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际在办公室里点着烟，看着孙远乔送来的那两个被害者的文件。
赵成直接冲了进来，吓他一跳：“程队，黎雯想跟你说说话。”
黎雯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手指时不时一点点敲打着铐住她的椅子上：“我说了，可以去看尸体吗？”
程际悠哉地点点头：“如果你不介意看到他脑浆的话。”
黎雯的眼神迷茫又无奈，轻轻“哦”了一声：“好，好，我说。”
卫钦双手搭在着黎雯的肩上，笑眯眯地递给她一个手帕，说：“用这个，成功了就会有奖励的，好吗？”
黎雯看着眼前这个人，接下了手帕，她又想起来那天看到痛苦爬起来的胡晓晓，沉默不语。
她从背后架住胡晓晓的那时候，碰到了肚子上的淤青，胡晓晓闷在手帕里都喊了一声疼。
黎雯当然知道卫钦是个变态，她看着给胡晓晓换衣服的卫钦，惊愕道：“这是宋时的礼服，你…你要干嘛？”
卫钦似乎并不想给她解释，只说了一句：“你不用知道。”
黎雯咬了咬牙，跑出了后台，坐在观众席里等待着谢幕表演自己上场。她不知道卫钦要拿胡晓晓怎样，终是良心不安，又跑了回去。
然后就看到药效过了醒来被绑起来悬挂在空中挣扎的胡晓晓。她腿霎时软了，她看见胡晓晓的鼻子离台面只有十几厘米，她想起来后台有一把水果刀，哆哆嗦嗦站起来去拿了过来，跑上台去，跪下来看着胡晓晓，胡晓晓凝视着她。
黎雯颤巍巍地举着那把刀说：“我把你放下来，你逃走，你放过卫钦好不好？”
胡晓晓脑袋充血，吐字慢吞吞又沙哑：“不好。”
“我知道都是他的错，但是我没他我就过不下去了，我不想让你也出事，我，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求你放过他好吗？”她哀求的声音丝毫没有触动到胡晓晓。
胡晓晓艰难发音：“把刀给我，退后。”
黎雯以为她终于妥协了，递了过去，往后退了几步。只听胡晓晓说：“我宁愿去死。”
鲜血淋漓，血花四溅。鲜红的血溅落在黎雯脚下踩的地板上。胡晓晓用口型对她说了一句话，留下她一个人在台上瞠目结舌。
“可悲。”
黎雯甚至没有想起胡晓晓用力摩挲刀柄的那个动作，她真的觉得自己要吓晕了，但是突然一阵冰凉的感觉刺激到她的脖子，她一转头就感到刺痛，鲜活的血液从脖颈流下来，卫钦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你办的不好。”狰狞的面孔成了噩梦。
她还是害怕，卫钦并没有找到胡晓晓事先藏起来的手机，黎雯也不肯告诉他那架钢琴的里面。
最后等来了警察，自己进去以为总有办法的，之后就又等来了卫钦的死讯。
程际看着黎雯：“脖子上伤口就这么来的？”
黎雯点点头。
程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那你知不知道胡晓晓为什么要摩挲刀柄？”
黎雯看着他，又摇摇头。
程际耸耸肩：“是想把你的指纹磨掉，她在最后那时候都想保住你。她想惩罚的只是一个卫钦罢了。”
程际继续说：“按照个人角度来说，你挺对不起她的。”
接着他在黎雯震惊的眼神中起身，笑了一下：“于公于私，你都做错了。办正事吧，带你去看看脑浆。但是一会儿我依旧有问题要及时向你解决。”
余妍即使是敷了面膜也挡不住她打量黎雯的双眼也闭不上问赵成八卦的嘴。最后清了清嗓：“咳咳，断了三根肋骨，头也就这样了，凑…凑合看吧。”
黎雯手指一下下砸在手铐上，低头喃喃了几句：“你也落到这局面了啊，怪你自己。”
程际站在她后面看着，突然黎雯转过头来看着他，四目相对，说：“其实我并不是迷恋他。”
程际被她看的瘆人，刚想出口接句话，紧接着又听黎雯说：“他是贩毒者，我是吸毒者。我是无法离开他的。”
那一瞬间周遭的空气冻结，所有人一时失语，鸦雀无声。
程际有些恍惚：“你说…什么？”
黎雯笑了笑：“现在，警察叔叔该如何判我的罪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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