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野没有想到程秀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是你的意思？”赵野看着程秀问道。
“不是。”程秀摇了摇头，说道：“是我们全家的意思，当然，这只是我们的期望，并不是想要强迫赵仙师做。”
“你们是担心杨小石吗？”赵野看着他问道。
“是的。”程秀顿了下，说道：“之前我就跟赵仙师说过的吧？我们家到小石这一辈，只有他一个孩子，我们全家都将他当成杨家的未来。”
“我明白，修道是正道。”程秀继续说道：“我也知道，赵仙师名声在外，不管是实力还是人品，都无可挑剔，只是，小石他不能有任何的意外。”
“我不这么认为。”赵野淡淡一笑，说道：“你们保护得了小石一时，以后呢？当你们全都不在的时候，小石怎么办？”
“对于一个孩子，赋予他最好的东西，并不是保护他，而是让他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面对这个人世间的任何事情都能够做出最好的选择。”
赵野笑了笑说道：“我完全能够理解你们对小石的担心，可，现在小石自己要成长，你们是管不住的。”
“确实是这样。”程秀这时苦笑一下，说道：“我们确实管不住，才会跟赵仙师提出这个要求。”
“既然管不住，就算我将他逐出师门，他依旧会做与修道有关的事情，他或许会找别的宗派，或许会遇到别的同道者，他不愿走你们给他铺好的路，你怎么阻挡都是没用的。”
赵野的话，让程秀无法反驳。
赵野继续说道：“况且，我是不愿意错过一个有天赋的徒弟的，毕竟他是从近两千弟子中脱颖而出的，聪明，灵性，勇敢，这些美好的品质都存在于他的身上。”
“将来若是能够有所成就的话，对修道界和普通人，都是有所贡献的。”赵野顿了下，说道：“虽然我不能保证他将来有多大的建树……”
“但是至少，我能保证他在我的门下，一定会成为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也会让他拥有能够保护自己和重要的人的实力。”
赵野看着程秀说道：“这一切归根结底，也就是一句话，你们给的不是他想要的。”
“你们想要抑制他的成长，他反而会更加强烈的反抗你们的禁锢。”赵野笑了笑，说道：“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你们的觉悟都不如小石。”
程秀听了之后，半晌没有说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我想的太少了，我以为只要给他足够的保障，就能够让他安度一生，看来，赵仙师比我们更加了解他啊！”
“你放心吧，小石比你们想的更加的坚强，勇敢，在修道的天赋上，也比一般的弟子高，而且很努力。”
赵野并不是说漂亮话，他喜欢徐然，是因为徐然天赋高，性格也沉稳，他也喜欢程亮，因为程亮很勤奋，可杨小石，既有天赋，又很努力。
除了日常修行，赵野已经多次看到杨小石半夜房间还亮着灯，隔着窗户能看到他深夜也在修行。
程秀这个时候，点饿了点头，笑了起来：“听到赵仙师夸他，我也是真心的开心，很替他骄傲。”
说完，程秀敛了笑容，说道：“水月山庄的事情，不用去查，我一清二楚。”
赵野愣了一下，说道：“你全都知道？”
“当然不是全部都知道，但是，怎么去，联系谁，怎么联系，我都清楚。”程秀继续说道：“水月山庄，每个月的前三天可以找女管家九月预订座位。”
“每天只接待两波客人。”程秀顿了下说道：“但是水月山庄是不接待普通人的，只接待修道者。”
“这跟你要调查的事情，就相吻合了。”程秀继续说道：“既然信仰果实是为了修道者提升实力而生的，那水月山庄只接待修道者，里面的个中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
赵野想了下，说道：“今天是二十三号，也就是说，一周后，才有机会预定上？”
“对。”
“那如何联系这个女管家九月？”赵野看着他问道。
程秀笑着说道：“别人的话，是要登门的，但是……赵仙师不用。”
“哦？为什么？”
“因为我私下和九月会有一些交情，我可以帮忙预定。”程秀继续说道：“不过，能不能预定上，就不一定了。”
“好，那就麻烦程先生了。”赵野顿了下，说道：“你知道九月的真名吗？”
“说来惭愧，我曾经特意去调查了九月的身份。”程秀脸上表情有些严肃：“但是她的身份背景就好像一张白纸一样，感觉这个人是忽然冒出来的，没有任何的过往。”
“哦？这就奇怪了。”
程秀点点头：“很危险啊，对于我们浮光阁查不到的事情，我向来很警惕，所以我和九月小姐，也不过就是泛泛之交，我怕交往过深，会引出别的事情。”
赵野明白程秀的意思，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不知道永远要比知道更安全。
“那水月山庄的幕后老板，你们应该也查不到吧？”赵野看着他问道。
“不，这个我是知道的。”程秀继续说道：“水月山庄的老板姓胡，叫胡香凝，她本身也是一个修道者，才会开这样一个会所，就是为了方便修道者相互交流。”
“嗯？”赵野疑惑地问道：“不姓徐？”
程秀对于赵野的问题也是一愣：“为什么要姓徐？”
赵野皱了皱眉头。
难道想错了，水月山庄不是徐小姐开的？
这时，程秀的手机响了，他跟赵野说了声抱歉，便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杨小石。
“舅舅啊。”手机里面传来杨小石的声音。
“嗯，小石，这个时候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儿吗？”程秀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帮忙查一下水月山庄，那是什么地方？”
程秀看向赵野，然后按下免提键。
“你查水月山庄做什么？”程秀问道。
“我师父肯定是想要查的，我怕师父因为上次你故意不接他生意的事情生气，所以我想先让你帮忙查，然后由我告诉师父，这样反正方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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