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见封天极,问道:“太子走了?”
“嗯,告诉你一个消息,”封天极在她面前坐下,“太子说,他在寺庙中也差点遭遇不测,院中突然失火,蔡嬷嬷被烧死在火中,太子妃受惊,要多留些日子。”
南昭雪看着他,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他的事与七王爷的事,不是一回事吧?好好的失火,偏偏就只死了个蔡嬷嬷,王爷,你说怪不怪?”
“咳,”封天极抵唇咳嗽一声,“大概是坏事做多了,老天也瞧不过去吧。”
南昭雪哼笑,也不和他争辩这个,她把图纸递给封天极:“王爷,能否找人把这个打造一把出来?”
封天极一看,是那把蛇刺详细的打造图。
“这是……”
“我画的,应该差不多,要尽快,趁着这个机会,”她细长的手指在图纸上一敲,“把这条毒蛇,惊一惊。”
封天极眼中荡开笑意:“王妃所说甚得我心,本王正是来和你商量这个的,刚才得到消息,当年的案宗和那个门派的消息,正在送来的路上。”
“好。”
这两天城里城外非常热闹,不少人都知道永王殿下被刺杀的事,皇帝震怒,派出一队禁军,联合京兆府,展开搜查。
京兆府忙得热火朝天,先是原来的副天监古忠宝贝儿子的案子,还没忙出个头绪,现在又添了这么一桩大案子。
这一忙,府尹赵冬初就更没有空闲见古忠了。
太子先去拜见皇帝,痛哭流涕地说了太子妃小产的事,当然了,言辞含糊地抹去他本人推太子妃的事。
他越是这样,皇帝却是神色冷俊,看得他胆颤心惊。
皇帝倒也没有怎么训斥他,摆摆手让他回东宫去。
可这对于太子来说,就是一个危险信号。
更让他震惊的是,他得知皇帝不仅赐了封天彻永王,还晋升了他的母亲为林妃。
一回到东宫,他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一个个的,都有母妃,就他没有了!
正在烦躁,外面有人来报:“殿下,古忠求见。”
太子抚着额头,怒气还未平复:“他来干什么?让他进来!”
古忠一进来就跪下,太子扫他一眼,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憔悴成这样?”
古忠哭得一脸泪:“殿下,求求您救救我的儿子吧!”
太子拧眉:“你儿子?”
“正是。”
古忠哭着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听说他副天监的职位都没有了,太子更是震惊。
他深吸口气,心里快速权衡,古忠本就作用不大,也就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起个推动的作用,现在连这个都丢了,那岂不就是废物一个?
为这么个废物去冒险,显然是不值得。
他思虑再三,叹息道:“本宫也为你着急,可现在事情在风口浪尖上,京兆府把人押下,左右不会怎么样,无非就是在牢里头吃点苦。这样吧,本宫派人知会一声,让他尽可能舒适些,如何?”
“殿下……”
“现在老六还病着,他这个大理寺少卿一日不到,这案子一日就审不了,这两天正查老七被刺的事,这事可比你儿子的事风头大多了,等那件事被压下,本宫会和老六说一声,让他从中周旋便是。”
一提到战王,古忠就有些心虚。
“可是殿下——当年,是我说出他的八字不好,命中带煞,克亲人,不祥,他虽未说过什么,但内心未必就不怨恨我,万一……”
古忠往前跪爬两步,压低声音:“当初我也是听了皇后娘娘的话,这才向皇上如此禀告的,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母后和本宫也从未亏待你,”太子冷声打断他的话,“如今母后已逝,怎么?你还是想和本宫算旧帐吗?”
古忠连忙叩头:“草民不敢!草民只想救出儿子,远离京城,还请殿下成全!”
“你儿子打死了人,这是事实!本宫能为你做的,自会为你做,可你也要耐心等才行,人命关天,对方又是雍王的人,这其中的难处,你岂能不知?”
古忠低着头,不敢再多说。
“退下吧!”太子冷然,“本宫自会命人去京兆府。”
古忠垂头丧气地离开东宫,心里凉了半截。
他岂会看不出,太子八成是要不管他了。
可他现在除了太子,再没别的人可依靠。
踉踉跄跄往回走,刚走到一个胡同口,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古大人!”
古忠停住,现在还叫他古大人的可不多了,谁看到他都和躲瘟神一样。
他回头,看到一个侍卫打扮的人,眼生得很。
“你是……”
他目光往下一掠,看清对方腰侧挂的腰牌,脸色瞬间一变:“你是战王府的人?”
百胜一笑,露出白牙:“是的。”
“你……”
古忠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他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眼前的景物由模糊慢慢变得清晰。
这屋子布置华丽却不张扬,一旁还放着个兵器架,上面放着两把剑,一张大弓。
他觉得眼熟,正想仔细看,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醒了?”
这声音在他耳朵里一炸,他吓得一哆嗦,转头看过去,这才发现,另一边坐着两个人。
封天极玄色衣袍,手执黑子,正在下棋。
他对面坐着南昭雪,白色衣裙,手执白子,纤细的指尖润莹似玉,比玉棋子还要干净几分。
古忠活动一下身体,从地上爬起来:“草民拜见战王殿下,王妃。”
封天极目光落在棋盘上:“古大人改口改得倒是快。”
“草民被夺去官职,自该是……”他垂眸,掩住不甘,“不知王爷让草民来,所谓何事?”
封天极似乎笑了一声:“古大人事忙,你不来见本王,本王自然就请你来。”
封天极说完落了一子,啪一声,似击在古忠心上。
古忠呼吸一窒,他听说战王这几日病着,可眼下……哪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他心头狂跳,额角也缓缓渗出汗来。
“王爷说笑了,草民一介布衣,怎配王爷一个请字,草民不敢打扰王爷。”
“是吗?”封天极声音微凉,“你连东宫都去得,怎么,本王的王府,倒是不敢了?你是不敢,还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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