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江,这人是我借的,我就先带走了。”
月清音迈上马车,回头看向他。
“有本事,你自己去丞相府把人带出来吧。”
李春江的病情半点不见好,哪怕是见到了王之柔,临走时却总让人觉得他这病似乎更严重了。
他将两人送到门前,看样子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
毕竟病中之人,首要任务还是多休养生息。
目送着两人一骑绝尘而去,李春江遥遥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眼光越发坚定几分。
“自然,等我痊愈,必定登门拜访。”
他说着仿佛想起什么,却蓦然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小月儿说得对,自己的路都是自己选的。”
“自己说过的话,怎么自己还忘了。”
……
与此同时,丞相府。
“什么,一个卖花的臭小子,竟然还是几年前的贡士?!”
“天啊,天啊!”
“可惜啊,这么个人才,怎么就卖花去了?!”
王首辅的惊呼声近乎快要掀翻了丞相府的书房。
想想如今的朝局,但凡再来一个年轻的主力,他都不至于这么累!
没想到,现在年轻有为的年轻人放着入朝为官的光明坦途不走,竟然跑去卖花!
王首辅想着,一阵阵的心疼如绞。
想到如今朝堂上各个尔虞我诈你死我活,花花心思用在哪的都有,就是没有用在百姓身上的。
弄得他日日应卯,好像不是去上朝的,还不如说是去看猴戏的。
左右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还上朝作甚?!
大家都安于现状,倒不如一起死吧!
而王夫人看着面前的册子,同样面露惊诧之色。
看着掌中薄薄的一本册子,近乎是记录了李春江的整个生平。
其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便是放眼整个辽国历史以来,最年轻的贡士!
“这……这是真的吗,这样的年轻人,最后怎么会……”
美妇人看见面前的册子,同样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起初,得知有个登徒浪荡子接近自家闺女的时候,二老都是义愤填膺。
可是如今一看到李春江的生平,却立刻哑口无言起来,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王首辅大感懊恼的同时,恨不得直接冲到那年贡士的会场上,看看是不是哪个不想活的狗东西得罪了这位辽国史上最年轻的贡士。
孰料还没来得及去做,便门外马蹄声阵阵。
王首辅循声来到了前庭,恰见王之柔被一双纤纤玉手托着一跃下了马车。
但没想到,月清音竟连短暂的停留都不曾有,平安送王之柔到了门前,她便快步踏上马车,任仆从驱使着马车飞快驶离了丞相府门前。
动作之快,宛如身后有恶犬在追。
王首辅目瞪口呆的同时,眼光看向自家的女儿。
不看,倒也罢了。
偏偏这一看,还真看出了两分不一样的地方来。
“柔儿回来了?今日玩得可还开心?”
毕竟,前几日听说他给安排了一桩婚事,把王之柔气的好几日闭门不出。
虽然王首辅素来不喜欢月清音这个攻于算计的女人,但好在月清音来这一趟,王之柔这面色看上去还真红润了不少。
“开心。”
这是那日听闻订婚的消息以来,王之柔与王首辅说的第一句话。
王首辅闻言一愣,似乎没想到自家闺女终于愿意跟自己说话了!
虽是短短的两个字,对他而言如做梦一样。
“你们今日去哪玩了?”
传闻中老父亲从来不善言辞,一如被女儿冷落了两日的王首辅,已经开始没话找话了。
“游湖。”
王之柔这次出门,回来明显情绪好了太多。
虽然是一问一答,但好歹是有心思与他说话了。
王首辅见状,既欣慰又心疼,却露出满脸无奈之色。
‘爹知道你不满意爹给你安排婚事,可是你也不能总在家做个老姑娘。’
这话,王首辅没敢说,生怕伤到了自家贵女脆弱的心灵。
但其实,还有句话,他也没说出来过。
那就是‘倘若你往死里抗拒,咱不嫁倒也罢了。’
孰料,王之柔随着王首辅的背影抬脚迈入了前厅。
还不等缓口气,她便直直看向在主桌上落座的王首辅,开门见山道:
“爹,我一定要嫁一个家里有官位之人吗?”
王首辅闻言,刚要摸向茶壶的手僵在半空。
“倒也不是……”
他话音未尽,王之柔继而果决道:
“那,如果女儿已经有想嫁之人了呢?”
王首辅闻言一愣,随之大惊失色!
“傻丫头,不能又是夜北冥吧!”
听见王首辅这么一说,王之柔不由得一愣。
她瞪大了眸子,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刚从后院端着茶点来到前厅的母亲也是一愣。
她愕然瞪大了眸子看过来,语气神情中皆是掩不住的夸张道:
“好丫头,这南墙,咱可不兴撞啊!”
……
与此同时,月清音正在火速赶往八仙楼。
她也是回到了宣京门口,才听说八仙楼那边的会场似乎出了大事。
月清音实在是没想到,自己不就短短耽搁一个上午,还留下秋葵在会场上操持,怎么突然就出了岔子。
而眼下,马车刚刚在八仙楼后院停下,便见云鸿一见到她便撒腿跑过来,宛如看到了救星一般,神情激动道:
“掌柜的你可算回来了!”
“方才前面复试的时候,可是闹了好一通麻烦呢。”
……
日头渐渐西斜,听完云鸿的汇报,月清音不由的翻了个白眼。
“就这?我还以为能是多大的事情。”
她说着,长长的吐了口气,难为自己从入城听到消息便马不停蹄的狂奔过来,甚至都没来得及送王之柔入府。
要是早说不过是这等事情,她怕是来不来都要考虑一下。
这种小事,需要她亲自来听?!
孰料,云鸿闻言则是欲哭无泪道:
“掌柜的,这事儿也不算小了啊……”
他正这样说着,恰逢正午时分,看样子前面的复试已经忙完了一个阶段。
秋葵掀开门帘迈入房中,看见月清音的一刻,先是一愣。
“秋葵,你来说说,除了云鸿说的这些事情,今天复试还发生了什么吗。”
眼下,恰逢是饭点。
前面复试所做出来的菜,除了一部分给了复试的评审使用,剩下的自然也不能浪费。
一部分,听了月清音的吩咐,送到了城外的善堂。
毕竟八仙楼比试这般规模,饶是如此还剩下不少新鲜菜肴,便只能留下来自己消化。
秋葵拉着云鸿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说起了今日的事情。
孰料,月清音听她说完,却不过轻蔑一笑。
“怎么,今日偷了刀明日偷了菜,下一场偷什么,偷锅吗?”
云鸿显然是没见过这般场面,以往述职都是战战兢兢站在面前的,谁知道还有秋葵这样边吃饭边述职的道理。
而秋葵闻言显然也是一愣,见她随即笑出了声来。
“我倒是觉得,直接搬走咱们的炉灶比较合适。”
听着她话音刚落,月清音深以为然。
“嗯,还是你说得对,晚点去跟安书蝶和鲁达说一声吧,晚上还是留在会场睡觉,别明日最后一场比赛了,倒头来连炉灶都让人给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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