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远不敢细想，林瀚铭跟苏局汇报完情况，看到苏凌远把头放在桌子上，一脸emo的样子。
林瀚铭走过去，拍了拍苏凌远的肩膀：“兄弟，怎么了？”
苏凌远坐直身子：“没事，案件呢？祁言不跟我说，非得让我问你。”
林瀚铭：“这样吗，怎会如此，他不应该跟你说吗？”
苏凌远看淡一切的语气：“这你就得问亲爱的苏局，为什么大清早地把祁言抓过去？”
林瀚铭恍然大悟：“苏局啊，那没事了，我们案子现在查到的地方需要他过去一趟，不过先从原先开始说吧，不然你听不懂为什么要把祁言喊过去。”
他划拉了很久的记录，把一张图片给苏凌远看：“当时跟踪你的，跟买车的是同一个人，许枝，女性，36岁，乐阳人，职业是工程师，我们找到她的时候……”
林瀚铭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医生’没带走你，逃跑之后，找到了许枝，把她的舌头给挖了，反正我们问不出来什么，她写下来的信息也不是特别多。”
苏凌远靠在病床上：“那‘医生’是为了什么要盯上我？”
林瀚铭摇头：“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盯上你，‘医生’跟你碰面的时候，有说过什么吗？”
苏凌远回想了一会，说：“啊，他好像说什么想要我跟他们走一趟，还说，‘江扬说不定也想看到你’？反正就大概这个意思。”
林瀚铭：“嗯？那那个‘医生’八成认识江扬了，不过让你过去这件事，我们这边这几天找到了一些原因。”
苏凌远表示洗耳恭听：“请讲，我想听听这个什么回事，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他们的问题。”
林瀚铭又翻了几下记录：“这记录太多了，怎么这么难翻！嘶……找到了。”
苏凌远接过手机，看到是许枝的证词，第一反应是：“你经过谁的允许了你居然能拍照？”
林瀚铭：“……？”
他难以置信：“我靠，苏凌远，你这个第一反应也挺强的啊你，你第一次醒的时候，你爸为了防止你带伤跑去市局，喊我在手机里保留一份。”
苏凌远只回复了一个字：“哦。”
许枝的字迹算是清秀，文字的表达能力也看得出来比较强，短短几句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描述了出来。
根据许枝所说，“医生”在行事失败后，就找到了许枝，那个时候的话，苏凌远已经躺在了急救室里。
许枝当时看到“医生”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医生”等人抓进了车里。
“医生”看样子心情不爽，拿着把刀在那里把玩，刀上还有血迹，沿着刀柄滴落在地上。
他看着许枝，说：“你跟苏凌远说了你跟踪他了吗？警方到得太快了。”
许枝连忙否认：“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跟他走了很远一段路才被发现的。”
“医生”拿着手机跟一个人聊了一会，许枝只听见了几句话：
“没抓到苏凌远，牧师你脑子没病吧，要苏凌远过去？”
“‘king’病情加重了？江扬呢？”
“啧，估计不行了，让江扬去，我学的又不是什么神经内科，你让一个学骨科的治神经内科的病？我要是被那个女人弄得小命都没了，我第一个找你啊，牧师。”
他说着，看到了许枝，发觉她在旁边听到了不少，手上的那把刀伸进了许枝的嘴里，把舌头剜了下来。
许枝痛得整个人都蜷缩在后座上，“医生”似乎还没泄愤，想把许枝的手腕神经挑断：“你刚刚听到了多少，可不能向警方泄露。”
对面的“牧师”听到“医生”的话，阻止了他的行为。
“医生”一脸不耐烦：“我说你，真不愧是‘牧师’，人如其名了都，行行行，我放过她，不过苏凌远说你的谁啊，想把他抓过来？”
他说着，带着电话走远了，许枝没有听到后面的对话，正挣扎着想要找到手机，眼前出现了几个穿着警服的人。
……
林瀚铭简单说完，再结合许枝手写信上的内容，苏凌远了解完了七七八八。
林瀚铭郁闷地问：“喂，苏凌远，我发现你跟祁言简直绝配，一个被那什么‘审判者’盯上，一个被‘牧师’盯上，还都是俩首领。”
苏凌远蓦地想起420案时，“summer”的那个“牧师”给赵轲瑾的密码图，当时他猜可能是他们的大学同学。
这回……印证了“牧师”一定是认识苏凌远和赵轲瑾的人，苏凌远反而还开心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那个“牧师”走上这条道路，毕竟他们两个共同的交际圈，只有当年警校的同学。
林瀚铭这个猪队友还火上浇油：“所以这个‘牧师’你有没有什么思路？”
苏凌远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把实情说出来：“上一次他给赵轲瑾传递信息的时候，我和赵轲瑾就怀疑他的真实身份了，这回只不过是印证了而已。”
林瀚铭把一个薛定谔的话筒递给苏凌远：“来，请讲你的推理，我们问过赵轲瑾了，看看你的回答跟他一样吗？”
苏凌远用右手推开林瀚铭的手：“早先我跟赵轲瑾联系过了，我的回答估计跟他一样，我俩的大学同学。”
林瀚铭悻悻地放下手：“是的，他也说是你的大学同学。说起赵轲瑾，我记得他在绵山找到了江扬的踪迹，但没找到人。”
苏凌远没多大反应：“意料之中，这几天你们还查了什么？”
林瀚铭：“基本都是绵山了，陈晓那边确定是‘医生’干的，那几个人也是‘医生’把他们弄死的，哦对了，‘医生’和‘牧师’是一边的，跟‘审判者’两个阵营。”
苏凌远坐躺在床上：“这年头居然还搞分裂了，都21世纪了，怎么还有这种组织。”
林瀚铭轻笑了一声：“许枝她知道一点，这就不得不提那个病重的‘king’了，他一手创建了组织，又把组织压下去了。等到‘审判者’上位，才又重现了出来。”
苏凌远动了几下发现自己自作自受，只好老实呆着不动：“最早可以追溯到多久？”
林瀚铭：“两年前。”
苏凌远：“两年前……是不是罗玖星被杀那会？”
林瀚铭打了个响指：“没错，的确如此。从那以后，‘审判者’上位……诶，我突然想起她有名字，对不起。”
苏凌远低头嘲笑了林瀚铭一声，林瀚铭自知理亏，没有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
他哼完，继续说：“我们初步怀疑，林语有反社会人格，不然没法说清她到底啥情况，许枝说那个‘king’感觉是慈善家的。”
苏凌远莫名其妙地想到了祁言：“那林语童年呢？”
林瀚铭补充了水分后，继续道：“查过了，童年在孤儿院长大的，那个孤儿院……我们还没去，太偏了，在江竹的山里面。”
苏凌远好奇：“有多偏？”
林瀚铭在地图软件上找到一个几乎一片空白的地方：“就这。”
苏凌远：“……这不叫偏了吧，我怀疑我们的车都开不进去。”
林瀚铭连忙点头拍掌：“是这样的，我们前两天本来准备过去，结果被那个山路给拦住了，下雨桥垮了。”
苏凌远分析了一下：“那这条路算是断了，‘医生’的行动轨迹呢？”
林瀚铭：“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人间蒸发了一样。”
苏凌远喃喃自语：“这样吗……你们就查了这么多？”
林瀚铭叹气：“绵山那边说是发现了林语江扬的踪迹，不过‘牧师’他们没有看到，不知道什么情况。活动范围在一家私人医院，但赵轲瑾带人搜过了，没有隐藏空间也没有什么暗道，很正规的一个医院。”
苏凌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既然他们能蛰伏这么久，不可能一点反侦察意识都没有，我猜……可能是那个医院的医生跟他们有些联系。”
林瀚铭应了一声：“祁言他当初也想到了这一点，让赵轲瑾去查了，不过人员基数比较大，神经内科上下就有不少人，还没有回复。”
苏凌远听着听着跑了题，带着商量的语气问林瀚铭：“手机能给我一下吗？”
林瀚铭不明所以，把手机给他。
苏凌远飞快地登录上自己的微信，点开外卖飞速下单了什么，就退出了账号，还给了林瀚铭。
林瀚铭：“……？你干了什么？”
苏凌远随口答道：“给祁言点了个小蛋糕而已，没多大事。”
林瀚铭撇了撇嘴，抱拳：“……服气。”
苏凌远催促他：“继续继续，然后呢？”
林瀚铭摊手：“没有了，我的心被你伤到了，你自己问去吧你，早知今日，又何必如此呢？”
苏凌远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少陪你媳妇看什么红楼梦和甄嬛传。”
林瀚铭刚想骂几句，自己的手机倒是响了，他骂骂咧咧地走到一旁接通电话。
苏凌远注意到林瀚铭的神情越来越凝重，等到林瀚铭回复“行，我知道了”，挂断电话回到他身边后才问：“出了什么事情了？”
林瀚铭看着苏凌远：“今早上祁言被苏局叫走了不是吗？”
苏凌远点头：“嗯？怎么了？”
林瀚铭看上去心情非常沉重：“‘医生’死了，他去解剖的就是‘医生’的尸体。”
苏凌远一惊，忘了自己的伤口，猛地拉住林瀚铭：“你说什么？”
林瀚铭重复道：“‘医生’死了，死亡时间，两天前的下午，我们准备查林语童年的那家孤儿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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