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觉得这其中有蹊跷?”月檀见她问完后沉默不语,便有些奇怪道。
依照她对自家郡主的了解,这个时候,她家郡主定是又在琢磨什么呢。
她摇摇头,“不是蹊跷,是古怪。”
是觉得于婉容这个时候,让自己的亲亲贴心小婢女出宫采买,实在是古怪。
有什么东西是宫里不能比的?
还是说,这宫里难道没有衣裳,够她于婉容穿的?
所以,她觉得,恐怕不只是问雁,那于婉容兴许也出宫了呢。
但这到底只能算是猜想,她既没有亲自瞧见,更没有证据证明。
“罢了,不想这个来,你跟丢音缈之前,可是被她发现了?”她收回思绪,转而又问起音缈的事。
月檀想了想,摇摇头,“奴婢也不知。”
“行吧,”她无奈地跟着也摇了摇头。
实在不行,她干脆明日亲自跟踪算了。
月檀是个老实人,万一真是被音缈发现,才被甩掉的呢。
若是她,就算被发现了,大不了迎上前去。
就实话实说,告诉音缈,她担心她,不就行了。
“哦对,还有一事,”这时,月檀似是又想起了什么,立刻道。
她看着月檀,见月檀神色骤变。
眼神也顿时变得神秘兮兮。
她不禁微微蹙眉,“何事?”
“听说,咱们太祀城中,来了位神巫。”
月檀的语气里透露着兴趣,仿佛对此也是深信不疑。
她的眉头却皱得越发深。
什么神巫?
这好端端的,怎会出现这号人物。
璧国自古其实并不崇尚巫术,可在一些番族之中,还是有不少人笃信的。
虽说太祀城中权贵诸多,也有不少人背地里会找人看看风水算算命。
但那也并非是明面上的事儿,至多也是把部分能忍请去家中看看。
像这种能穿出名,还能叫月檀逛个街,就能轻易听来消息的“神巫”,她倒是头一回听说。
遂问月檀详细之事。
这神巫出身于祁越之国,这祁越国倒当真是崇尚巫术。
举国上下,权势最高者,并非一国之君的祁越皇帝,而是大祭司。
大祭司统领举国兵马,更是掌管了一国经济命脉的矿山。
许多人都说,祁越皇帝年幼,大祭司这才代为摄政。
可人家祁越皇帝,又不是没有皇叔皇伯。
人家宗族之中的同姓王不摄政,却将政权交给了一个外人。
怎么说,都是不合规矩的。
但这一切在祁越国内,就很正常。
这举国上下,都极为信奉这位大祭司。
也曾有说,祁越国大旱两年,全靠这位大祭司求雨,这才救了万民。
也因此,这大祭司在祁越百姓的心中,更是神一般的存在。
而祁越国境之内,更是巫术盛行。
这出自祁越国的神巫,自然更是与旁的巫者不同。
只要是祁越国出身的巫师,那可就像是身上镀了层金了。
那无论是声望也好,还是名声也罢,都和寻常巫师大不相同。
这位突现于太祀的神巫,便也是因为其出身,才名声大噪。
可饶是如此,对于这些事,她依旧处于一个将信将疑的态度。
“听说朝中都有好些为官亲眷都去拜访了,其中,刑部侍郎之妾也去了,回来之后,那刑部侍郎也不知怎的,就把家中正夫人给休了,抬了那小妾,这件事如今闹得可是沸沸扬扬。”
月檀一边说着,还一边唏嘘。
她眉心不见松。
刑部侍郎,她倒是有所耳闻。
其历来都是个宠妾灭妻之人,她曾听闻时,便猜到会有这一日。
至于那神巫,她倒觉得,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
无非就是那小妾去寻了,算命也好占卜也罢,回去之后兴许就对刑部侍郎说了些什么。
诸如正妻不详一类,这才叫刑部侍郎彻底地厌弃了正妻,从而一纸休书。
而抬那小妾为正,也好说,应当是说什么旺家旺夫、能令这刑部侍郎避灾躲劫之类的说辞。
反正那刑部侍郎也宠爱这小妾,自然是听之任之,顺理成章就给扶正了。
但这个中原委,月檀不会多想,只会认为外头的传言多半是真的,说不准就是那神巫断言所致。
只是,她觉得这神巫凭空出现得,好像不是时候,又很是时候。
“你说,朝中究竟有多少人,会对此感兴趣呢?”她一边思索琢磨,一边问。
月檀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又猜不到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了。
便道:“郡主您有何想法,与奴婢说就是了,奴婢又不是那神巫,怎么会猜到这些。”
“既然你我都猜不到,那何不也去瞧瞧?”她眸光一闪,忽而就是一笑。
月檀“啊?”了一声,“您也想去占卜一番?”
她摇头,“我只是好奇。”
好奇,这朝中究竟有多少人,会去见这个神巫。
也好奇,这个神巫的背后,是不是有心怀不轨之人的谋算。
入夜后,皇宫周围便变得安静。
与之繁闹夜市不同,皇宫里安静地毫无人气。
其实前朝时也还好,先皇妃嫔众多,也时常前来紫宸殿。
可如今这皇帝之位,换成了百里昭。
才叫这紫宸殿,也跟着换了副模样。
如今能来此的人,自然是少之又少。
百里昭也是个很喜欢省事儿的,凡事能在大殿上处理的人,就绝不带到紫宸殿来。
所以紫宸殿中,也并未有多少大臣来此议事。
百里昭不似先皇,设有勤政迪殿,是为书房一般的存在。
既能议事,也能批阅奏章。
而是把奏章尽数都搬来了紫宸殿,就在殿中批阅,忙完就睡,一点儿也不耽搁。
宫人们素来对百里昭恐惧,更是能不路过就不路过。
就算是实在要路过,也是匆忙之间,疾行离开。
所以于婉容来的时候,还是叫一路上路过的宫人感到不解的。
也不知这于小姐,究竟有多仰慕陛下。
三不五时地就往紫宸殿跑,每每也待不了片刻,更未留宿。
却不知为何,还是这般甘之如饴。
方耿对此表示更加不解。
这旁人不清楚,他却很清楚陛下和这于小姐的关系。
总是这样来,他每回通禀时,都是战战兢兢。
生怕陛下因此而迁怒他。
“于小姐,您这是又有何话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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