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跟着我。”
月清音在月家商会忙的饭都来不及吃上一口。
而此刻,夜王府内,同样是一派热火朝天。
夜北冥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女人不缠着阿影了,怎么反倒是来缠着他了?!
“呵,时璇,你是以为你弃暗投明,就可以让本王放过时家不成?”
夜北冥靠在椅子上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面前的时璇。
“夜王,我知道此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解了夜王的好意。可是……”
“呵,好意?什么好意。”
夜北冥听着,挑了挑眉,神色冷峻。
“本王对时家,可没什么好意。”
毕竟,时家第一个想害的人,就是月清音!
月家,对月清音来说宛如她的世界。
倘若月家被毁,他和月清音之间必定产生隔阂。
夜北冥拎得清,也看得清,尤其是对月清音但凡敢怀半分不轨之心,杀之而后快也并无不可。
时璇闻言,秀眉轻蹙,当然也听的出来夜北冥对她的不满。
亦或者,是对时家的不满。
她心底里无奈,没想到父亲棋差一着,还想学别人从龙有功,这下可算是把时家彻彻底底的踢进了坑里。
“至于救你,不是本王的意思。”
想到阿影满身的伤,夜北冥周遭的气压更低了几分。
“你要谢,就自己去谢阿影,别来缠着本王。”
听他这样说,时璇不由得一愣。
她虽心直口快,但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
脑海里转念一想,便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按说阿影武力值不差,可以说是比她略胜一筹,就算不能杀了她,可留住她却是不在话下。
偏偏阿影睁只眼闭只眼,甚至可以说……是故意放她离开的。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不是夜北冥的意思。
既然如此……
时璇皱了皱眉,不由得想起了当时的情况。
那群隐士出现的无声无息,阿影若是当真不想管她,只怕是当时一时不察,她便会死在乱剑之下。
也就是说这一切,全是阿影自作主张。
“夜王,是小女见识浅薄,胡乱揣测了殿下的意思,我向您道歉!”
挨打要立正的道理,时璇同样出身军旅之家,心里宛如明镜。
她说着,已经重重的磕下头去,孰料高座之上的夜北冥却不为所动。
他皱着眉心烦意乱,眼光更是半点都没有看向面前的时璇,反而不住看向门外,心想月清音怎么还没回来。
而面前的时璇看出了夜北冥的心思不在这里,当下也不敢耽误夜北冥的时间。
她本想速战速决道歉离开,好回去准备时家的事情。
孰料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发现夜北冥的目光终于落回了她的身上。
看样子,夜北冥比她更想速战速决。
“时璇,你要道歉,亲自去和月府道歉。”
“此事与本王无关,本王也不可能替月家原谅你们。”
夜北冥说着,端过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大口,俨然也是奔波了整日操劳的不轻。
“你之所以缠着我,无非是想救你们时家的人。”
对于这一点夜北冥十分清楚,因此眼下再看向时璇,眼光越发冷漠。
“但这件事,你但凡有点脑子应该也看得出来,扳倒月家是不可能的事情。”
“月家出库的兵器,清儿手上皆有证据。”
“至于此事时家下场如何,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自己回去想解决办法,不要再来纠缠本王。”
阿影在门外听着,都觉得一阵牙疼……
明明之前夜北冥对女人更是不留情面,可许是成婚之后夜北冥和月清音过于关怀备至如胶似漆,以至于阿影都快忘了夜北冥一脚将王之柔踢出营帐的风光事迹。
此刻听着夜北冥不过语气重了些,竟还没有到将时璇一脚踢出王府的地步,他都觉得主子好像对姑娘家太过分了。
是他太习惯夜北冥对月清音的好,还是太悉知夜北冥对其他女人的不好?亦或者……
不对,他关心主子对时璇好不好干嘛?
“是,小女明白。”
夜北冥将话挑明了说,她也不好再揣着明白装糊涂。
时璇心里清楚,她爹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以为这场王储之争尚未开始。
殊不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早就吹响了结束的号角。
然而如今,时家只剩她孤身一人,就算是夜北冥再不耐烦,时璇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直起身来看向夜北冥。
见她抿了抿唇,沉声道:
“夜王殿下,我能体会您如今心情,但还希望夜王殿下大局为重,莫要一时气恼,乱了大计。”
时璇的语声落地,夜北冥微微皱起的眉心却不自觉的舒缓了半分。
“噢?是吗,你时家能代表大局?”
他说着看向时璇,一副整好以暇之色。
“时璇不敢妄自菲薄,可父亲同样是三军将领,倘若发配宁古塔,只怕是会寒了众将士的心。还请夜王三思!”
“呵,听你这意思,时家污蔑本王王妃的娘家,本王就应该这么算了?”
夜北冥言语之间尽是少见的揶揄。
时璇闻言却抿了抿唇,自知理亏。
能在夜北冥面前说上话已经是求之不得的机会,更是半分都不敢使什么小姐脾气。
“自然不是,做错了事情,总归是要受罚的。”
她说着,重重叩首下去,额头叩响夜北冥脚尖面前的地面。
“时璇可以代表时家,自请戍守边关三十载!不知夜王意下如何。”
夜北冥沉吟一声。
“三十年?”
他指腹轻轻摩挲下颌,沉默了不过一息功夫,便化作一声冷笑。
“那还真是便宜时家。”
时璇闻言心里一沉,门外的阿影闻言,却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一般。
他忽然想起那日大理寺抓人,抓走了时将军府的所有人,却独独没有带走时璇!
按说,污蔑攀咬王妃,视同撼动皇家尊严。
别说是关进地牢了,就是当场先斩后奏,夜北冥也是站理的那方。
原来,从一开始主子就给时家留下了回旋的余地?
此刻他忽然明白。
若非时璇懂事,只怕今夜之后,辽国再无时家!
而大厅之内,时璇秀眉紧蹙,听着夜北冥这句似是而非的话语,心里越发的没底。
她自知大势已去,如今的时家已经失去了和夜王谈条件的资格。
三十年艰苦,也总好过丢了性命。
但,好在夜北冥并没有直言拒绝,于是时璇斗胆臆测一波——
夜北冥其实并没有一心想置时家于死地?
否则,她怎么可能还能活着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在大理寺的地牢里静待死期,遑论还能和夜王说上话!
几乎是想法一闪即逝的瞬间,时璇猛然回过神来,重重的给夜北冥再一叩首,露出满满恭敬姿态道:
“时璇谢过夜王殿下高抬贵手!”
她说着,再抬头时额角已经磕出了几分淤青。
只见她一双明眸坚定地看向夜北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
“既然夜王殿下的大恩大德无以言报!事已至此,不若小女……”
阿影:???
听到这里,阿影不由得一惊!
原本的昏昏欲睡仿佛被当头一棒砸了个清醒。
他甚至顾不得夜北冥坐在里面,只是伸着脖子往里看去,心里无可救药的想……
不是吧不是吧,你想干啥?
大恩大德,这娘们儿不是想以身相许吧!
你这不叫无以言报,你这叫恩将仇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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