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是车水马龙、繁花似锦。
随处可见有卖菜的、买肉的、卖果子的、卖糖膏的,甚至还有卖儿卖女卖夫郎。就是不见哪有卖宅子的。
陆辽也没干过购屋置宅这等子事情,在大金街上转了两三圈也是两眼一抹黑。
冬日的太阳晒的人暖洋洋的直想睡觉。转了半日,人也觉得口干舌燥,便进了座茶馆先点壶茶水。
刚进门一小二就迎了上来
“客官您是坐大堂还是上二楼雅间?”
“就在大堂。”
上二楼作甚,又贵。大堂我还能打听着点消息。
“那您喝点什么?本店的红茶,普洱,茉莉花茶都得客人喜欢,买的都快着咧。”
“红茶吧”
“那可要来些果子?咱家的核桃酥可是京城一绝,整好刚刚新鲜出炉了一锅,还热乎着呢。”
“那上一盘也行”
陆辽被他这么一说到是觉得有些饿了。想着这找宅子怕是还得费些功夫,还是先垫吧垫吧肚子。
“好咧,您稍后”
茶水果子都是现成的,小二片刻之间也就端上来了。
“客官您的东西齐了,您请慢用,有什么吩咐招呼小的就行。”小二上齐了菜,说罢就要离去。
“诶,你等等。我向你打听个事。”
“客官您问,别的不敢说,小的干这茶馆多年了。南来北往的消息咱这可是最全的哩。”
陆辽心中一喜,看来这茶馆没白来。
“我想买个宅子,可在城中转了大半日,也没见那家的宅子要卖。”
小二打量了陆辽几眼问她:“小姐是外地人吧?您有所不知。京城里头像宅子、铺子、田产、人口这些买卖都是有专门的牙行,像您要买宅子就得去京畿司西头寻那李牙婆,她是这京城最大的田宅牙婆子了。”
“嗨,原来如此。那我明白了,多谢你了。”
“小姐客气了,那您吃着喝着,我忙去了。”
陆辽急着去办事,没心思在这细品慢饮,囫囵吃了几口扔了几个银板便急急的去寻那李牙婆。
一路打听着,倒是不甚费劲就找着了。
这李牙婆是浑身五花三层都是肉,塌鼻梁厚嘴唇子,要命的是还生了一双眯眯眼。
一看就是个做奸商的模样。身上穿的的也是寻常百姓难穿起的绸缎,看来这做牙行的油水怪足哦。
李牙婆见有有客上门,笑呵呵的引着陆辽去堂内详谈。
招呼着陆辽坐下后向内屋喊了一声:
“红袖给客人上茶”
然后扭头问陆辽
“不知娘子想买个什么地段的宅子,大约多少人住?”
“地段嘛在城南这一块清净些的地方,能住下四五个人即可。”
李牙婆一盘算,心中已经有了些备选。
“这不难办,娘子若是得空我亲带着您去相看一番,您看完之后再做定夺如何?”
说话间便见一妙龄小郎托着两盏茶施施然的进来了,先是给陆辽奉上了一盏,再将另一盏端与李牙婆。
李牙婆笑呵呵地接过茶,得意的向陆辽介绍:
“这是我前不久新纳的一房小侍,名唤红袖。模样还算整齐,平日里便让他做些端茶倒水的活儿,让您见笑了。”
陆辽听的肉跳心惊,这小郎看着最多也就十六七岁,这李牙子怎么得都四十上下了,赶的早的都能做他奶奶了。
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癞□□吃了天鹅肉──作孽哦!
那小郎也是个面皮薄的,奉完茶施了个礼就退下了。
陆辽也没心思八卦。
“既如此那劳烦您今日就带我去看看吧,我这着急住。”
“行,那咱这就去”
那李牙婆那精明的脑筋转的飞快暗道:着急好呀。
俩人看了三四处宅子,终于有一处陆辽甚是满意了。
是一个两进的院子,一共四个房间。朝向采光都不错,院子也收拾的干净整齐。难得的是,院里还植了些山野间的花花草草草。
倒是挺适合那个清清秀秀的水柳。
宅子就这么定下来了,李牙婆大赚了一笔,尝到甜头继续跟着陆辽打听
“娘子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人家,既然置办了宅子想必是要买些小侍和下人,我与这京城的人牙子也相熟的很,我那红袖就是牙行买来的,不如我带娘子去看看?”
“下人确实还是缺两个,那便麻烦你了。”
“哎呀娘子那里的话,不过是举手之劳”当然我也能拿点回扣就是了。
俩人又去了牙行,陆辽挑了两个老实本分的人。年龄稍大些的三十来岁,负责做饭劈柴。另一个看着和水柳一般大,让他跟着水柳伺候,也能解个闷。
这一番折腾天也快擦边黑了。但想着浮月楼这风月生意的场所,定然是还正开门做生意的。
宜早不宜迟,还是先把那水柳赎出来为好。
陆辽麻溜的安顿好了这俩人,便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南平王府,挑了两个心腹,让她们便衣打扮跟着。又拿了钱财便飞奔去了浮月楼。
浮月楼前迎客的哥儿都认识了陆辽,三言两语道明来意后就带她去见了徐管事。
徐管事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刮大白,见着陆辽笑的眼都快看不见了
“娘子来的好生的快呀,可见我这这水柳最是勾人的。”
陆辽掏出了袖中的银票递了出去
“徐管事您点一点,若是没问题人我就带走了。”
徐管事接过银票粗粗数了数,没什么问题,吩咐侍儿:“去让水柳收拾收拾,今晚就跟着陆娘子走吧。”
转头又对陆辽道:“陆娘子来的突然,想来水柳收拾些贴身之物也得半刻钟,您要不先喝点茶水等一等?”
“好,您忙去吧,我在这等着。”
…………
好在这水柳很快也就收拾好了,薄弱的小身板倒是提了两个大包袱,险些就能将他压折一般。
陆辽看不过去,将他手里的两个包袱都接了过来。
恩,确实挺沉。没想到他东西还怪多。
水柳见陆辽来接他手里的包袱,自己确实也拿不动,就羞涩的递了过去。
不好意思的谢道:“麻烦您了,不只该怎么称呼?”
“我叫陆辽,你怎么叫都行。”
“那我唤您陆娘子吧?”
“行,咱走吧。”
俩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这浮月楼。
陆辽是骑马来的,将两个包袱扔马背上后就犯了难。还得带着这个水柳走回去,早知道就在金街那边雇一顶轿子了,这得走到到啥时候哦。
只得硬着头皮走,总不能骑马驼着他吧,她可不敢。
水柳到底是富户人家出来的公子,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陆辽牵着个马又走的飞快。
他小跑着跟了一半就跟不上了。
也许是发现了身边的人越落越远,陆辽停下来问他:“你走不动了嘛?可要歇歇?”
“我,我有些跟不上,咱们走慢些吧。”
陆辽见水柳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娇喘吁吁,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是个大老粗,没注意到你着身娇体弱的跟不上,先歇歇吧,前面有石凳子。”
歇了半响,天就快黑透了。
他们没有灯火,陆辽心中着急,但看水柳这样子怕是天黑净了也走不回去。
“不如你上马坐着,我牵着马带着你,这样能快些回去。”
“啊,好,可是我没骑过马,不会上去呀!”
“我扶着你上去,这马很温顺,应该没事的。”
说这便带着水柳来到马边上开始指点:“你的左脚先蹬进这个马蹬上,然后用力一翻,另一只脚跨过马背,就能坐上去了。”
“哦,好……”
水柳个子小巧,站在马面前,马已经到他胸口的高度了,瞬时就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废了大劲才把一只脚蹬进去,但是怎么也是没力气翻上去的。
陆辽看着着急,自己上马从来都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从没想到,原来男子上个马是如此的费劲。
只得在旁边托着水柳的手臂,将他往马上托。
但是由于就擎着手臂,也不好使劲,俩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堪堪要把水柳给托上马。
马儿估计没见过这么墨迹的,登时也有些不耐烦了,在原地便开始踏了起来
着水柳甫的上马,屁,股还没坐稳,身下的马儿一晃。他就吓的要命,脚一时蹬空了,眼看着就要滑下来。
情急之下,陆辽一手就托住了水柳的臀、部,将他推了上去。
“啊……”
水柳也不知是被马儿骇的,还是被臀上那只有力的手给吓得,尖叫出了声音。
一时间俩人都脸涨的绯红,即使在夜色中都隐约能看的清楚。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我怕你摔下来,一时情急我才……”
陆辽着急的解释到此处便住了口,不好意思在往下说了,只得给马儿缕了缕毛,尽力让他安分一点。
水柳也不只该说啥,只红着一张脸坐在马上不说话。
俩人一路无话,只有马儿哼哧哼哧的声音。
不过陆辽牵着马,俩人顺利快速地就到了宅子。
陆辽将水柳从马上扶了下来,提着他的包袱细心的将他送进了院内。
给他介绍了那两个伺候他的下人后就逃也似得走了。
…………
回去的路上陆辽骑了马,倒是很快就到了王府。
她一回府就先去了谢逸院中,谢逸此时还穿着一身中衣在院里练枪。
一套枪法行云流水的耍完后,谢逸就将手中的红樱枪扔给了陆辽,自己从边上的架子上扯下一块毛巾擦汗。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陆辽接过枪放到兵架上去回道:
“我今下午把宅子和下人都买好了,想着既然都弄齐全了,就赶着时间将人给赎出来了,现下已经住到院子里面了。”
“你动作怪快的嘛”谢逸惊奇的看了她一眼。
陆辽心里慌的很,她也不知道咋的就这么着急,就觉得水柳那般干净的人不应该呆在那污糟的浮月楼。
“主子您交代的尽快办,奴才自然不敢偷懒。”
“行了,很晚了,你快去歇着吧,我这也练完了。”
陆辽回了房,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闭眼就是水柳那张俏丽的小脸。手心也烫得厉害,那绵软的触感怎么也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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