑姑也说她是备受折磨的
,但是或许晴姑姑能控制住,蛮儿却未必能,还有,她说龙家可以解除这个巫女降,让我去找龙家的人帮蛮
儿。”
“龙家?是大周的龙太后吗?”宇文皓问道。
汤阳点头,“那应该是。”
“龙太后是懂得医术的,但咱家老元也懂得医术啊。”宇文皓单纯地把巫女降归类为治病。
“这位龙太后还有一个身份,当然,这也只是传说而已,传说她是执掌三界法度的龙女,有通天本事,能行
走阴阳,上天入地,反正说得是无所不能,只是,信这话的人也不多。”汤阳笑着又说了一句,“卑职也不信
的,晴姑姑这样说,大概是听了这些传说,又深信所谓的巫女降是真与神灵通话,便以为龙太后能救她们,
这些都是很无稽的。”
宇文皓看着汤阳,“你这人真矛盾,你现在不信这些,但是本王记得你原先是信鬼神之说的。”
汤阳笑眯眯地道:“此一时彼一时嘛,卑职说信的时候,那是因为与卑职对话的人是信的,如今太子和太子
妃都是不信,卑职自然是不信。”
“你这只狡猾的老狐狸!”宇文皓白了他一眼。
元卿凌以前是绝不信这些神灵什么的,便是如今穿越,一切也都解释得通,只是意识控制而已,可不知道是
不是被晚辈说得多了,什么科学的尽头就是神学,弄得她现在都有点困惑。
她还是想去一趟大周,只是老五如今也走不开,他也不会放心她自己去。
汤阳忽然想到了一点,脸色陡变,道:“如果说蛮儿被下了巫女降,对我们的计划有很大的影响。”
“怎么说?”宇文皓愕然问道。
汤阳解释道:“如果疆南的人知道她被下了巫女降,必定不会听她的号召,而且,巫女降始终会把她召唤回
去的,所以有一个最坏的猜测,蛮儿很大可能会成为我们的敌人,这未必是她愿意的,但她和故知晴姑姑都
不一样,她没有太强大的心理或者欲一望去跟巫女降做对抗,除非是解开。”
宇文皓和元卿凌对望了一眼,皆有些惊骇。
蛮儿会成为他们的敌人这点从未曾想过,关于这个巫女降之前也不曾听说过,若真会这样,那岂不是打乱了
整盘计划不说,还有可能直接把整个疆南送给了疆北?那还打什么?到时候朝廷派兵直接就是打整个南疆。
元卿凌提出了建议,“要不我去一趟大周吧。”
宇文皓不同意,“只是晴姑姑这样说,未必确定龙太后就真能解巫女降,而且,就算真的可以,派人去就成
,不用你亲自去。”
元卿凌道:“我还有好多好多疑问想要问她的,我一直都想见她老人家一面。”
宇文皓摇头道:“此去大周路途遥远,我也不能跟着你去,不放心,如果你有疑问想要问龙太后,也可以叫
人一并问了,或者以后等我们空闲下来,我跟你一块去。”
“不,我把蛮儿带去,带着阿四徐一,总不会出差错的。”元卿凌真想亲自去一趟,她总认为她看不透的镜湖
秘密,龙太后都知道,毕竟,奶奶不是通过了时空隧道过来的吗?她们和林大夫这些人,一定是掌握了一些
例如镜湖那样的秘密。
汤阳听了元卿凌的话,也赞同,道:“殿下,或许太子妃说得有道理,带上蛮儿去找龙太后,若龙太后真的
能解巫女降,当场就给她解了,不必再来回折腾,也少了我们的后顾之忧啊。”
宇文皓摇摇头,坚决地道:“叫人送蛮儿去一趟就行,总之,你不能去,就这么决定了。”
老元出事的次数太多了,不能再冒险,且这件事不是非她不可的。
汤阳见他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劝了。
汤阳告退之后,元卿凌还想说,宇文皓推她倒在床上,压了上去,“什么都不必说,我不会同意。”
元卿凌双手圈上他的脖子,含笑道:“我们来做个交易。”
“不!”宇文皓印下她的唇,阻止她继续要说的话。
宇文天出发的这天,宇文皓亲自出去相送,送到了城门,千叮万嘱,宇文天笑着道:“五哥,您就放心吧,
弟弟也不是个蠢货,不就是疆北吗?才不放在眼里。”
宇文皓皱起眉头,“任何时候,都不可以轻敌,就是你这态度才让我担心。”
“我不轻敌,我这不是宽慰你吗?”宇文天翻身上了马,笑得咧开了嘴,“您就放心地等我好消息吧,我会随
时送信回来。”
“嗯,路上注意些,保护好晴姑姑的安全!”宇文皓道。
晴姑姑坐在马车里,听得此言,掀开帘子看了宇文皓一眼,冲宇文皓微微点头致意,眼底有说不出的担忧。
宇文皓也对她说:“你放心蛮儿,她不会有事。”
晴姑姑感激地点头,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这城门,缓缓地落下了帘子。
当年她为寻女儿而来,如今为护女儿离开,她此生虽有遗憾与仇恨,却也略得安慰了。
她慢慢地掏出胸口上挂着的一只锦囊,里头有一条手绳,是他们成亲当晚,像学中原人一样结发,但是中原
人是取一根头发,他说不够诚意,遂割下了一缕,亲手把他们的头发编制成一条手绳,她这些年一直戴在胸
口上,他一直在她的心上。
“我要回去了,等我。”她喃喃地说,眼角有泪水轻轻滑落,一别十载,黄泉路上,你还认得我么?
骏马撒蹄,黄尘滚滚,等队伍过尽,尘土落下,便再寻不着痕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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